第九十八章 楼兰彩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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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所长,您确定这是棺材,不是做工精致的大木盒?”大雷眨了眨眼,觉得很震惊。

也难怪,幻灯片中,彩色棺材浑然天成,仿佛色彩是一个个跳跃音符,我也不相信这是用来下葬的木棺,它精致的就像一架钢琴,让色彩与音符完美结合,弹奏一曲千年绝唱。

李所长停了几秒,惋惜道:“这就是着名的楼兰彩棺,它的故事,与楼兰这座古城一样,都很神秘。”

两千零三年,三月,新疆一支大漠考察队,来到着名的营盘遗址古墓群,不远处是小佛塔,遗址与佛塔中间地带就是考察现场。

在现场干涸河道内,考察队员发现一座独木舟,叫来众人瞧看,其实这是一具木棺。

一番周折将木棺从河道拽出,木棺并不大,长八十五厘米,宽五十厘米,经过专家确认,木棺有一部分已经在河道中腐烂,谁都没有想到,这具瞧不起眼的木棺,竟然是震惊世界的,出自汉晋时代的---楼兰彩棺。

彩光颜色有黄,绿,橘红,褐色,上面绘有花纹,植物,两端有朱雀玄武,色调鲜明,线条流畅,彩棺同时融合了古罗马艺术风格,上面有夸张的动物形象,它就像现代社会高科技下的产物,谁能想到,两千多年前,还有这等鬼斧神工的画匠。

由于考察队有纪律,任何人不能带走物品,一伙人决定回到营地请示上级领导,于是把彩棺放到原地,因为整个区域都被封锁,不可能再有外人进来,考察队员还是很放心的。

征得上级部门同意之后,考察队员原地返回,可搜寻队员在附近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彩棺,这下子人慌了,于是加派人手,继续扩大搜寻范围,可无论怎么找,就差挖地三尺,就是找不到彩棺蛛丝马迹。

上级领导断定,彩棺被人盗了,专门成立侦查组,历经六个月,还没有查明彩棺下落,这件国宝就此消失历史,就像它的原貌一样,神秘不可预测……

李所长喟然长叹,“彩棺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你说说,难道棺材还能长腿跑了?天下什么怪事都有,彩棺令人惋惜。”

蔫叔想了想,“会不会考察队员出现内鬼,把彩棺转移了?”

“不可能!所有考察队员一齐回到营地,再说,回营地通报完就返回发掘现场,就这么会功夫,彩棺消失。”李所长指着屏幕彩棺,继续道:“你们知道,这上面是什么染料吗?”

我瞪大眼睛,心说难不成是……是胭脂泪?

“这是一种古代金属合金粉,名叫胭脂泪!”李所长肯定的点点头。

“啊我去!”大雷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胭脂泪?霸王鬼玺里面也有啊!”

李所长正是发现鬼玺里面有,才想到楼兰彩棺,同样是胭脂泪,两者百分百有关联。

“李所长怎么知道,彩棺染料成分有胭脂泪?”柳茹嫣追问。

“负责那次发掘的考察队员,有一位是我高中同学,两年前我去新疆出差办事,吃饭时候他和我说过此事,大家都是考古圈的朋友,其实胭脂泪这种成分在很多陪葬品,甚至古瓷器,尤其女士所用物品,都有发现,只不过考古圈里有不成文的规定,官方不同意,我们不能发表出去。”李所长摇摇头,“历史玄而又玄,妙而又妙,古今都有关联,需要慢慢缕顺。”

影子云从座位起身,走到大屏幕前,抬头仔细观察,之后来回地踱步,他似乎想到什么?

足足五分钟,我们盯着影子云左右移动的身影,影子云慢慢转身,“你们看彩棺上绘制的动物图案,尤其是鹰与蛇。”

我起身端倪,彩棺上面鹰的形象明显刻意丑化,说白了是一只恶鹰,并且……不是鹰吃蛇,而是蛇把鹰缠绕,一只将鹰淹没,寓意吞噬。

很多少数民族,尤其游牧民族,他们很崇拜鹰,像女真突厥,还有匈奴。

匈奴比较特殊,他们曾经建立庞大帝国,也控制过古楼兰,难道楼兰人想表达某种反抗,以此表示楼兰人不屈不挠的斗争性格。

我又否则了自己的推断,李所长说,彩棺主人很可能是女子,如果是楼兰国王我的推测还能成立,下葬的是女子,就不用这种寓意了吧。

影子云补充几句很重要的信息,彩棺绘制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蛇,在中国蛇话,女娲就是人面蛇身,进一步确定了彩棺主人女子身份。

只是影子云也不清楚,什么人竟然绘制蛇吞鹰,在古代男尊女卑的国家,这是要砍脑袋的?

大雷撇撇嘴,“我看故事是这样的:彩棺主人可能是楼兰王曾经的恋人,只不过他们的恋情得不到当时王后的认可,于是,他们只能秘密约会。结果有一天被王后发现,她决心杀死这个插足她们婚姻的女人,王后让楼兰巫师施法给一个苹果,要知道沙漠中苹果很珍贵,楼兰王把王后送给他的苹果留给彩棺主人,谁想到苹果带有诅咒,结果……彩棺主人沉睡千年,后来沙漠变迁,这个女人从彩棺消失不见,下葬时候为了表示楼兰王愧疚之心,他才设计蛇吞鹰的故事,楼兰王想让爱人惩罚自己……”

所有人目不转睛盯着大雷,投射出羡慕眼光,大雷左右扭头,摇手道:“你们干嘛啊,我就是……随便讲讲故事……”

真是人才,大雷这种人才不出书简直是人类损失,这明摆是白雪公主加上睡美人,再混杂中国式小三的神剧,大雷,你太他吗的有才了!我要给你生猴子,这是我当时脑海闪过的念头。

“那后来呢?”李所长一本正经询问。

“所长,你可别埋汰我啦,我真是瞎编的!”大雷尴尬笑了笑。

你还别说,大雷的故事多少有些合理性,死者一定与整个楼兰王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秘密。

这让我想起八十年代,两位东北考古专家,在孔雀河古河道北岸,发现一座太阳墓,经过碳十四测定,太阳墓距今三千八百年,这里出土了一具尸骨,经过成像技术复原,死者容貌惊人,被称作“楼兰美女。”

楼兰美女来自哪里?她属于哪个部落种族?为什么把太阳图腾当做墓地标志?这些都是困扰世人的未解之谜。

从楼兰使用的吐火罗文可以断定,他们整个民族的身世横跨亚欧大陆,在沙漠中创造灿烂文明的楼兰人为何消失,谜底,仿佛吸血鬼嘴中的鲜血,那么殷虹,又那么让人欲罢不能。

想想霸王鬼玺,黄金面具,吐火罗文和胭脂泪,我脑海中的那个女人似乎在呼唤,我下定决心,我也清楚,困扰项家的诅咒,就在那片荒芜沙漠。

接下来我们与李所长探讨些考古事件中遇到的离奇怪事,李所长毫无保留,其实说起罗布泊,李所长年轻那会儿真去过,与几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想来一个穿越罗布泊的壮举,其中就有他新疆的朋友,新疆朋友名叫那木春,家在若羌县,就是风苍老太与灵儿要去的目的地。

中午几人在社科院食堂吃了点便饭,要告别李所长之际,他把我叫到角落,低声道:“对与你父亲失踪的事,李叔挺心痛的,有件事李叔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李叔?”我好奇追问。

“你父亲失踪前半个月来过北京,我和他见过面,你知道你父亲去哪了吗?”李所长皱起眉头,自然自语,“如此说来,你父亲去新疆若羌是有目的的啊。”

“父亲去过若羌!”我喊出声,这个消息太重要了,父亲失踪之所以神秘,就是他之前一两个月所有行程都无法查到,爷爷又住院,李所长真是贵人。

父亲自己跑若羌干什么?他去过罗布泊?他也在寻找关于楼兰的一切吗?我猛然想起在哈尔滨考古研究所,吴教授给了我所有父亲的文件,父亲失踪虽然悬而未解,但我是他儿子,按照父亲办事严谨态度,该不会在文件中给我留下线索?

看来有必要抽出时间阅读那些文件,一瞬间,我觉得我越来越接近父亲,他好像在哪儿,一直等着我仿佛从未离开。

夜里赶到北京站,五人坐上开往太原的火车,我们四个男人正好一个软卧包间,柳茹嫣就住在隔壁。

伴随着铁棍撞击声,火车渐行渐远,躺在卧铺我翻来覆去,再加上大雷呼噜声,让人毫无睡意,蔫叔干脆坐起来望向车外,影子云双手托在枕头也睁着眼睛。

我起身活动活动,推开包间门坐在过道椅子旁,这趟车人还挺多,虽然熄灯,但是来回走动也蛮闹心的,因为前面两节车厢就是餐车。

突然我身体倾斜,被人撞到一边,灯光不足,趁着推开车门时机,我惊愕瞪圆眼睛。

曼陀罗压低鸭舌帽,回声嘘声笑道:“呦,好巧,怎么样帅哥,有没有兴趣陪我,吃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