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棉花的作用

?这些阴虱在这一层透明的粘液当中疯狂的蠕动着,但是好在这些粘液非常的有韧性,暂时困住了这些阴虱,让它们没有办法轻易的穿透出来。

不过随着这些阴虱的蠕动,包裹在阴虱群外面的这层薄膜已经越来越薄了,甚至于那一层乳白色的粘液层已经渐渐的变得无色透明了,眼看着这些阴虱就要破膜而出了。

盯着这些阴虱看了半天,陈子杨发现这些阴虱的个头都非常的大,每一个都有成年人的拇指大小。之前在尼斯家羊圈的时候,杨雷脖子上的那个阴虱仅仅只有这些阴虱的一半大小,而且那一只阴虱是在吸饱了血之后才涨到那么大的。

可是现在这些阴虱的数量非常的多,而驾驶室当中只有两个人,就算他们两个人的血全都被这些阴虱吸光了,这些阴虱的个头也不可能长到如此的大小。很显然,这些阴虱不同于一般的阴虱,极有可能是跟鬼嚎坡里的那处绝阴地有关系。

陈子杨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些阴虱会出现在正在行驶的卡车上,而且外面还包裹着那层奇怪的黏液,这些阴虱数量非常的多,加在一起可以填满一个庞大的驾驶室的空间,这可不是一辆普普通通的汽车,是一辆最大型的卡车,驾驶室里面的空间也非常宽阔,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注意到卡车的驾驶室里有这么大的东西。

难道这些阴虱是之前就藏在卡车里的吗?它们又是藏在了哪里?又是谁把它们放在卡车上的呢?就在陈子杨胡思乱想,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声高声的叫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还他奶奶的等什么,动手啊,等死啊!”刘聪高声的叫喊着。所有的人都被面前的这种怪异的景象吓得愣住了,只有刘聪这个身经百战的人在这个时候才保持了一颗冷静的头脑,他看到所有的人都不为所动之后,赶紧出声提醒。

刘聪的叫喊声起到了作用,就在阴虱群前面的拼命三郎忽然间动了一下,随后这台拼命三郎把车身扭转了九十度,让枪口的方向冲着阴虱堆的方向,并且慢慢的倒退着,在人群的前面形成了一面盾牌。

其他的人看懂了拼命三郎里面的驾驶员的意思,于是所有的人都慢慢的向后退了,尽量的与这些阴虱拉开距离。也就是在众人刚刚都回过神来,慢慢地倒退了几步之后,包裹在阴虱外面的那层粘膜“砰”的一声,一下子爆了开来。

与此同时,因为黏膜内部的那些阴虱不断的蠕动着,黏膜承受的力道非常的大,当这层粘膜不堪重负,爆开的一刹那,大量的阴虱像潮水一样瞬间就喷了出来,无数的阴虱瞬间就铺满了半个车厢,同时还有更多的阴虱从黏膜当中向外涌动着。

阴虱群瞬间就铺到了拼命三郎的前面。虽然拼命三郎的宽度比较宽,但也仅仅只占了半个车厢的宽度,在拼命三郎的左右两侧和车厢的内壁之间,仍有很大的缝隙。要是再让这些阴虱继续向前,这些阴虱就会穿过拼命三郎,袭击后方的人,同时也会彻底地把拼命三郎淹没。

就在这个时候,拼命三郎忽然动了起来。战车一边继续的向后倒退着,同时从拼命三郎的前方瞬间喷吐出了一道粗壮的火舌,橘红色的火焰把整个车厢都映成了红色。

之前刘聪就曾经说过,拼命三郎之所以叫做拼命三郎,是因为这辆战车上面携带了三样武器,一个是火神炮机关枪,一个是大型的榴弹发射器,还有一个就是喷火器。但是之前在鬼嚎破的地下空间当中,喷火器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对付这些个头比较小,同时数量又不计期数的阴虱来说,也只有喷火器才能够起到效果。火神炮机关枪的火力虽猛,但是毕竟打出去的子弹也仅仅是一条直线,对于铺满整个车厢的阴虱来说毫无作用。

而榴弹发射器就更不可取了,整个车厢是一个密闭的环境,四周的车体都是改造过的,非常的结实,要是有一颗榴弹在车厢当中爆炸了,那么榴弹的碎片就会在车厢的内壁之间来回的反弹,直到完全失去力道才会停下来,这样的话就很容易对拼命三郎后方的人造成误伤,被这样的一颗榴弹碎片击中,就算是不死也得重伤了。

虽然在拼命三郎当中的这名驾驶者选择的武器是此时此刻最为恰当武器,火焰喷射器范围广,同时对付这些体积小的阴虱也能收到非常好的效果,只要一股火焰过去,这些阴虱就会被蒸发掉体内所有的水分,变成焦炭了。

但是他也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火焰喷射器的高温。车厢属于一个密闭的环境,而拼命三郎上的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火焰的温度又非常的高。在第一道火龙从拼命三郎中喷吐出来之后,整个车厢瞬间就热了起来,甚至于紧挨着拼命三郎后的几个人,马上就觉得自己的头发上传来了一股焦糊味儿,同时一种干燥的感觉在自己的头皮上蔓延着。

也幸亏这名驾驶员控制的非常好,在他的控制之下,从拼命三郎的火焰喷射器里喷出的火焰并不算是太长,距离通向驾驶室的车门还有一米的距离,不知道是因为这名驾驶人员害怕伤到驾驶室中的两个人,还是他特意控制了火舌的长度,不然的话,这些火舌很有可能撞击在箱壁上反弹回来。

看着这种精确的射击,陈子杨想到,要是这小子还在担心驾驶室里两个人的话,那他就有些太天真了,估计现在驾驶室里的两个人已经全都被这些阴虱吸成人干了。

一道道火龙从火焰喷射器中陆续的喷出。虽然这些火龙非常的粗壮,但是照比整个车厢的宽度也依旧是细了不少,所以这名驾驶员必须朝不同的方向喷吐出火舌,好彻底扫清车厢内的阴虱。

不过当喷火器喷出了三五次的火舌之后,车厢中的温度已经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了。因为车厢中的温度突然升高,卡车的恒温系统自行启动,从周围的通风孔当中传来了空调机器转动的声音,同时一股冷风从众多的通风孔当中喷出。

不过照比火焰喷射器火舌的高温,这些恒温装置喷吐出的冷气也只是杯水车薪,毕竟这套系统当时设计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有人会在车厢当中使用火焰喷射器。

陈子杨觉得自己的脸皮发干发烫,就好像是完全的失去了水分,他在心里觉得要是用力的捏一下的话,很有可能自己的脸皮就会变成碎块,一块块的掉落下去。

看到所有的人都快要忍受不了车厢当中的高温了,陈子杨突发奇想,赶紧招呼着让所有的人迅速的后退,跑到了车厢最后的床铺附近。在陈子杨简短的口令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大家积极地配合了起来。

几个人爬到了床铺上,把床铺上面的两张棉被拿了下来,并在一起后高高的举起,用手把棉被完全的展开,把棉被的一边顶在了车厢内壁的顶棚上,让棉被自然而然地垂下来,同时站在地面上的人也抽出了两张棉被并在一起,接着垂下来的棉被边缘举了过去,让四张棉被形成了一整面隔绝火焰高温的屏障。

棉花的作用是可以阻止棉花两侧的冷热交换。所以四张棉被形成的屏障一形成,棉被后方的几个人瞬间就觉得车厢当中的温度下降了不少。就算在前方的拼命三郎继续的喷吐着火龙,后方的人也不觉得怎么样了。

所有的人都冲陈子杨伸出了大拇指,惊叹于他的奇思妙想以及丰富的经验。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陈子杨为了棉被的事情,还曾经闹过一个大笑话。

在陈子杨小的时候,他最喜欢吃冰棍,可是那个时候的冰棍儿就是纯纯的冰棍儿,用一些糖精和调味剂调成糖水,倒进长方体的模具当中,再插上一根木棍,然后再速冻起来,一根奶白色的冰棍儿就做成了。

冰棍儿做成之后,冰棍厂就以批发价格卖给一些零售商,这些零售的小商贩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制的厚纸壳箱子,纸壳箱子里面铺好了一张小的棉被。冰棍放进了这些特制的箱子里之后,再在上面盖上另外一张小的棉被,上下的棉被就把这些冰棍完全的包裹在了里面。

这样子的话,就算外面是炎炎的烈日,因为有了棉花隔绝内外的冷热交换,所以这些冰棍儿也不会融化掉,这种小型的纸壳箱子实际上就是自制的便携式冰箱。

陈子杨小的时候冰棍非常的便宜,五分钱就可以买两根,后来随着物价的上涨,冰棍慢慢的变成了每根五分钱,每根一毛钱。

每一次陈子杨去买冰棍儿的时候,都会看着卖冰棍儿的小商贩掀开棉被,从里面取出冰棍递给他,因为当时年龄比较小,不懂得棉被的作用,所以陈子杨就觉得非常的奇怪。

棉被这个东西自己是从小就要盖的。陈子杨的家乡地处东北,这里非常的寒冷,一年十二个月,甚至于有七个月算得上是冬天,每年11月份的时候就要下大雪,等到第二年的5月份,地上的雪才会全部的融化干净。

因此一年十二个月当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陈子杨都是盖着棉被度过的,所以在他那个小小的脑袋瓜里,始终觉得棉被的作用是发热,让自己有一个温暖的被窝来对抗外面的严寒。

所以每一次看到小商贩给这些冰棍盖上一层棉被,陈子杨就迷糊了,冰棍不热么?但是每一次他向这些商贩询问给冰棍盖棉被的原因,这些人也只是偷偷的发笑,并不把这个小孩子的问题当一回事儿。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陈子杨好多年,直到那一根根的冰棍全都变成了雪糕,并且这种自制的储藏冰棍的纸壳箱子也都变成了小超市里的电冰柜之后,陈子杨才从物理课上所学的知识当中明白了这个道理。

原来棉花的作用并不是发热,也不是保温,而是阻止棉花内外的冷热交换。冰棍之所以会融化,是因为周围的温度比较高,超过了零度。但是铺在冰棍外面的这层棉被,却可以隔绝外面的热空气,让棉被窝当中的冰棍儿始终处于零下的温度当中,自然而然也就不会融化了。

之前车厢当中骤然升高的温度让陈子杨一下子想到了他小的时候吃冰棍儿的情景,再加上之前刘聪几个人躺在那里睡觉,他好不容易才把刘聪弄醒,所以陈子杨一下子想起了刘聪他们盖着的那几张棉被,想不到这几张棉被竟然成为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拼命三郎的驾驶员看到陈子杨等人找到了应对的办法,于是他便加快了拼命三郎喷火的频率,一道道火龙从喷火中器中喷出,那些阴虱被烤的噼啪作响。火龙的正中央的温度比较高,这里附近的阴虱被火苗喷到之后,啪的一下就从中炸开,阴虱体内的水分被迅速的蒸发掉了。

而火舌附近的温度稍微低一些,但是对这些脆弱的阴虱也仍然具有很强的杀伤力,火舌周围的阴虱被直接烧烤成了黑炭,一股恶臭加上烧烤的香味弥漫了整个车厢。

躲在棉被后面的人只能够祈祷着这一切快点结束,虽然有了棉被的隔热,但是这一部分车厢的体积不算很大,里面聚集着十几个人,也仍然非常的闷热难受。再加上这种恶臭的气味儿,所有的人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也幸亏车厢当中的恒温装置自动启动了,让新鲜的空气源源不绝地被输送到这节车厢当中,要不然这十几个人不是被高温烤死,就是被活活的闷死在棉被的后面了。

躲在棉被的后面,陈子杨也看不到前方车厢的情形,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只能够听到一声声呼呼的喷火器开火时发出的声音。

等了一段时间之后,这种喷火器开火的声音忽然间消失了,陈子杨抹了一把从脸上淌下来的汗水,跟刘聪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个人凑到了两张棉被的接缝处,想要掀开棉被向外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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