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的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叫嚷声。
“站住!别跑!给老子站住……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乡亲,有的骑着驴,有的骑着骡子,有的骑着羊,甚至有个挥舞着拐棍的老奶奶竟然骑着狗,一个个手里挥舞着镰刀、锄头,在前面骑着牛的,正是被三胖子一脚踢晕的老头。
一群骑着各种动物,拿着各种武器的乡亲,追上了我们的拖拉机。拖拉机司机一捏闸,我们的拖拉机停了下来。
“你们打死了我儿子,抢了我儿媳妇,还想跑?门儿都没有!”骑牛的老头,翻身从牛背上跳了下来,拿手里的锄头指着我们说道。
“下来!强盗!别想跑!快下来!下来……”一群不明真相的乡亲,挥舞着手里的各式武器,冲着我们喊道。
“怎么着?想打架?来呀,谁怕谁?”
三胖子“嗖”的一下,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
“就是他!乡亲们,就是这个死胖子!就是这个胖龟孙儿,把我一脚踢晕了,把我儿子一脚踢死了……今天,咱们让这龟孙儿,血债血偿!”老头哭着,向三胖子控诉道。
“对!血债血偿!打死他!打死这个龟孙儿……”
一群乡亲,在老头的煽动下,大声的叫嚷着。
“咦呵?来来来!你们一起上,看来今天胖爷我要大开杀戒!”
三胖子不甘示弱,摆出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架势。
“狗娃子,你上!让这龟孙儿,知道知道咱们屯儿的人,都不是吃素的!”随着老头的一声令下,一个个头不高,但是身材精壮,皮肤黝黑的青年汉子,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
“孙浩然,你回去!”女人突然从拖拉机上跳了下去,气呼呼的冲那青年汉子命令道。
“大,大婶子,俺大叔都被这龟孙儿给打死了,他是你的丈夫,你难道就不心疼吗?你难道,真打算要跟这两个坏蛋走吗?”那青年汉子,气愤的向女人质问道。
我知道在农村,特别是一些偏远的山村里,大家之间相互称呼,一般都是严格按照辈分来的,有些人年纪很小,但是辈分却很高,有些人年纪挺大,但是辈分却很低。辈分低的见到辈分高的,往往都得按照对方在家里的排行,后面再加一个叔或者大爷一类的来叫。比如,六叔、七大爷,三姑、四舅母……等等。而辈分高的见了辈分低的,往往都是直接喊对方的小名,比如二蛋子,狗剩子……等等。
“浩然,我知道你跟马志豪从小一起长大,你俩感情很深。我也知道你从小家里太穷养不活你,你三岁就被送到了嵩山少林寺,在那里学了八年功夫。但是,马志豪并不是被他打死的,是马志豪看我走了,又气又急,他自己一头撞死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的。我本来就不是你们屯儿里的人,我是被马仁义这个混蛋,囚禁在你们屯儿里,一次次被他殴打,一次次被他糟蹋,最后,他身体不行了,又让我给他儿子马志豪当媳妇,想让我给他老马家传宗接代……”
女人说着,哭了起来。
“咦,原来是这样,马仁义原来这么不正经,这么祸害人家姑娘……”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原来这姑娘,是被马仁义囚禁在咱们屯儿里的呀……”
听完女人的话,一众乡亲瞬间炸开了锅,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这帮人,到底懂不懂法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点王法?信不信,我报警,让警察把你们全部抓起来?”三胖子听完女人的话,气愤的冲着一众村民喊道。村民们面面相觑,显然三胖子的话,对他们并不起什么作用。在这样偏远的山村里,警察、法律这些东西,距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警察、法律在他们心中的威慑力,甚至还不如鬼神。
我见状,勒了勒裤腰带,从拖拉机上站了起来,冲着那帮村民,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乡亲们呐,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经教导过我们,一切反动派和坏人,都是纸老虎!让我们,打倒反动派!打倒坏人!打倒纸老虎……打倒马仁义这个老龟孙儿!”
村民们听到我的话,呆呆的看着我,愣了三秒钟,突然,一个个的纷纷挥舞起手里的镰刀、锄头、拐棍……大声喊道打倒反动派!打倒坏人!打倒马仁义这个老龟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