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的,那怪物是神像,没想到神像的嘴巴,居然又张开了!难道神像是活的?
而那巨大的影子,正是一条红头黄背的大鱼,它衔着血丝飘零的东西,游进了那血盆大口之中!
这让我深吸一口凉气,我没想到神像里面看到的鱼骨,居然是真的,而且还有活着的!
看到这,我不敢再看,不过我看向了侧前的陆沫儿,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眼角一颗晶莹泪光滑落到地上,随即她深吸一口气,带着蝎子,极快的离开了水库。
老秦弱弱的提醒了一声:“老幺啊,记住了,一百万我们三个人分,每个人是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块,我就拿这钱养老呢,至于剩下的三毛三,我就给阿泽小子了。”
我听了非常无语,我并不稀罕的三毛三。
幺爸听了,一脸不爽的对老秦骂道。“得,你他妈的作为长辈三毛三,也好意思拿出手!你现在拿这点钱,买坨屎都没人给你拉呢!”
老秦则一本正经:“三毛三可以买根好烟了,那你给我三毛三,我马上给你拉屎。”
“去你爹的!滚吧!”这话将幺爸和我恶心的。
幺爸无语,然后换掉潜水服,我因为身上有那个黑盒子,所以就直接把衣服穿在外面。
因为幺爸膝盖上有伤,越来越疼,所以我只能扶着他。
我们算了算在神像里耽搁的时间,从凌晨开始算起的话,此刻已是下午四点钟,一共花了十个小时,而这十个小时,看似短暂,但是我感觉当时只有十五岁的我来说,已经过了大半辈子,感觉好惊险。
回家的路上,我、幺爸、老秦,蹒跚而行,幺爸一口咬定,我是学了相龙宝鉴,我只能装听不见,准备等回家后,把相龙宝鉴换个地方。
而老秦缠着幺爸说钱的问题,幺爸也装听不见。
等我们回到家,奶奶正戴着老花眼镜,装在院坝里,扎垫鞋垫,看我们回来就问我们干嘛去了。
我和幺爸对视一眼,默契的说去镇上了,然后奶奶问有没有吃饭,我和幺爸在水库里待了十多个小时,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和幺爸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于是奶奶就做饭,等吃了饭后,幺爸一声不吭,直径的去了奶奶屋里坐了好几个小时,我以为他和奶奶商量事儿,可后来奶奶告诉我,他是盯着墙壁上爷爷的老照片干看了几个小时。
期间我见这可是个好机会,于是我就将屋头床底的相龙宝鉴,以及身上的青铜罗盘,暂时转移到家中茅房里破旧的猪圈下面藏着。
到了那天夜里,我洗完脚准备睡觉,幺爸才从奶奶的屋子里出来,我看一瘸一拐的,就问他伤势怎么样了。
他说已经在奶奶屋里用针线缝好了,我听了,吓了一跳,幺爸对自己那么狠?于是为他担心:“你也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吗?要是伤到骨头怎么办?”
幺爸摇摇头:“没,陆沫儿这个女人,看上去二十出头,可是城府不浅,她的那一刀很有分寸,不偏不倚的落在我膝盖上面一点,不过口子很深,我得休养一段时间。”
然后幺爸,躺上床,手里把玩着那颗圆球。
我也看着,愣愣问道:“幺爸,你这球,是什么?你……你不会对他们做了手脚吧?”
“傻小子,老子这么些年,跟着摸跟儿(小偷)练过摸人裤兜,没有狸猫换太子的本领,但是小小掉包的本事还没有吗?”幺爸嘴角咧了咧,不过他看完那颗圆球后,就一脸狐疑的嘀咕道:“他大爷的,这逼啥玩意儿啊?陆沫儿远道而来,就想得到的东西吗?”
幺爸说完我便知道,陆沫儿几个人被他给耍了,但是完全没想到,幺爸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敢在陆沫儿的眼皮底下将东西掉包!
要知道陆沫儿可是给他拿了钱的,他居然掉包,我心里真的很鄙视他,不过我看着圆球,通体半透明,就跟跳跳球似得,于是疑惑:“你确定,这是真的宝藏?我看到陆沫儿拿到的可是会发光的!”
幺爸咧嘴一笑,一拉床头的灯绳,关上灯后,伸出一只手,顿时整个房间都亮开荧光。
我看的惊呆了,可是接着幺爸打开灯,只见他手里放着一颗青色的珠子,我看到这诧异:“这又是什么?”
幺爸一笑:“那小娘们还嫩着呢,为了这次拿到宝藏,我可是做了准备的,我用的东西,就是这个种定制的夜光玉球,这玉球要是不请专家来看,一般的二流藏宝人士都看不出来!”
我对幺爸无语,也对陆沫儿感到可悲,按理说她经历那么丰富的人,居然也败在老油条幺爸的无耻手段之下。
幺爸说完,突然他手机响了,那时候还是平板黑色诺基亚,他看了手机,顿时就乐了:“你看看,已经到账四十万了,明天百万就到账了,之后咱们举家搬到城里住,就不用窝在这老不拉屎的农村了。”
其实,我并不觉得在农村人有什么不好,于是准备洗洗身上,可我当脱掉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后背,发现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手印竟然消退了!
我将这个消息给幺爸一说,幺爸看了看我的背,欣然的说:“幸好我们将他们入土为安了,它们应该是放过你了吧?”
我看着觉得幺爸说的有道理,相龙宝鉴上说的阳度,其实说来,只是亡者借阳气走出某个禁制,并没有完全的说,亡者要还是借养的人。
见此我心头沉重的想法打消了,准备好好睡个觉,按常理来说,白天那么累,晚上应该是倒床就睡,可是那晚我反复没睡着,梦里我睁着眼睛,我看到了整个屋子都安安静静的,我知道我在做梦。
可就在这时候,传来一阵凉意,忽然我看到床尾,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像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穿着蓝色短衫,一脸煞白阴森的对着笑着。
看到这,我的整个身体,像是被寒气侵袭,猛地颤抖一下。
因为这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因为被我怂恿,被水淹死的田家老二!
他竟然找上我了?
见此,连忙想坐起来叫幺爸,可是发现自己根本就起不来,而且嘴巴也动不了。
什么都不能做,能做的大概只能挣扎。
我挣扎着,可是这时一张脸一下杵我的面前,一双漆黑的眼睛,嘴角咧开阴冷的笑意。
然后我的耳畔传来声音,若近若远。
“阿泽哥,救我,救我……”
我想说话,可是却没有办法说出来,然后耳畔继续传来。
“有人在我身上压了东西,你要帮我,只有把那东西拿掉,我才能出来……救我,阿泽哥!”
我整个人都傻了,剧烈挣扎。
不过突然我脸上传来一阵火辣,然后我眼前那张脸消失了,整个屋子轰隆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逃离这里。
“臭小子,你怎么了!”
然后我感觉有人在摇晃我,使我立即坐起来。
当我睁开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跟失忆了似得,只见一张粗狂,寸头男子的脸看着我,这吓了我一跳,我对着那男子一拳就捶过去。
“他妈的!你要造反啊?老子扇你耳光是叫醒你,你打老子干嘛?”
寸头男叫了一声,捂着脸痛苦叫道。
我打了人,自己手也疼,我恍然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打了人竟然是幺爸,顿时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关于田家老二的梦。
不过这种梦太可怕,做的太真实了,也叫做梦中梦,也是一种很危险的梦,相龙宝鉴下册说过,这是很危险的梦,比梦魇(鬼压床)还厉害,要是梦的太深,永远都醒不来了。
我窜着大气:“我做噩梦了。”
“做噩梦,那你打老子做什么?哎,好了,睡觉吧。”幺爸看着我,一脸无奈了摸了摸脸,然后倒下继续睡。
可是我依旧睡不着,想到田家老二的那张脸,感觉自己闭上眼睛就看到他。
自从那夜过后,田家老二真的算成了我的噩梦,我经常想到他,最后我不得不去镇上买纸,对着山沟方向,给烧纸,别说这纸一烧,心理算是有了安慰,渐渐地也没有想起他。
而从水库回来后的第二天,陆沫儿的钱也给幺爸打过来了,所以幺爸就一边安心养伤,一边研究那颗球,要是不研究球的时候,就缠着问我要相龙宝鉴,或者应付老秦来要打款。
我估计老秦想在幺爸手里要钱很难,幺爸给了他两万块钱,然后各种推脱,老秦也没办法,所以每天都来我家,都快把我家的门坎给踢破了。
至于幺爸掉包的那球球,他有时候研究的时候,睡着了,我就用手摸了摸,只见那球通体冰凉,就是像是一颗冰珠,而且软软的。
不过幺爸研究了大概两个星期后,渐渐地他心思越来越重,不过他的伤势好了,他就离家一趟,过了三四天,他回来后,幺爸一把把我拉进屋里,愤慨道:“大侄子,这他骂的,我这下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所有人都被坑了!而且陆沫儿发现东西是假的后,肯定会找人来整我,而我也被这球给耍了,这球原本就是假的!”
我听了有些愣:“怎么会?神像危机重重,有那么大的鱼,还有各种机关,还有兵马俑,它们守护的,不可能就是一坨肉吧?是不是被人搞错了?”
幺爸一脸苦涩,解释:“我已经找专家鉴定了,这玩意儿其实就是一坨不腐的肉,学名叫太岁或者水荼!可以入药,因为这太岁是水里长出来的,所以药效就是清热解火的,而且它的年份不过十年,屁钱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