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张天赐和金思羽下了车,走到车前才发现,就在轿车的左前轮下面,居然躺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那婴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就紧挨着车轮。
如果金思羽刚才发动轿车向前开,那么这个婴儿就会被碾成肉泥。
刚才上车的时候,金思羽是直接钻进驾驶室的;而张天赐是从车尾绕过来,上了副驾驶位的;两人都没有经过车前,哪里会想到,有人在他们的车轱辘下面,塞了一个婴儿?
“谁、谁家的孩子……放在这里?”金思羽脸色惨白,几欲晕倒。
“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要陷害我们的!”张天赐左右看了看,却没看到可疑的人员。
金思羽颤抖着摸出手机,便要报警。因为这孩子生死未卜,金思羽不敢随意去碰,免得破坏了现场,反而落个无法说清的被动局面。
这时候,路边店铺的客人们和路人们都围了过来,看着车轮前的孩子,各自震惊,窃窃私语……
“啊,宝宝……”忽然间一声惊叫,一个穿白裙的女子从人群外挤了进来,扑在地上,抱起了那个婴儿。
“哇……”婴儿的手脚乱挥,也终于哭了起来。
孩子还活着!
金思羽和张天赐对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
“宝宝,宝宝怎么会在这里?”那白裙女子搂着孩子,眼神扫向四周人群,哭骂道:“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的孩子放在大路上?”
说话间,对面又冲来一个厨师模样的小伙子,抱过孩子,满脸的震惊和迷茫。
随后,又一个中年大妈慌慌张张地跑来,围着孩子,口中宝宝宝宝地乱叫,眼泪直流。
金思羽和张天赐保持沉默,冷眼相看。
从现场几人的话语里,金思羽这才知道,这孩子就是对面快餐店的。
白裙女子和厨师小伙子是夫妻,那孩子就是他们俩的;大妈是孩子的外婆。
白裙女子和丈夫,在楼下经营煲仔饭。外婆带着孩子,在楼上睡觉。
听见这边有异常,白裙女子过来看热闹,谁知道看见了自己的宝宝,躺在车轮前面。
“妈,你怎么看的孩子?宝宝怎么会睡在大路上?”白裙女子质问孩子的外婆,不无抱怨。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起身上了一个厕所,回来以后孩子就不见了。我冲下楼找你们,才知道宝宝被丢在大路上!”孩子外婆急得跺脚,委屈地说道:“要是我带孩子下来,穿过楼下,你们也能看见啊!”
金思羽拉着张天赐,缓缓向后退去。
远离人群之后,金思羽问道:“天赐,你怎么看?”
经过这片刻的时间,金思羽已经恢复了冷静。毕竟是法医,凶案现场都见过无数次了,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强大的。
张天赐皱眉,道:“有人要陷害我们,所以在我们的车前,放了一个婴儿。婴儿来的古怪,不是人力所为。”
“是……鬼干的?”金思羽问道。
“除此之外,没有解释。”张天赐摸着下巴,道:“但是,另外有人提醒了我们,打碎了你的轿车前挡玻璃,其实是给我们警示。”
金思羽点头,又问道:“打碎玻璃的,是不是弹弓?提醒我们的,会不会是那个红衣女子?”
“我也认为是她。”张天赐看看四周,道:“那个在楼道里……的红衣女子,似乎在监视我们。”
“可是这个红衣人,究竟想干什么?”金思羽皱眉,道:“会不会是她一手演的戏,偷了孩子放在我们的车前,然后又来提醒?”
“如果是正道中人,绝对不会利用别人家的孩子来做这种事;所以,我觉得不是红衣女子所为。如果是她所为,那么她一定是邪道中人。”张天赐说道。
“难道……是横塘小区的老鬼?”
“这个可能性最大。”张天赐点点头,道:“老鬼想给我们制造麻烦,让我们没有精力,去对付她。同时也是下马威,让我们别惹她。”
今晚这孩子没事,如果有事,就是一个大麻烦。
即使金思羽没有责任,也必将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来处理这件事。
而且,车轮下丧生的小小生命,也必将让金思羽产生巨大的思想负担,甚至会一辈子一蹶不振。
“太可怕了,这么说来,我们还要感谢红衣女子才对。如果不是她的提醒,这时候,那孩子肯定没了。”金思羽叹气,后怕不已。
说话间警笛声响,警察到了。
金思羽走过去,出示了证件,并且把情况作了说明。
简单的问讯了解,做了笔录以后,警察示意金思羽自去。
金思羽再次上车,战战兢兢地发动轿车,以蜗牛爬行般的速度,送张天赐回到了江滨雅苑。
小区停车场里,金思羽找车位停了车,道:“天赐,我不敢开车了,打车回家。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保持联系,明天再见。”
“那我送你回去,再跟车回来。”张天赐很绅士地说道。
“也好,我这时候需要安慰,刚才突然出现的小孩子,吓死我了。”金思羽说道。
两人又在小区门外拦了出租车,直奔金思羽的住所。
一路上,金思羽就斜靠在张天赐的肩头,握着张天赐的手,小鸟依人。
张天赐知道金思羽心情疲惫,也不说话,只是半拥着她,给她贴身的安全感和温暖。
把金思羽送回自己的小区,张天赐跟车回来。
回到703室,洗漱完毕的时候,都快夜里三点了。
张天赐给女鬼田晓荷点了一炷香,道:“田晓荷,这柱香燃尽以后,你就回去陪着金思羽吧。”
“啊,法师要我回去?”田晓荷有些意外。
“嗯,最近事多,我们今晚差点被暗算。你跟着思羽,一来给她壮胆,二来也好保护她。”张天赐说道。
“被暗算?这是怎么回事啊?思羽有没有受伤?”田晓荷紧张起来,飘出了牌位。
张天赐摇摇头,走向自己的卧室,道:“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一场惊吓。具体经过,你回去以后,自己问金思羽吧。”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田晓荷急不可耐,也不要香火供奉了,嗖地一下从门缝里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