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愣着了,快来帮我把这两个要命的玩意儿弄下去!”
我在一旁疼的呲牙裂嘴,他们三个人,却盯着地上被砍成两截的食尸鼠的尸体研究了起来。
青年听到我的话,走过来,用手里的人油灯,在我的肩头和大腿上一燎,花生米大小的火焰跳动着,那两只鬼灵芝,吓得松了口,从我身上跳了下来,安琪儿眼疾手快,冲过来,手里的开山刀,手起刀落,那两只鬼灵芝,被砍成两截。
钻心的疼痛让我烦躁至极,我气急败坏的从身旁的墙壁上,随手抓起一盏人油灯,把人油灯的火焰,戳在那两只鬼灵芝的身上,那两只鬼灵芝发出一声惨叫,化成了碎片,两只身体被砍断的黑灰色的食尸鼠,从鬼灵芝的身体里显露出来。
我疼的两眼发黑,两腿发软,好几次差点晕过去。那青年见状,缓缓走到我面前,冷声说道“你忍着点儿,伤口很快就不疼了!”
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呆呆的看着他,只见他举着手里的那盏人油灯,把人油灯里的灯油,缓缓的滴到我的伤口上。
灯油滴到我伤口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像是刀割一样的疼,但是很快,伤口的疼痛就开始缓和,最后,疼痛完全消失了,不仅不疼了,还感觉到伤口上痒痒的,凉飕飕的,非常的舒适。
青年处理完我身上的两处伤口,然后转身又走到三胖子的面前,三胖子在一旁,正疼的受不了,不停的用手,揉着自己屁股上的伤口。那动作虽然看起来有些不雅,但是此时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看着青年一滴一滴的把灯奴里的人油,全部滴到三胖子的伤口上,我突然恍然大悟,这人油里面,在炼制过程中,添加了曼陀罗!现代医学研究中,把曼陀罗称为是亚洲第一麻醉植物。
当年华佗做手术发明的麻沸散,其主要成分就是这曼陀罗。曼陀罗虽然有剧毒,能够使人产生幻觉,中毒晕厥,甚至是死亡,但是同时,它又是一种极佳的麻醉剂。
“咦呵……咦哟……哎呵呵……”伤口上滴了人油,三胖子顿时感觉通体舒畅,脸上荡漾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嘴巴里不停的发出怪声。
看着三胖子脸上那有些夸张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人油灯里,添加了曼陀罗,极易使人产生幻觉,这间耳室四面的墙上,全是一盏盏人油灯,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间耳室,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让人不敢想象。
这间耳室,面积并不大,除了四面墙上挂着一盏盏形态诡异的人油灯奴之外,在耳室的正中央,还有一口木棺。
“呜呜呜……他娘的,这到底是一座什么鬼墓?要不咱们还是回家吧,我不想再在这呆着了……我想我妈了……呜呜呜……”正当我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眼前这座耳室中的环境的时候,三胖子在一旁,竟他娘的突然哭了起来。重要的是,三胖子虽然表情扭曲,嗓子眼里发出“呜呜呜”的哭声,但是却没有一滴泪水,只是干嚎!而且那哭声听起来,特别的凄厉,那声音似乎根本就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动静。
三胖子这一哭不要紧,安琪儿也“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现在不知道我干爹和弗兰克先生怎么样了?我好担心他们,我也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我要离开这里……”
安琪儿说着,径直走到那道石门前面,两只手在那石门上扒拉。三胖子见状,也走到哪石门前面,两只手在那石门上又是抓又是挠,两个人试图打开那道石门走出去。
这时候,我们才突然意识到,那道石门,竟然是一道死门!
所谓的死门,就是只能进不能出的门,古时候虽然科学技术不发达,但是古人的智慧却高深莫测。
这道石门,厚重无比,而且与门框凿的严丝合缝,技艺高超的石匠,把这道石门开凿的通体光滑,恍如一面镜子一样,石门上下没有任何门把手之类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石门只能从外面往里面开,现在石门被关上之后,想要再打开它,必须外面有个人,把它推开,里面的人才能出去。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四个人,在毫无任何心理准备和防备的情况下,把自己关进了一个死囚牢一样的密室里。
不过现在,与这道死门相比,我更关心的是,三胖子和安琪儿这反常的表现。
三胖子他娘,这都死了多少年了!在三胖子三岁那年,他娘就跟着一个天天打扮的油头粉面的二流子跑了,后来没过多久,据说那二流子除了会勾搭娘们儿其他啥也不会干,天天游手好闲光吃不干活,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于是那二流子就带着他娘去山上树林子里采蘑菇,也有人说他俩其实是去树林子里玩刺激,那天也正好是赶巧了,一块云彩飘到了他们的头顶上,突然一个大炸雷,两个人浑身被劈成了焦炭模样,死状惨烈。
三胖子是个懂事的孩子,跟他从小玩到大这么多年,我就压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娘。今天在这鬼地方,他怎么会突然想起他娘来了?
三胖子和安琪儿的表现太过异常,此时,两个人就像是丢了魂儿的行尸走肉,站在那道石门前面,两眼发直,张牙舞爪的用两只手,在石门上又是抓又是挠,安琪儿是女孩子,手比较嫩,此时,她的两只手上都磨破了,流出血来了,然而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
“糟了!他俩八成是产生幻觉了!他娘的,这些人油灯,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快把他俩拦下,任由着他俩的性子非得出大事不可!”
我突然意识到,两个人可能是中了曼陀罗的毒,产生了幻觉,于是冲那青年说道。说完没等那青年动手,我急忙冲上去,想着先把三胖子控制住。
可是,我跟五大三粗的三胖子相比,实在太弱,三胖子一挥胳膊,就把我推出好几步去。此时此刻,他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一样。
“三帅,你这孙子,你要疯吗?你咋回事,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扑上去,两只手抓住他一只胳膊,用力的摇晃道。
可是,三胖子看都不看我一眼,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道石门,继续在那石门上又抓又挠。
而那青年,似乎更反常,他完全没理会我的话,而是径直走到了耳室中央的那口棺材旁,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把棺材上的棺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