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总是逃不脱情情爱爱。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年月的我,对于爱情的观念是非常朴素的,只是想要找个漂亮一点的老婆,然后安安稳稳地过着小日子。
相信很多人也都过这样的经历,曾经喜欢过的人有很多,但是最终在一起的那个,却往往超出最初的想象。
说到这个,难免想起一句比较搞笑的话:若是老子起初就知道这辈子注定和谁在一起,那我早就每天搬个小板凳在她家门口坐着,就等她出来,直接上去就抱走。
爱情难免挫折,人生总有无常,往往我们并不是那么快就能反应过来。
秦晓玲和高亮,这会子估计是真的搭上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只要用脚后跟想想,也大约就能猜得出来了。高亮是个好学生,在我们班级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人也长得白白净净的,这样的男孩子,在女生眼里,的确很吃香,那个秦晓玲肯定对他也心动。
反过来再想想我自己,就难免有点失落,甚至盼望着铁蛋去打高亮,只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铁蛋那些人因为大熊淹水的事情,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没心思去管高亮的事情,这样一来,只要过了那么十天半个月,一旦待到高亮和秦晓玲两人的关系稳定下来,别人想要再把他们拆开,可就有些难了。
按照这个情况来看,实在不行的话,我可能得自己给他们两个搞点破坏了,虽然这么做的话,有点不地道,但是毕竟秦晓玲也是我的真爱,我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只能说是无奈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人也是没劲头往桌子上趴了下去,却忘记了我胸口挂着个木铃铛,这么一来,那铃铛一下子膈到我的心窝,疼得我一抽,连忙又坐起来,伸手把那铃铛摸起来,想要扯下来,却不想,一摸之下,却赫然发现那铃铛的感觉有些变样了。
我记得,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摸到这铃铛还是湿湿的,一片冰凉的,但是现在却是木木的,完全干燥了,情状有些奇怪,莫不是我体内的阴气已经被这铃铛吸收光了,然后这铃铛又把那些阴气给消除了?
有些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爽当也就不再放在心上,而是兀自哀伤一段时间,然后翻翻桌上的课本,琢磨着自己不能一直这么没出息,母亲说的没错,在咱们这个小山村里,能够读书,那是一个机会,要好好珍惜,随即我静下心来,强行逼迫自己去看书,最后竟然也看了进去,先是把最近落下的一段课程补了上来,尔后又做了一些题目,感觉经过这段时间的惊悚和恐吓,自己的脑子似乎好使了很多,有些以前看不懂的内容,这会子居然也都能理解了。
这个情况,让我一阵欣喜,觉得自己的心智似乎成熟了许多,没了以前的那种玩世不恭和贪玩了。
一上午的时间,基本上都是自习课,后来班主任他们回来了,也没有上课,只是来班级里面转了转,查看一下秩序,也就回去了。
班级里面可想而知,一直乱糟糟的,大家都在议论着大熊的事情,猜测着大熊到底是死是活。
我整整看了一节课的书,中间不知不觉忘了高亮的事情,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我抬起头来,伸伸懒腰,不经意间向前排高亮的座位看去,才发现他已经回来了。
由于已经下课了,高亮也向我这边看过来,然后他对我使了个眼色说道:上厕所,去么?
走,我起身向外走去,他也起身跟上了。
来到外面,我们一路晒着太阳,往厕所那边晃荡着,高亮有点兴奋地靠近我跟前说道:今天运气真好。
捡到钱了?见者有一半,中午请我吃饭。我对他说道。
嘿嘿,捡到钱算什么?秦晓玲跑去大坝看热闹,摔倒了,正好我就在旁边,嘿嘿,我扶她走回来了,中途还带她去卫生室擦药,和她聊了很多。没想到她居然知道我,说以后有不会的题目会来问我,让我多教教她。高亮说着话,一张脸笑开了花,而我却是心头一闷,不咸不淡地说道:好大一坨狗屎运让你踩着了,等着铁蛋回来,你就爽了。
哈哈哈,这个就是另外一个好运气了,今天在大坝边上你没看到吗?校长都快把那几个混子打死了,今后他们还敢闹?估计他们要老实一段时间了,所以啊,我现在才不怕他们。高亮有些得意地说道。
行吧,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我撇嘴说道。
你是不是吃醋了?说真的,咱们隔壁村的,其实我不想挖你墙角,但是这个事情我也是无奈,正好撞上了,哎
这混蛋居然还卖起乖来,当下气得我尿都撒歪了,差点尿自己鞋子上。
除了这些,你们还聊了什么?我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对于他们的聊天内容,还是充满好奇的心理,不得不说,我也是够贱。
其他的,也就随便说说呗,当时我太紧张了,反应有点迟钝,就没怎么说话,不过,你猜怎么着?我们从卫生室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从医院回来的几个老师,然后我们跟在他们后面,结果却听到了一个事情,这个事情要是你听了,保准你吓一跳。高亮满脸神秘地对我说道。
高亮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就问他怎么了。
结果他舔舔嘴唇,半天才下意识地说道:我听到老师们说大熊好像没淹死,救活了,但是,醒来之后,好像疯了,一直喊着说水底有人抓他,还说是个穿黑衣的大肚子女人。
嗯?这话让我一怔,随即问道:还有呢?后来怎么说?
后来听说他全身哆嗦,一直冰凉的,牙齿都打颤,脸色铁青的,好几个人才把他摁住,直接绑在床上挂水了,结果他就开始说糊话,说什么要灭了霍家,还有什么紫槐花,总之是乱七八糟的,听说是鬼上身了。有些老师说这是迷信,不过校长好像很信这个,正在找人给大熊看事儿,大熊的爸妈也赶到医院了,铁蛋那些人又被打了一顿,现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这几天都不敢来学校了。高亮满脸神秘,同时又是有些得意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我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感觉这个事情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大熊看到的女鬼估计和我梦里看到的差不多,黑衣女人,大着肚子,把人往水底拖,甚至有可能还看到了赵红霞,因为大熊也提到了紫槐花。
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事情,不管怎么想都感觉不太可能,毕竟那赵红霞,还有那个黑衣女人,就算是有怨气,那也只是局限在咱们那个小山村,怎么跑到水坝里面来?这远近差了十几公里呢,难不成鬼魂也会搬家?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事情,身上没来由一个哆嗦,总感觉那些鬼魂是跟着我过来了,估计是想要来缠我,结果阴错阳差,把大熊给缠上了,这么说来,这事儿还不算完,早晚我还要和她们撞上,那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想到这里,随即又想起了爷爷来,这老头子似乎是去医院陪伴郝大炮去了,也不知道郝大炮的情况怎样了,爷爷说要保他的命,这个让我心里很不自在,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事情真要彻底解决的话,估计还是得靠他老人家才行。
好在爷爷说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等郝大炮回来,给赵红霞消了怨气,也就可以了,希望郝大炮那老王八早点好起来吧,不然的话,可是要坑死不少人。
心里想着这些,我下意识地又把胸口的桃木铃掂了掂,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安下心来,对高亮道:我们要相信科学,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小心犯了忌讳,反而惹祸上身。
这话我可不是乱说的。实际上,当时在我们老农村里,的确有这个说话,就是有时候,对于一些脏东西,即便你明知道这玩意儿是存在的,但是却不可以说出那东西的名字,甚至要装作那东西不存在才行,否则的话,一旦说错了口,比如是叫了脏东西的名字,可能就会引起那脏东西的注意,然后它本来不想缠你的,结果却偏偏把你给缠上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农村的老人很忌讳小孩子乱说话,有些小孩子嘴快,没遮没拦的,话说多了,甚至要挨大巴掌。
听到我的话,高亮讪笑了一下道:你不信算了,反正这些也都不是我说的,是那些老师说的。他们还说回头要去医院看望一下大熊,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跟着去看看。
我去看什么?我和他又不熟。我撇嘴说道。
嘿,怎么能不熟?听到我的话,高亮眨眨眼道:忘记和你说了,按照老师们的说法,大熊醒过来之后,只叫过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好像叫什么婊子小川,另外一个就是你,刘一手。
什么?他叫我的名字了?你快给我说说,他都说什么了?我心里一沉,一把抓住高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