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官赶紧上前,和颜悦色的说道:“同志,我们是来吃饭的,这位老爷子喜欢开玩笑。”
“坐下吧。”服务员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啪”的一声扔下一本菜单。
卢太官忙拉着吴老爷子坐下,低声道:“老爷子,这已经不是咸丰光绪年了,称谓都已经改变,以后对男女老少所有人都必须喊‘同志’。”
“同志?别嘴之极。”老爷子嘟囔着,低下了脑袋,眼睛从帽子上的孔洞里瞟向了邻桌的那位女青年。
“嗯,此女甚美,不施脂粉,天然去雕饰,尤其是齿白而具光泽,”他把脑袋伸到桌下一望,随即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是一双大脚。”
“老爷子,齿白是刷牙的关系,另外现在流行大脚,过去的那种三寸金莲早已经被淘汰了。”卢太官解释道。
“同志,点菜。”卢太官翻开菜单,点了一些江西特产美食,如庐山三宝的石鱼石鸡石耳、豫章酥鸭、竹筒粉蒸肠、鄱阳湖狮子头和灯芯糕。
“我们饭店的滕王阁红酥肉口碑不错,要不要来点?”服务员介绍说道。
“好,来一大盘。”卢太官点点头。
“贵溪雄石镇龙兴铺的灯芯糕么?那可是乾隆年间的贡品呢。”老爷子啧啧道,口角边流下些许涎水来。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想当年王勃作《滕王阁序》时年仅二十六岁,竟描绘出如此美景,写下不朽之传世佳句,只可惜次年落水溺亡,真是天妒英才啊。”卢太官望着窗外夜幕中的阁楼,不由得心生感慨。
“哼,落霞者,飞蛾也,当地土人谓之‘霞蛾’,孤鹜者,野鸭是也,所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实乃野鸭飞啄蛾虫而欲食,所以齐飞。”吴老爷子不屑一顾的说道。
“啊……”卢太官怔怔的望着这位老祖宗。
“这位老同志的诠释倒是别有新意呢?”邻桌的那个男子微笑着对老爷子一笑,接着自我介绍道,“我叫冯生,请问老同志贵姓?”
吴老爷子低下头,从帽子孔洞中打量了一番这个说话的男子,然后朗声说道:“老夫乃是长江水师提督,官居当朝一品,羞山吴有榜是也。”
冯生闻言一愣,他身旁的那位漂亮姑娘倒是“咯咯”的笑起来了,胀鼓鼓的胸脯一颤颤的,上面别着的那枚**像章在灯光下微微晃动着,就像是闪着金光。
“那是谁的人像?”吴老爷子诧异的指着像章问道。
“**呀,老同志您不知道?”那女同志笑着说道。
“就是当今的皇上。”卢太官附在老爷子的耳边小声道。
冯生饶有兴致的望着老爷子,凭借他多年来从事公安工作而养成的敏锐洞察力,已然感觉到这老同志与普通人有异,但是可以肯定不是神经上有毛病。
“吴老,您很会开玩笑,老年人保持一种乐观的心态对身体健康是十分有益的。刚才您说落霞不是指天空中的晚霞,孤鹜也不是大雁,这是您自己臆测的吧?”冯生微笑着问道。
“非也,老夫是有根据的,要理解‘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个句子,对当地的风物人情不可不知,对此,宋代吴曾在其《能改斋漫录·辨霞鹜》中说道,‘落霞非云霞之霞,盖南昌秋间有一种飞蛾,若今所在麦蛾是也。当七八月间,皆纷纷堕于江中,不究自所来,江鱼每食之,土人谓之霞,故勃取以配鹜耳’。《礼记·曲礼下》之疏引李巡注释曰,‘凫,家鸭名;鹜,野鸭名’。因而,此句千古绝唱,其实就是野鸭在吃飞蛾,这满朝文武都知道的。”吴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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