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重庆说完之后,我再瞅着一屋子的亮晶晶,想到一句老话——
损人不利己!
眼前这不就是么,他们给这里撒了毒,他们自己也拿不着,是不是有病?
答案其实是我脑子有蠢病,一下没绕过来弯!
其实,如今江湖,人才辈出,哪还什么高深莫测,全都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俗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所以——
“发丘门人有法子带走。”
几乎是我想到的时候,重庆这么说道。
我一拍面具,“是我愚笨,那意思,这丘水伊人,有解药?”
重庆起初点头,嗯了一声说不错,说完之后又摇头:“是有解药,但只限于物上,可解,人若染上,依旧无解。”
我点头,说句“受教”,他则转身往外走:“我去找解毒的乾坤袋。”
虽然他说的是“我”,而非“我们”,我却还是跟着他走出去。
出去就看墓道里,咕噜与嗤嗤还在打着两边儿的无尽机关,地上已经是一地断箭,只是,我微微有些狐疑,因为他们竟没触碰过深渊?
不由得问重庆:“他们怎么没掉下去?”
重庆这时,正操控着地上的银线,拨弄那两个奇兵让他们继续往前,只是,前面咚的一声,好像是到了尽头,撞在墙上。
“轱辘的受力均匀和人的不同。”
重庆这么说完,复又起来,也是那瞬间,我听前头又“砰”的一声,再有咔嚓的细微碎裂声,“墙好像裂了。”
我这么说完,重庆只点头,说了一句,“好。”
又是好!
我心说着,抬起头看他,发现他目光在看着远处,但又好像没有。
“队长,你老说好,‘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我问你,你也说好。”
我说的是,方才无尽深渊的时候,我救了他,问他我这算不算还他一命,他也说得好。
重庆收回视线,低头瞧我。
毕竟隔了一层面具,那眼睛里只看得见深邃幽黑,却看不到神色,不过,他语中含着揶揄浅浅的笑意,笑意夹杂着低沉动人的嗓音——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嘿,他又说‘好’!
我这心说着,深吸一口气,抿了唇,憋住了没再问他——
重庆哥哥,你这次说的‘好’又到底是个什么好?
嘴上没说话,因为我脸皮没那么厚,但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他,再盯着他,狠狠盯着他,终于……换他一笑。
“呵。”
那时,乱糟糟的声音里,他那缓缓而低沉的笑却无比清晰。
又看向我,他似有些无奈的音儿:“行了,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想,我大概是被那笑音怔住,因为即便隔着面具,我也能记起他之前偶尔一两次浅浅扯着嘴角的笑模样。
那一刻,我忘了那个好,只是想扒开他面具,看看他这次笑的是什么样,因为我自己笑不出来,所以,我真的很喜欢别人笑。
不过,他就笑了一声,下一秒,转了身,声音又恢复了昔日的严肃——
“我要找乾坤袋,你若觉不适,便去里面等我。”
重庆说着忽然就蹲下来,蹲在那些死去的发丘门人身前,然后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在血淋淋的尸体中,翻开衣服、口袋……
我站在墓门旁边,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他要从发丘门人身上拿下东西,大概是怕我难受吧。
“我跟你一起,咱们别让周周等太久。”我还是蹲下来帮他,虽然这些人是我的同门,但我不熟悉,想想周周还在外面等我们,我想快些,却是——
“唔!”
重庆不等我完全蹲下来,竟然就用胳膊肘、把我给推开!
“不必,这里太脏,我来就行。”
低低闷沉的话,让我忽然就怔住,甚至有些怀疑,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重庆!他不是有洁癖么?居然对我说这里太脏,他来就行!
难道,他不该让我来,自己躲得远远的?
重庆对我说完后就认真的取出一个个乾坤袋,速度很快,直接拿出四个蚕丝一样材质的大口袋。
薄薄一层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非常结实那种。
在口袋里面,还有几副同材质的手套,向来是留着摸金用……
在扔掉血手套之前,重庆又替我把他们的眼睛一个个合上之后,才扔了血手套,转为戴上新手套,顺带也给我一副,然后起身,跟我再度入了主墓!
那个时候,我迅速的拾掇东西进乾坤袋——
瓷器书画,珠宝首饰,翡翠玉器,甚至还有唐三彩!
也是看到唐三彩的时候,我才一愣,记起周周,忽然就停下动作——
“我们把周周带来吧,他不是最喜欢开棺么,让他看看,是不是杨贵妃。”
我说完后回头,然后心跳一顿,因为重庆不见了!
一瞬间就抖了个激灵:“重庆哥?队长,你,你在哪?”
欣喜忽然就全都没有了,甚至我有些怕,把手里的宝贝都放下,这正要出去,却看见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看到他的瞬间,我松口气,“你去哪里了?”
重庆站在门口没进来,只是俯身把地上尸体抓起四个胳膊,“我能带四个,你带两个,有没有问题?”
我微微一怔,直接放下手里的宝贝,快步走过去,然后,一眼扫了扫墓道,明白他去了哪——
眼前墓道,原本该在尽头的咕噜与嗤嗤,已经回到我们来时的路上。
锵锵锵锵的声音里,他们又在重庆操控下,给我们将回去的路扫平障碍。
看完后,我蓦然回首吓了一跳,因为重庆已拖着四个尸体,站到我面前,象鼻子都在我眼前!
又是那万年性感的、低沉的一声?你现在所看的《墓从今夜行》第24章二比一选票只有小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