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旱魃!(1)

在范婆婆的再三追问下,刘大少只得将这玉佩的事解决了,范婆婆听了之后连连惊呼,唏嘘不已。不过她到底只是个乡下的神婆,就算是神婆中的战斗机,她也还是个神婆,绝没有正规道士的水准。所以在接过玉佩之后,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玉佩品质虽然低劣,但刻在上面的貔貅,却是活了一般的灵动,颇具祥瑞之气。
“孩子,这貔貅你知道是个啥吧?”范婆婆将玉佩还给刘大少,问道。
“我听爹说过,是一种神话传说里的猛兽。”刘大少说。
“嗯。”范婆婆点点头:“有福必有祸,有祸必有福。你的阴阳眼封闭了这么年,现在已经完全开启了,从今往后,看到些神神怪怪的,也就不必惊慌了,习惯就好。还有,千万不要让这枚玉佩离开你的身边,知道了吗?貔貅忠贞不二,天性护主,我想就算是在大的麻烦,它也能替你挡下。”
“婆婆,我知道了。”
“好,扶婆婆一把,我们这就回去!”
半个时辰之后,范婆婆和刘大少双双醒来,刘老实看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感激涕零,要给范婆婆磕头,但却被范婆婆一把拉住,其他几个家长赶忙过来问自己的娃儿怎么办,范婆婆微笑道:无妨无妨,第二天他们自然会活蹦乱跳的。由于下阴司的确是个体力活儿,刘大少和范婆婆俱是疲惫不已,没说几句话就犯困了,于是草草的打发了其他人,各自回家睡觉不提。
当天夜里,刘大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五显灵官庙里面,那神像瞪圆了眼,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刘大少拔腿往庙门外跑,刚跑到庙门口,那庙门便“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紧接着身后响起了一阵奸笑,那声音在庙的上空回荡着,刘大少转身,再看,那灵官老爷的神像竟然变成了一个老妖怪,老妖怪一脸的奸笑,站在刘大少面前,说:“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你把他们都救走。”说完,用手指了指庙的一角,刘大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边的地上跪着六个穿白衣服的人,每个人的身后都放着一具棺材。这六人个个低垂着脑袋,刘大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老妖怪笑着对他说,你过去看看最后一个是谁,刘大少胆战心惊的走了过去,用手托起老妖怪指着的那个人的头,刚伸手一碰,那颗脑袋竟然一下子掉了下来,刘大少被吓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看那人头,竟是自己的老爹!刘大少赶紧转身,冲着那老妖怪说:“你杀了我爹,我一定要报仇!”这时,那老妖怪一下子冲到刘大少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朝他愤怒的喊道:“这六个人一个都别想活!还有你们整个村子,谁都逃不掉,包括你在内。”
有老年人说,这梦里梦到的,往往和现实是相反的。比如你梦到捡了个钱包,近段时间就可能破财。同样,要是偏巧梦到了破财,恭喜你,你得发财了。刘大少自己也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所以并未把这场梦当作一回事,所幸,第二天清晨,田国强,狗蛋,小麻子三人终于睁开了眼,刘大少顿时大喜过望,好歹自己这两场出生入死的差事没白干啊!为此,小麻子他娘还财大气粗的摆了个丰盛的酒席,一帮子人吃的是不亦乐乎,田国强两天没进食,吃起肉来更是生龙活虎,风卷残云,一碟子五花肉几筷子就见底了。吃完饭,范婆婆收拾收拾东西,也就告辞了。她虽然在秀水村有屋子住,但在镇子里却还有一套宅院,一个家长知道有这么回事,也就没怎么挽留,千恩万谢了几句客套话,就嘱咐刘大少送送范婆婆。
到了村口,望着远处的山洼,范婆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一张老脸绷的紧紧的,看不出是喜是忧。
“婆婆,你怎么了?”刘大少捕捉到了范婆婆的面部表情,赶忙问道,他还以为是几个家长怠慢了这位老人家。
“唉!都是注定的劫数呀!”范婆婆背着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叹息声很是凄苦沧桑。
良久,她才慈爱的摸了摸刘大少的后脑勺,弄得刘大少一阵痒痒:“孩子,老身一直没孙子,这辈子遗憾的紧,你能叫我一声奶奶,逗婆婆开开心不?”
“这算啥,我这就叫,从此以后我刘大少就是您孙子了!”刘大少说道。
范婆婆笑了一下,牙齿早已掉光,满脸的皱摺拢到了一起,目光也不像先前那样混浊了,闪闪发亮:“孩子,记住了。奶奶这次回镇子里要了却一些后事,无牵无挂了,才能放得开手。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照顾自己,还有你的家人。村子里万一出了啥大事,千万别着急,要冷静,要等着奶奶来处理。”
刘大少此时却是听不大懂范婆婆这句话中有话的含义,只是利索的点了点头,范婆婆放了心,便坐着拖拉机回去了,一路上都对着刘大少连连招手,弄得刘大少心里颇有些感动。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这病儿好了才没几天,四大恶少又继续开始了吃喝玩闹不提。不过,秀水村也暂时恢复了属于她的宁静,只是这种宁静,却宁静的有些不太安分,让人感觉像是某场暴风雨来临前的悸动。
说来也巧,范婆婆前脚一走,后脚这镇子里的工程队就浩浩荡荡的开来了。工程队跑来,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前面也提过,主要是秀水村和秀山村之间的大坝年久失修了,再加上山洪一冲,垮了一半,跟他娘雷公劈的似地。两个村子的村民吃喝可都靠这条河,这一垮,都不乐意了,田村长给上头打了几次招呼,这不,镇长实在没辙了,只得派来了一只小队,虽然才十来个人,但配备还好,再从两个村子抽调点劳动力,应该没问题。
工程队里最引人注目的一个青年唤作张得力,是镇上的一个技术员,这次是跟着修水坝的小队过来的,主要负责一些几何计算,他这人个子不高,比较瘦,但看起来却很有精神,蓄着一头短发,再加上很少干活不被太阳晒,所以看起来很秀气皮肤白白的,称的上是个小白脸。因为最爱说笑话,也最擅长和人打成一片,所以在修水坝的十多个人中,他给村民们的映像是最深的,而他,则有意无意的关注上了村子里的小寡妇阿兰。
阿兰是外乡人,十岁的时候老家闹饥荒发瘟疫,家里的人都死了,逃难来到了秀水村,被村里一个好心的老泥匠收留,老泥匠就住在村东头那栋房子里。
老泥匠是一个老光棍,五十几岁了还没娶亲,最初他看到阿兰的时候,见她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十分可怜,就起了善心收留了她,准备当女儿养着,于是,他用泥土在房子里垒了两道墙,做了一个隔间,就让阿兰住在了那个隔间里。
阿兰感念老泥匠的恩情,也把他当父亲一样的看待,平时干爹长干爹短的叫着,有了阿兰相伴,老泥匠也不再孤单,生活里从此有了欢声笑语。那时候还在吃大锅饭,本来在生产队干活仅够老泥匠一个人的吃喝,但他有泥匠手艺,平日里给队里的领导们修修院子,补补墙,能换下不少工分,养起阿兰来也算是绰绰有余。再加上阿兰勤劳能干,不久后就被生产队容纳,成了村里的一员,阿兰就这样过上了能吃饱穿暖的生活,作为一个外乡人她很满足,于是心里更加感激老泥匠的收留之恩。
然而,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几年,随着阿兰渐渐长大之后,出落的亭亭玉立,身体前凸后翘,曲线玲珑,成了十里八庄数的着的美女,暗地里喜欢她的小伙多不胜数,来提亲的都踏破了门坎,但每次都被老泥匠以孩子还小,过几年再说的理由回绝了。原来老泥匠心里其实有另一种打算,他光棍五六十年了,这一辈子都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随着阿兰逐渐长大之后,看着她那成熟的身体,老泥匠两眼发直吞咽口水。他借故找东西经常趁阿兰换衣服时闯进她的房间,阿兰一直把老泥匠当父亲看,也没在意。
有一天晚上阿兰在洗澡,听着隔壁传来的水声,想像着阿兰诱人的酮体,老泥匠再也忍耐不住了,冲进了小隔间,强行占有了她。
失去贞操后的阿兰哭肿了眼睛,但由于她具有那个年代传统女人的忍耐性格,再加上感念老泥匠的恩情,所以没有反抗,这使得老泥匠更加变本加厉,他对外宣称阿兰是他的童养媳现在已转作正房,让人不要提亲不要打她的主意,对内他拆掉了房内那两堵墙,同阿兰住在了一起。
老泥匠的行为嫉妒坏了村里的那帮光棍,他们都纷纷诅咒老泥匠不得好死,不知是诅咒的原因,还是老泥匠已是知天命年无福享受这种人间春色,没过多久大病一场真的死了。
老泥匠死后,就剩下了阿兰一个人,她和老泥匠虽然无夫妻名份,但村里人可都知道她是老泥匠的人,所以阿兰二十刚出头就成了没挂名的寡妇,阿兰成寡妇后村里的那些光棍开始蠢蠢欲动了,纷纷打起了阿兰的主意,甚至有人半夜里去敲她的门,对于这些无聊的人,阿兰向来都是不理不踩,不过这阵子,她却对这个叫张得力的青年有了种莫名的好感。
天公不作美,这几天一连下了几场雨,施工队的任务也只能往后拖延,在负责人和田村长沟通了一番后,他们便在村子里暂时搭上了伙,等着过些天放晴,再去打理水坝。秀水村的饭食虽然还可以,但居住环境却远不是镇子里的红砖大瓦房可比的,这可苦了那十几个工人,天天在身上七手八脚的抓虱子,逮蟑螂。不过他们之中有个人却活的有滋有味的,那便是这张得力,说起张得利,他本人也确实对阿兰有意思,记得刚来村子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说些话逗这姑娘开心,这会再村子里歇下了,就更是来了劲,三天两头的帮阿兰挑水,锄草,忙这忙那,搞得跟勤杂工一样,弄得阿兰每次都是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一来二去的,村里的明眼人也看出了蹊跷,不过却也都觉得这两个人还算是郎才女貌,挺般配的,阿兰虽然跟老泥匠有点不清不楚的,但人家小伙子既然不在意,那便也没啥了,暗地里祝福他们吧!
以阿兰的年纪来看,放到我们现在的话正处于恋爱的黄金时节,没过多久她就真的对张得利有了感情,渐渐的喜欢上了他,阿兰已经初尝过男女之乐,老泥匠死后长久未逢甘雨,当然会有生理需要。张得力正是三十上下血气方刚的年龄,随着彼此接触的越来越多之后,张得力在有一天表示了一下,得到阿兰暗许之后,当天晚上他悄悄的潜进了阿兰的住所。**昏天暗地之后,两人很快如胶似漆,白天的时候两人在人前不冷不热,依旧保持着平常的关系,到了晚上就成了一对甜蜜的爱侣,田间地头,芦苇荡,小树林,河堤上,到处都留有他们爱过的痕迹。
他们这对小夫妻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的。村里一个光棍可看不下去了。要说这个光棍,可不是一般的光棍,他的名字叫李阳,是秀水村的村支书,各位要问了,村支书怎么会是光棍呢?因为他这个支书是靠着他那个当镇长的表哥才爬上来的。
这个李阳本来是个远近闻名的地痞,后来靠他表哥的关系混上个生产队小队长,慢慢的爬上了村支书这个位置。
虽然是个支书,可村里没人怕他,也没人听他的,和办事中规中矩的田村长比,他根本就不是这块料,而且据说早年闹饥荒的时候他还吃过死人,所以臭名昭著,四十几岁了还没老婆,整天就知道摸人家小媳妇的手。
他早就对村东头的阿兰垂涎三尺了,每天看到阿兰晃着玲珑的身体从他面前走过时,他就猛吞口水心痒难搔,自从老泥匠死后,李阳经常半夜里跑去敲阿兰的房门,平时白天分配劳动时,他也总是把一些简单轻松的活交给阿兰,时不时的还跑到她旁边搭讪。但阿兰对他没有一点好感,总是不理不睬,相反却和张得利很热乎,李阳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这天晚上,李阳又准备去敲阿兰的门,走在半路上时,他看到一个人突然从一条岔道窜了出来,走在了他的前面,那个人走路鬼鬼祟祟,李阳放轻脚步,不动声色的跟在了他后面,只见那人东绕西拐的奔着阿兰的住处去了。
到了阿兰房门口,那人左右望了一眼,李阳机警的躲在了一棵树后,只见这人轻轻的叩了叩门,里面传来了阿兰的声音。
“谁啊?”
“是我,开门吧。”这人压低声音说。
门“吱呀”一声开了,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躲在树后的李阳看清这人原来是施工队里的那个张得力,只见张得力紧张的四处看了一下,迅速的钻进了房内,不一会儿,屋里的灯灭了。
李阳悄悄的溜到房屋跟前,把耳朵靠在窗户上细细听去,只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喘息声,和男人极促的呼吸声,听的他面红耳赤,两腿直得瑟。
良久后,屋内的声音嘎然而止,又过一会,门开了,张得力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阿兰关门不久后,又传来了叩门声。
“谁啊?”阿兰有些纳闷,以为是张得力去而复返了。
“是我,你李大哥。”
“支书这么晚了有事吗?我都睡下了。”
“开门吧,找你有点事儿。”
阿兰有些纳闷的披衣起来点灯打开了门,门刚打开李阳就闯了进来,他像狗一样用鼻子四处嗅了嗅,然后点了点头,笑了笑说:“哎呀,妹子,怎么有男人味呀?”
阿兰满脸通红,正不知怎么回答,李阳一把抱住了她,眼睛通红,一脸淫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伴随着一股浓重的口臭味。
“妹子,你能让那施工队的小白脸玩为什么不能让我玩?我比他功夫好多了!”
边说边去扯阿兰的衣服,阿兰死活不依,在他怀里挣扎着。
“老实点,别动!乖乖从了我,大家都好过,不然你偷汉子的事情我给你写份报告,宣扬到镇子去。嘿嘿,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阿兰听到这里,脸一下子白了,要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节比什么都重要,于是她停止了挣扎,李阳迅速吹灭了灯,回脚踢上门,一把将阿兰抱起来扔到床上,饿狼一样的扑了上去。
阿兰任凭李阳肆虐的蹂躏她曼妙的身体,欲哭无泪。李阳疯狂的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到了后面实在没了力气,才缓缓的爬起来,摇摇摆摆的离去,有了第一次必有第二次,接下来几天里,只要一有机会,李阳就会跑到阿兰那里发泄一下,阿兰在他的威胁下一直都不敢声张,就这样默默的忍受着,在被李阳蹂躏的同时,她依然保持着和张得力之间的关系。
阿兰就这样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李阳晚上去的时候都避开张得力,不与他照面,或者就忍住**等张得力走后才进去,而可怜的阿兰对此则一点办法都没有。好景不长,李阳虽然够小心的了,但没安逸几天还是被这张得力给逮了个人赃俱获,张得力这小子一根筋,可不管你是啥书记党员的,提起烧火棍就打,往死里打,把这李阳打的鼻青脸肿,抱头鼠窜。阿兰只是抱着被子哭。打完了,张得力恨恨的瞪了阿兰一眼,就摔门走了,阿兰一看不好,想去抱住张得力大腿,跟他解释,但怒火中烧的张得利哪里听得进去?一脚就把这姑娘踹开,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