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有血,好像还是新鲜的……”金思羽也看见了,缓缓蹲了下来,准备查看。
她是法医,对这些东西,天性敏感。
张天赐也蹲了下来,伸出手指,点了地面上的血迹,再于指尖上搓了搓,道:“人血。”
说着,张天赐一抬头,准备起身去电梯里查看。
谁知道抬头的瞬间,张天赐却发现,自己的面前,凭空多了一面三尺见方的镜子!
诡异的是,镜子里面照出来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一张鬼脸!
“我靠,什么鬼!”张天赐大吃一惊,几乎没有考虑,飞腿向镜子踹去。
咔吧一声,伴随着木板碎裂的声音,那一面镜子被张天赐踢得四分五裂。
“啊……卧槽!”但是张天赐也痛苦地一声大叫,抱住了自己的脚,原地跳了起来。
因为镜子后面,就是楼梯,张天赐用力过猛,脚背踢中了楼梯边缘的棱角。
那个镜子,也不是镜子,只是薄木板上,刷了镜面漆。
木板放置的位置,显然是经过计算的,料定了张天赐会一脚踢中楼梯边缘。
听见张天赐的惨叫,金思羽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扶住,问道:“天赐你怎么样?怎么会突然出现一面镜子?”
“奇门遁甲,这是奇门遁甲!”张天赐抱着脚跳了几步,气急败坏地大叫:“凌霄子,你给我死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定是你搞的鬼!”
午后出门的时候,遇见了文倩。文倩有言在先,说她师父凌霄子要见张天赐,估计张天赐躲不了。
现在,结合这血迹和镜子的设置,张天赐自然想到了凌霄子。
“凌霄子?在哪里啊,这人真是蛮不讲理,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装神弄鬼?”金思羽也扭头四看,眼神中一片愤怒。
你要见面就见面呗,至于这样整人吗?
可是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影。
张天赐冲着金思羽挥挥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掐指推算,一边环视四周。
半分钟以后,张天赐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悄悄地拿起楼道里的扫把,转身走向楼道口的垃圾桶。
那种塑料垃圾桶很大,大半人高,张天赐觉得,除了这里,没有地方可以藏人了。
走到垃圾桶前,张天赐抽出一张火符,迎风一抖,化作一团火焰,然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哎呀,开个玩笑罢了,干嘛放火烧我?”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垃圾桶里传来,同时垃圾桶一晃,有人从里面站了起来。
“我叫你装神弄鬼!”张天赐大怒,抡起扫把,劈头盖脸地向那人抽了过去!
“哎哟别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卧槽你还打!”垃圾桶里的老头子被张天赐抽得哇哇大叫,双手乱挥。
看他的模样,还是一个标准的道士,因为穿着道服,带着道帽。但是听他说话的口气,却没有一点高人风范,完全就是一个老混混。
张天赐又抽了几扫把,出了心头火气,这才停了手,瞪着那个须发皆白的老道,问道:“还装神弄鬼吗?我说你一把年纪,鬼鬼祟祟地躲在垃圾桶里,还像话吗!?”
“哎哟哎哟……”老道摸着脑袋,推翻了垃圾桶,从里面爬出来,瞪着张天赐,问道:“你小子到底那个门派的?为什么会知道我凌霄子的奇门遁甲?”
“你藏在垃圾桶里躲猫猫,就叫奇门遁甲?”张天赐丢了手里的扫把,道:“小孩子都不屑于做的游戏,你还拿出来得瑟!真正的奇门遁甲,都可以飞天遁地,你有本事,遁一个给我看,飞一个给我看!”
“我只是小试牛刀,没有展现全部实力,要不你以为你能找到我?”凌霄子摘下道帽,拍打着上面的灰尘,又问张天赐:“你师父是谁?”
金思羽看着凌霄子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噗地一笑。都灰头土脸了,还要在这里吹牛,说什么小试牛刀。
张天赐瞪着凌霄子,道:“你对我师父感兴趣,我却对你徒弟感兴趣。老道,你把你徒弟许配给我老婆,我就告诉你我师父是谁。”
“你要我徒弟做老婆,那你也得说出门派,我看般配不般配啊。我全真龙门派的隐宗奇门,可不是一般的身份!”凌霄子说道。
“看你这掌门人的模样,就知道你们隐宗奇门的身份了。”张天赐叹了一口气,带着金思羽转身走向电梯。
“喂,你还没说你的师父是谁啊!”凌霄子从身后赶来,说道。
“你找我师父干什么?我师父是太上老君,你管得着吗?老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别再纠缠我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张天赐冷冷地说道。
凌霄子大怒,暴跳如雷,指着张天赐说道:“好啊小子,我就守在你家大门前,你不说出你师父是谁,我就不放过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行,你别后悔!”张天赐点点头,带着金思羽进了电梯。
老道凌霄子看见电梯关了门,嗖地一转身,兔子一样冲上了楼梯。
电梯在七楼停下,张天赐和金思羽刚刚走出电梯,却见到老道凌霄子站在自家的门前,正大张嘴巴喘气,胸膛剧烈起伏。
“呵呵,这奇门遁甲好厉害,直接飞上七楼了,比电梯还快啊。”张天赐冷笑。
“那还用说?我老道早就到了,还在这里抽了一根烟!”凌霄子喘着气说道。
“地上也没见烟头啊。”金思羽说道。
“我奇门遁甲,把烟头变没了!”凌霄子说道。
张天赐哭笑不得,摇摇头,和金思羽进了屋里。
关了门,从猫眼里向外看,却见那凌霄子正对着猫眼做鬼脸。
金思羽头大,低声问道:“这老家伙就是一个狗皮膏药,看来打定主意要粘着你了。天赐,你说他这是什么目的啊?”
“还能有什么目的?看我帅,要把他徒弟文倩许配给我呗……”张天赐摇摇头,道:“我得想个办法,把这老家伙引到没人的地方,然后打断他的腿,让他去医院里休养几个月。要不,这日子没法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