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那前段时日只在电视上听到的声音在这一刻和记忆力的童稚声完美重叠。
那一刻,看着付心薄,看他给我卡上面具,退回去,我的呼吸都凝结了,怔怔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那张脸虽遮盖着防毒面具,可玻璃镜下那双过目不忘的眉眼,还有声音和纹身都让我清楚的知道——
就是他!
可……怎么会是他?
从时间上来讲,他很可能是重庆搬来的救兵?
可这怎么可能?
重庆是跟花非煜认识,可他们有仇!
这到底怎么回事?
脑子里堆堆的问号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忽然就被付心薄的话,打破了心中脑海所有问号,他居然说——
“这次我救了你,可下次你不见得有好运再遇见我。”
付心薄这同样的话,让我在那一刻,脑海里所有的念头都消失,呼吸凝结中,眼眶还有些隐隐发热和激动!
难道说,他也认出我来了?
那一刻,往日的记忆在脑海中穿云过海的浮现,分明那记忆中的唐装少年也是对我说着——
“我救了你……但下次你不见得有好运再遇见我。”
所以——
“你……”
望着付心薄,我起初激动的说不出话,然后我下意识的去摸我的腹部,我要去拿我那把匕首!拿我那把珍藏多年、他给我的匕首!却是我拿出来时,他居然转了身,背对我,早已疾步行到了无底洞前,留了一句——
“小兄弟,重庆已醒了,药效只有三分钟,稍后可以拿下面具。”
话说完,他人来的匆匆,去也是匆匆,甚至我们都没好好道别和说话,他就如同我年幼那般,直接消失在我面前!
我那一刻,又愣住,那手里匕首还拿着,呆呆看着洞口,本能呼吸着,感觉到脸上防毒面具。
说实话,不是防毒面具还有面前倒下的一干人等,我要怀疑他——真的出现过吗?
答案自是肯定,可面对他的离去,我的心又狠狠地像是被谁捏紧了一般,皱成一团,因为我又错过了他一次!
说是江湖儿女潇洒肆意,可江湖儿女也是人,更是小孩,若非那日他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若几岁的年龄就被彪形大汉破了处,怕是我一辈子的阴影!这哪怕我杀了大汉,我的贞洁也回不来,所以,我才会这么多年一直蹲在一品斋门前;所以,我才会在发现沈一绝不是少年后迅速离开……而这一切,到眼前这一幕,让我忽然明白一种感觉——
何为喜欢的感觉。
这一刻,我承认我之前真如周周说的那样,不知何为喜欢,其实周周才是对的。
所谓喜欢,不是从春到夏,也不是从烈日下到雪白头,而是,无可救药,无论如何也都想要找到他,跟他在一起!
就像是我现在特别想跟付心薄在一起,可是忽然间我脑海又有重庆的脸,因为重庆也说过我们是过命的兄弟,还有周周,所以那一刻,我忽然有点疑惑,如果说这是喜欢,那我对重庆也是这般想要找到他,跟他在一起,我……难道也喜欢重庆?
这么想着,我早一步步走过那些沉睡死狗一样的发丘门人前,蹲在最大的走狗面前,我手起,刀落,然后刀锋忽然一转,只挑断了李二狗的双手双脚筋。
这用的……还是付心薄的匕首。
记得那年他救我,我杀了第一个人,后来他弟弟花非煜又让我杀了第二个人。可李二狗我为什么没杀——
因为抬起刀,眼前划过去重庆的脸。
记起来他当时把我抵在墙边,说,“告诉我,你手里有多少人命。”
很明显的,我能感觉到重庆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我杀人,所以,我学着他废人,也把李二狗废了,这才头也不回的去了无底洞,然后,路上又记起付心薄的话——
他说,“小兄弟,重庆已醒了,药效只有三分钟,稍后可以拿下面具。”
他以为我是小兄弟?
寻思的时候,时间早过三分钟。
我把面罩拿下去,这一路滑下去,脑海里一会儿是付心薄方才穿梭而来的西装身影,一会儿又是重庆,而不过转瞬——
“扑通!”
落水后,所有影相消失,我这时一起来就看到重庆。
他果真醒了,在岸边站着,一身的绷带,居然也特别帅,我嗨作用还在,快速的朝着他游,从这边到那边,也不过数十秒,然后越来越近的时候发现他眉头拧着,表情很不悦。
双臂一撑着跳上去,在他面前,心……咯噔一下。
“怎么了?这么看我……”说得时候才发现,重庆的表情阴郁的吓人,那薄唇微启起初要说什么可是抿上,扭头深吸一口气才又回头道:“方才那位朋友身份特殊,所以,他救你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重庆这会儿应当是恢复不少,声音中气十足!可我这听闻后,心跳却骤然一顿,这么说来,我本还想问重庆怎么跟文物局局长认识,还不能问咯,他都不想告诉我身份!我这么说的话,实在是不合适!
不过也好,反正我现在知道重庆跟他好,那以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跟着重庆,咱们总会遇见!心里想法诸多,面上却只一声嗯,然后,我看了看腕表——
“还真是八点整!”
果然是重庆神算,八点真就没事。
这次是重庆一声嗯,冷冰冰的,甚至面色阴郁的看我。
看得我心里毛毛的,直接问出来:“你怎么了?这么看我……是还有不舒服?”
这么说的时候,看他薄唇又微张,似要说什么,可是又抿上。
而我……记起我之前的牡丹花下死不要脸的两个亲吻。
这赶紧的挪开脸,而再回头时,是听到重庆一声叹息,然后拉着我朝着水边走:“你现在所看的《墓从今夜行》第71章喜欢两个人只有小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