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找出竹片,由于骨折的右腿还蹲不下来,因此只能坐到了地上,然后用竹片小心翼翼的在锅台灶口的上颚处刮下黑灰,用纸接住,时辰不大,已经将可用的黑灰全部刮了下来他轻轻地包好这百草霜,连同那条月经带一起揣进怀里
随后,寒生想家中无人,应当把《青囊经》藏到一个稳妥的地方,考虑了半天,竟没有十分理想的地方,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狗窝里
笨笨的窝是寒生亲手搭的,起脊的木板顶上面铺着厚厚的茅草,既防雨隔热又美观大方,他有主意了,将木匣塞入了茅草的下面,留不下一丝痕迹
一切准备妥当,吩咐笨笨看家,自己拄着木棍向县城而去
婺源县城日近晌午,集市上人们基本上都已经散尽,兰儿和母亲一大清早就守在了上回遇见那个年轻神医的地方
“兰儿,他会来吗?”兰儿娘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只是仍有点虚弱,说话时不时地气喘些
兰儿没有回答,他会来么?
想自己相貌如此丑陋,以往的人们见之有嘲笑的,有叹息的,还有避而远之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以寻常的目光面对她,那一刻,她已经冰冷死去的心融化了当年轻人轻声告诉她,可以治好她时,她又在模糊的意识里重新回忆起自己本来的面貌,自己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自己是遗腹女,母亲说她的父亲是一个来自京城里的相貌英俊、有着大学问的人,自从那年老家渭河发大水,村毁人亡,只剩下母亲一人,她也是九死一生,被大水冲去了下游,后来有好心人救起,可是一病就是大半年生下兰儿,母亲抱着她返回老家,可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见厚厚的黄色瘀泥,上面长出了新生的小草
后来连年灾荒,母亲带着幼小的兰儿四处逃荒,最后落脚在黄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母亲一个人吃糠咽菜的拉扯大女儿,不料逐渐手脚僵硬,最后竟全身佝偻缩起,如同冰冻人
“父亲还活着么?”她问过母亲
母亲摇摇头,黯然泪下
眼看着母亲一天天将死,自己肝肠寸断,日愁夜思,原本俊俏的相貌竟一天天变了模样,最后连自己都不敢再照镜子了
兰儿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来……“你终于来了”兰儿深陷的眼眶中渗出淡淡如血的泪水
“姑娘,你不要难过,我已经找来了医治你的药了”寒生额头上点点晶莹的汗珠
“恩公……”兰儿娘颤抖着就要跪下
寒生急忙上前扶住,木棍倒在了地上
“你就是上次在这里治好了老太婆病的那个人么?”旁边上来两个人问道
寒生诧异的应了声,目光扫视着这两个身着旧的确良军装的平头汉子
“那就对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那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地架起寒生的胳膊向公路上走去
“你们是谁,让我去哪儿?”寒生叫道
兰儿扑上前来,拽住寒生的衣衫,喊道:“你们抓他干啥!”
“丑八怪,滚开!”那汉子用力一搡,将兰儿推倒在地
眼瞅着那两个人把寒生架上了一辆吉普车,绝尘而去
“娘……”兰儿急得失声恸哭,流出的泪水竟是鲜红色
那所古宅深院内,黄乾穗主任正在悠闲的喝着庐山云雾茶,一面听着小舅子孟祝祺的汇报
“这老东西狡猾的很,百般抵赖,硬是不说出土卵的真实来历”孟祝祺恨恨道
“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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