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田国强尖声叫道:“蛇……蛇……”然后光亮一晃,手里的电筒落在了地下。
田国强这家伙虽然长得牛高马大,但是生平最怕蛇。
“哪里有蛇?”大伙儿纷纷跑了过来。
刚才一直都是沿着洞穴边缘走的,一直没有注意洞穴中央。此时才发现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三层夯台,此时田国强正趴在这夯台的最上面,指着洞穴顶上哆嗦着说道:“上面……上面……”
刘大少举起手电筒往上一照,只见在距离他们大约有六七高的洞穴顶上,竟然盘踞着一条大蛇,大蛇浑身乌黑发亮,两颗锋利的獠牙在黑暗中泛着幽蓝色的光芒。它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猩红的蛇信吞吐出来,仿佛能听见那令人心寒的滋滋声响。
刘大少蓦地打了个突,正准备闪身退开,忽然发现那条大蛇有些僵硬,一动也不动。他沉住呼吸再次仔细地照了照,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条石刻的假蛇。
刘大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干他爷爷的,这大蛇也塑造的太逼真了吧,就这么诧眼一看,险些把自己的小心肝都吓破了。
当下对浑身发抖的田国强说道:“快起来吧!这是一条石蛇,不是真蛇,瞧你吓得那模样,就差没有尿裤子了!”
田国强在刘大少和白二癞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道:“妈妈呀,真是把人家给吓死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出这么娘的话来,刘大少差点没吐出来,看来这家伙受到的刺激太大,连阳刚之气都吓没了。
刘大少奇怪地问:“但这蛇怎么被人给刻在洞穴顶上呀?”
白二癞子仿佛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赶紧插嘴道:“这你可就不懂了,蛇在农村里都称地龙,既然是龙,那当然就是在天上喽!”
“我扎没听过,你该不会是瞎唬烂的吧?”田国强说。
张恩溥道:“白兄弟说得没错,蛇在古代被看作是龙的化身,因为在地上爬行,所以又叫做地龙。古人供奉的神灵里面,就有蛇神一说。你看我们的脚下是一个圆形的夯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圆形的夯台便是古代用来祭祀的祭坛!”
祭坛?!如果这是祭坛的话,那么这个洞穴想必便是用来供奉洞穴顶上这个蛇神的地方。
田国强道:“那以前的人怎么把这蛇神给弄到上面去呢。”
张恩溥回答说:“我想这个原因便是白兄弟刚才所说的原因吧,他们把蛇当作是龙的化身,既然是龙,当然就会在天上了。”
这个祭坛的发现让大家无比兴奋,田国强说我们还是赶紧寻找出路吧,既然这里是祭祀的地方,那么肯定会有出路的!
大家再次开始分头寻找,奇怪的是,这个洞穴就像是一个封闭的房子,四周都没有出路。
“喂,你们找着出路了吗?”刘大少问众人道。
众人全都摇摇头,找了半天,竟然全都没有找着出路在哪里。刚才的兴奋劲又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叹息和无奈。
田国强给双管猎枪拉上膛道:“他爷爷的,真是奇怪了,这里不可能没有出路呀,一定是什么地方有问题,不行,我再找找!”
看着田国强蹿来蹿去的,刘大少也是一肚子的疑惑,这里很明显是个拜祭蛇神的地方,既然是祭祀的地方,肯定有出路的,不然那些来拜祭的人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大家找了老半天,四面的石壁都是光滑无缝。田国强说得没错,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刘大少仰起脖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候,他又一次瞥见了那只石刻的蛇神,蛇头高高昂起,对着洞穴的正东方向吞吐着猩红的蛇信。蛇头?方向?刘大少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冥冥中像是抓住了关键的所在,但是那个关键又十分地模糊。
他顺着蛇头所对的正东方向看过去,正对着地狱十四层的那幅画轴,画轴上所绘制的是枉死地狱。刘大少举着手电筒走到那幅画轴前面,这幅画轴很怪异,上面画着好几个人,有上吊的,有割腕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自杀方式。
田国强走到刘大少旁边道:“大少,你在看什么呢,你不会在研究哪种死法比较快乐吧?”
刘大少给了他一腿:“我是在想,出路会不会就在这幅画轴的后面?”
“不是吧,这幅画轴看上去和别的画轴除了上面的图案之外就没有什么两样啊?”
刘大少说:“我指的不是画轴,而是那只石蛇!”
田国强一听蛇,立刻躲到了刘大少的身后,“那……蛇……怎么了?”
“你们看那蛇头的方向,正好对着这里,我猜蛇头所对的位置,应该就是出口的位置,因为这样一来的话,前来这里拜祭的人一走进来就会看见蛇神,而且那蛇头又对着正东方向……”。
张恩溥恍然大悟:“徒弟,我支持你的想法,我们把重点就放在这里找找看,说不定出口真的在这里也不一定!”
“喂,你们快看,这个家伙怎么肚子上还长着一只眼睛呢?”田国强指着画轴中间的一个人说道。
大伙儿仔细一看,只见那人一只手掀起上衣,一只手拿着尖刀,正准备朝肚子上扎去,而那人的肚子中间则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怪异。
白二癞子道:“你管人家有几只眼睛,还是赶快找出路吧!”
刘大少越看那只眼睛越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对众人说道:“大家等等!”
“大少,怎么了?”
刘大少指着那只眼睛道:“这只眼睛搁在这里确实是太奇怪了,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说着,刘大少拿起小刀,对着那只眼睛使劲戳了戳。没想到这一戳,那只眼睛竟然凹陷下去半寸,然后就听石壁里传来沉闷的轰隆声,跟夏天的旱天雷似的,震得大伙的耳朵嗡嗡直响。
大伙儿捂着耳朵愣愣地看着那幅画轴,就见那幅画轴不知被什么力量给牵引着,慢慢地向上卷了起来,而石壁上则出现了一道拱形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咒,看上去有点类似于甲骨文。石门中间裂开一条缝隙,然后向两边缓缓退了开,露出了一条可以容纳三人并肩而过的暗道。
阴冷的风从暗道里呼呼地吹将出来,带着一股咸湿的霉味。
“太好了,找着出路啦!”白二癞子兴奋地就要往里走。
张恩溥一把将他抓了回来:“这里面的霉味很重,你这样冒冒失失地走进去,万一吸进了有毒的气体不就白白送了性命?”
刘大少连声点头称是,“师傅,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先等一刻钟,空气流通了,再进去。”张恩溥说道。
一刻钟很快就到了,刘大少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扛着鸟枪在前面打头阵,田国强拿着牛-逼哄哄的双管猎枪跟在他后面,张恩溥提着天师剑走在中间,白二癞子拿着铁棍垫后。大家整齐地排成一列,慢慢走进了暗道。
大伙儿刚刚走进暗道,就听身后传来隆隆声音,急忙转头一看,只见刚才那道石门竟然又关上了,也就是说,他们被堵在了这条暗道里面,要想沿路返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刘大少在心里默念了声:“阿弥佗佛,急急如律令,不关你是哪个佛,保佑俺能平安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