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此时我已经默默的把手掌上的‘阴司罚恶令’给祭出来了,而且另一只手也伸进口袋中捏着一道灵符,随时应对着他的暴起攻击。
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老翁听到我的质问之后,竟然并没有暴起发难,而是叹了口气,然后竟然对我们解释了起来,他道:“既然是阴阳先生,那我也不必刻意隐瞒了。没错,我们确实是鬼,但是我们隐居于此只为了活的宁静,却从不作恶害人,几位先生在村中也有行走,可曾有村民害过你们呀?而且你们一进村,我就知道你们是人,若要害你们,你觉得能逃得了吗?”
这一下我们可真有些蒙圈了,听老翁的意思,他们确实没有害人的打算。而且,真的有心害人,此时他也没必要还继续说谎骗人,这也太多此一举了吧。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我还是很担心,于是就说:“虽然你们是鬼,我们是人,原本我们也相信你们皆是良善,但是你们村中却有作恶之徒,所以你这话,让我如何信你?”
“有作恶之徒?”
老翁一愣,眉头紧锁,不信道:“不可能,我们这绝无作恶害人之徒,因为这是我们莱霞里的禁忌,无人敢犯!”
“你这老头好不要脸,说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我们亲眼见到了那个作恶之徒,我们还真就被你给骗到了。”胖子估计此时反正都亮出身份来了,反倒豁出去了,站在我身后插嘴讥讽了起来。
“你们见到了有作恶之人?”
老翁显得很震惊。
“当然,那个人就是你们村的,几日前我们的小命就差点栽她手里了。”胖子气呼呼的说道。
这时,我也对老翁讲道:“我这位兄弟所言都是事实。”
“事实?”老翁非常的惊讶,然后就说:“你好好跟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点点头,于是就就把那老太婆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会下山吸人阳元的事情讲了一遍,告诉老翁,那个铁板鬼已经造下多起杀孽,就连黑白无常都在追查此事。
老翁听到我这么一说,震惊不已,而且似乎还有些惊慌的样子,问道:“地府在追查此事?”
我点点头:“是的,实不相瞒,我们就是受黑白无常所托,专为追查铁板鬼行凶害人一事来的。”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我是阴阳先生,倒不如干脆实话实说,把黑白无常搬出来做靠山,或许对方更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一听说我是黑白无常专门派过来追查此事的,老翁脸色一下就变了,当下对我作了一揖,道:“原来是几位阳差,倒是老头我眼拙了,没有认出来。”
看他这样子,我心中就更加相信了,他们还是十分顾忌阴间地府的。
不过,此时我心里也知道黑白无常为什么非要派我们过来追查此事了,因为这儿是莱霞里,三不管地带,阴曹地府管不了,所以就派我们来了。黑白无常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他妈的实在是太缺德了。
这时,我就对老翁说:“那个行凶害人的铁板鬼如今就在莱霞里,我们先前有见到过。”
老翁听到我也这样说,便问道:“你说的这人是男是女?”
我说:“是个老太婆。”
“你们稍等片刻!”
老翁丢下这句话,然后便匆匆出门离去,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见老翁出了门,我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的迷茫。陈二狗问我:“现在怎么办?”
“等吧,他应该会回来的。”我想了想,如是回道。
胖子就说:“还等啥呀,赶紧逃命吧,留在这儿估计只有等死了。”
龙哥一脚踢在胖子的屁股上,骂道:“这里的人要害咱,你现在还能在这鬼叫?听小史的,别一惊一乍的了,那么胆小,以后别说是摸金的了。”
胖子就说:“我哪里胆小了,我这不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么。而且,不是有个成语叫‘鬼话连篇’形容人说谎么,这鬼说的话,哪里能信呀。小史,你说是不是?”
听见胖子问我,我不由一愣,只好说:“鬼是人变的,人会说谎,鬼自然也就会说谎。不过,我觉得这个老翁一定没骗咱,相信我吧,应该不会有错的。”
胖子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这也不能说他是胆小,因为说实话,我们大家心里都并不轻松。而且,害怕的人,他也不可能跟着走到今天。
其实,这反而更加证明,胖子这人对我的信任,把命压在了我的身上。
就这样,我们大概等了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吧,接着老翁就回来了,而且还跟着好几位同样年纪稍大的老者。
老翁进来后,就对我们介绍,说这几位都是村中德高望众的长老,还有一位村长。
很显然,老翁这是把村中长者请来,要来主持公道来了。
想到这里,于是我也就放下心来。接着,我就看了一眼那几位长老,结果发现他们也都在盯着我看,而且是一直看,连话都不说的。
这一下,我心里又开始有些发毛了,说实话,被几个人盯着看的感觉真的很不自在,当下我就问他们:“诸位长老,你们这是……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时,那位村长却带着几位老者,突然就往我面前一跪,呼唤道:“恩公,您……您终于回来了。”
“恩公?”
这一下我真的差点就一个趔趄栽到地上去了,谁能来告诉我,这他妈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们怎么跪了呀?而且还唤我为恩公?我他妈的认识他们吗?好像我从没有救过他们的命吧,怎么就变成他们的恩公了?
顿时,我直接就傻眼了,一脸的懵逼。
当然,陈二狗和龙哥他们也都惊呆了。原本我们还担心他们会不会害我们,现在竟然跪在地上唤我为恩公,要不要这么刺激呀?
陈二狗立即就惊讶的问我:“师弟,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大爷的,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我直接哭笑不得,当下就问那些老者:“诸位,这……这是怎么了?我可不是你们的恩公,诸位恐怕是认错人了。”
那位村长,听到我这样说,不由一愣,就皱着眉头问我:“恩公不记得我了?”
我摇了摇头:“我叫史记,初次来到此地,还真不认识诸位。”
那些老者见我一头雾水的样子,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便低声叹了口气。我隐约好像听到村长低声叹道说什么“几世轮回,看来是真不记得了”什么之类的话,他念的声音很小,我也听不太仔细。
那村长自言自语的叹息完后,便说:“恩公不记得我们了,但我们却记得恩公。”
这时,我心里不由想到了一件事,心想难道他们也把我当成赖布衣了?于是好奇道:“你们所说的恩公,莫不会是赖布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