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瑞那边有些吵,似乎信号不太好,他说:“你到乌特拉来一趟,现在电话里一时讲不清楚,就这样,我这边有事。”说完,便挂了电话。豆腐道:“他说木头还有救?他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说:“颛瑞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我得去一趟。”
豆腐道:”乌特拉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过?”
我说:“让你平时多研究一下地图你不听,就知道看裸模。是内蒙市下的一个中旗,和之前的阿拉善隔的挺远,不知道颛瑞怎么跑那儿去了。”豆腐说:“你不让我去巨耳王墓就算了,但这次我一定得跟你去,我对不起木头,既然有办法救它,我必须得出份儿力。”在木头的事情上,豆腐很坚决,我不禁叹了口气,道:“我能阻止的了吗?”
接着,我俩查了查机票,订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跟独眼龙交待了一声,准备再一次出发。独眼龙苦着脸说:“当家的,您这一年四季天南海北的跑,铺子就我一个人看着,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儿,您可得给我加工资。”
我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不在,你一个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心里乐翻了吧?行了,只要你不给我亏本就成。”
独眼龙被我戳穿,嘿嘿直笑。第二天,我和豆腐起的早,深圳的机场贼大,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鸽子蛋一样的圆孔,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进去,估摸着得捂着眼睛往外跑。
足足折腾了很久才上飞机,我在座位上睡觉,豆腐拽着空姐问:“小姐,什么时候发饭啊。”
小姐说:“先生,我们早班机这一趟是不配航空餐的。”
“那我肚子饿怎么办?”空姐为难了,我睁开眼,对她说:“忙你的去吧,别搭理他,脑子有问题。”空姐抿了抿嘴,忍着笑意赶紧走了。这小子哪里是真饿,上飞机前才吃了两笼包子,这会儿摆明了是想找话题跟空姐搭讪。被我这么一打岔,豆腐不乐意的瞪了我一眼,趴在小餐桌上,不多时就睡的口水直流。
我闭上眼休息,心想:也不知那神文里究竟记载了什么,若真能解决诅咒和尸仙的事,那这一切,就可以划上句号了,难道真的是那条石中鱼为我带来了好运吗?
飞机直接到达巴彦淖尔机场,巴彦淖尔在蒙古语中,意为:富饶美丽的湖泊,由此可以想象这边的生态。此时正是十点五十多分,去乌特拉中旗,只有一条中旗公路,因此我们二人找到了汽车站,在汽车站外的小馆子里吃了两碗热辣辣的羊肉面,便上了汽车。
这趟车是12点10分发的,到达乌特拉一个半小时左右,不过这汽车太老,一大股子汽油味儿,又闷热,坐在里面实在难受。我和豆腐下车时,皆是头晕脑胀。
我在车站给颛瑞打了个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个酒店的地址,我和豆腐找了过去。
到了地方,两方人马汇合,颛瑞身边跟着的是章文,钟恭接了阴阳狐后直接回了北京,欧阳萱也早已经回了北京治伤。章文叫了饭菜,我们四人在包厢里吃饭,便听颛瑞说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根据毕利尔老人的指导,他们去找了那位萨满师,但是很遗憾,那位萨满已经去世了,他年轻的孙秀继承了他的衣钵,不过他孙子住在乌特拉中旗,因此颛瑞等人才找到了这个地方。
一开始,一见对方那么年轻,颛瑞是有些不信任的,只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但没想到,这年轻的萨满巫师,还真有两把刷子,整个神文都被破译了出来。
我放下筷子,道;“上面究竟记载了什么?”
颛瑞微微敲了敲桌子,道:“很多东西,那份神文,就是当初那个压制虚的萨满巫师留下来的。”紧接着,颛瑞讲起了神文中的内容。一切的根源,要从一个被称为‘鬼域’的地方讲起。尧方和鬼域方虽然同在内蒙,但在地理位置上隔的比较远,那么这二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原来,那位老萨满便是鬼域里有名的巫师,他们所崇奉的图腾,便是呼呿铎。据说,鬼域方的人,皆是戴着面具。但与古尧方的两权统治不同,鬼蜮是一个典型的神权统治的方国,萨满神才是这个方国的真正统治者。
原本,鬼蜮安安静静待在一隅,按照自己的特殊体制运转着,但有一天,鬼蜮的萨满神忽然感应到一个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条火龙飞出来,将鬼蜮夷为平地。
当然,这个预言究竟靠不靠谱不得而知,但在两千多年前的神权方国中,这种预言是非常恐怖的,因此鬼蜮当即分做了两派,一派主张守卫故土,一派则主张迁移。
最后,主张迁移的那一支,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萨满巫师带领,向着中原地区而去。而另一支,便由鬼蜮的萨满神领导,开始采取一些抵御火龙的办法,比如修建地下宫殿,将所有木质结构的建筑推倒,采取石制形的建筑。
但,灾难真的降临了,出来的不是火龙,而是一座沉寂了千万年的火山忽然喷发了,在那一瞬间,厚重的火山灰将整个鬼蜮都掩埋在了其中。后来,到达古尧方的老萨满则因为当天被人请到另一个方国祭祀,因而躲过了一劫。等他回到鬼蜮时,鬼蜮早已经不存在了。
这位萨满从此以后便四方游历,直到看见尧方出现虚,才利用呼呿铎的力量,在尧方扎下了根。由于鬼蜮遭受灭顶之灾,这位老萨满一直都很内疚,不知怎么,便打起了虚的主意,想找到利用虚回到过去的方法。
神文中,记载了他对于虚的研究。
颛瑞将他的研究成果,总结为三点:第一,虚在遇到小质量时,小质量无法承受大质量的挤压,会快速被吸收。
第二:虚在遇到平衡质量的情况下,会安静下来,对该质量进行缓慢的吸食,这个过程非常久,可能是百年,也可能是上千年。
第三:虚在遇到大于它的质量时,会被反吸收,形成一个新的不稳定因素。
因此,要想利用虚的时间,就必须要精准的控制质量。这是个非常人能达到的工程,因此那个老萨满临死也没能找到相关的方法。颛瑞道:“根据这三个定律,我怀疑尸仙根本没有被吸收掉,它现在很可能是两种情况,第一:它还被困在里面,要想救它出来,就必须想办法研究出虚的规律,但这个研究,那位老萨满半生也没有做到,所以,我们的成功的几率,几乎为0.”
豆腐沮丧道:“也就是说,木头就算现在还没有死,几百上千年的时间,也会被慢慢吸收掉对吗?”
颛瑞点了点头,又道:“但第三种情况的可能性也很大,没有人真正知道尸仙的质量有多大,如果是第三种情况,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或许十几年、几十年,它总有一天会出来,那时候它会更加强大。”
我皱了皱眉,心想,尸仙当时既然能一下子就让虚停下来,那么再不济,质量也是平衡的,第二种可能性有,但第三种的可能性更大。我和豆腐对视一眼,都没吭声,毕竟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我们恐怕等不到真相到来的那一天了,这时间上的跨度太大了。
顿了顿,我问道:“那你说的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颛瑞道:“鬼蜮的人,崇奉呼呿铎,并且一生都带着面具,他们认为,面具是和神灵沟通的媒介,拥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力量。其中有一个面具,便是鬼厍之面,当年那个带着鬼蜮迁移的萨满所戴着的,便是鬼厍之面。”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道:“这么说,那万妖妃的祖先,很可能是鬼蜮的人?”
颛瑞摇了摇头,说:“不一定。鬼蜮人口稀少,一部分人迁移到中原,并不一定能适应中原的环境,能不能传承下去很难说。再者,你所说的万妖妃和鬼蜮的人,在时间上跨度也太长了。或许,只是偶然得到了那个面具也说不定。”
豆腐道:“那这次找我们来,是干嘛?”
颛瑞道:“根据神文上面的一些记载,我们推断出,古鬼蜮方的遗址,应该就位于乌特拉中旗狼山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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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磨铁写书两年多了,我知道有很多书友是从两年前就开始跟着我的,想一想就特别温暖,也谢谢从各个贴吧、微博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不管生活中怎么样,愿我的作品能让大家感到快乐,哪怕一点点也好。
由衷的说一句: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