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公安总算是走了,危机解除了,我的心中不自觉是松了一口气。
心神放松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方才其实一直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爷爷到底是老江湖,似乎早就知悉一切,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怎么担心过,这一点当真让我感到敬佩。
此时,陈玉无力地坐在地上,见到那些公安走了,随即扒着门框,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但是却不想,一动之下,却是发出了一声惨叫,尔后突然滚倒在地上,两眼不停翻白,浑身都是电击一般抽搐了起来。
这个状况惊得我眼皮一跳,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快掌灯,这是蛊虫在反噬她,之前她只是把蛊虫逼到背上,并没能除根!
见着这个状况,爷爷一边和我说话,一边走进城隍庙之中,伸手拉开城隍爷塑像下面的神龛盒子,然后从里面一拽,竟是拎出了一只黑色木箱子,然后我正好用手电筒一照,方才发现那箱子不是别的,正是爷爷的百宝盒!
老人家果然是未卜先知,算准了一切,似乎早就筹划好了要把陈玉救到城隍庙来,已经提前把箱子藏在这里了。
当下,来不及多问,我打着手电筒照着亮,爷爷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然后则是把陈玉拽过去,让她趴在地上,尔后再次把她身上的破裙子撩起来,让她整个脊背都暴露了出来,尔后则是回身从箱子里取出了一柄金亮的小尖刀,还有一把镊子,然后蹲下身来,皱眉看着陈玉的脊背,似乎是准备帮陈玉切除蛊虫。
我站在爷爷的对面,手电筒照在陈玉的背上,黄斑晃眼,只见陈玉的背上,先前那些遍布的紫红条纹已经不见了,与此同时,那两个肩胛骨中央的紫红肉包却是更大了,如今已然有拳头那么大,鼓鼓囊囊的,里面似乎充满了水液,灯光照在上面,都有点透亮,似乎随时都会炸开一般。
然后就在我用手电筒照着那紫红肉包的当口,突然之间,就见到那肉包的表皮上突然隆起了指头粗的一道杠,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用力地乱拱,然后,也就在这个时候,陈玉瞬间又发出了一声惨叫,似是非常痛苦,两手都攥成了拳头,用力地捶打着地面。
我不忍心去看她的惨状,视线下意识地往下移了一些,正落在她的腰上,然后再往下一点,就看到那包着一层轻薄的黑色布片的浑圆弧度,然后是两条正在颤抖的雪白长腿。
不得不说,女人的身体,和男人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我在上学期的生理卫生课上面,似乎学到过这方面的内容,说是女人的皮下脂肪比男人要多,甚至,如果一个女人想要生孩子的话,皮下脂肪的重量,起码要占到体重的百分之二十以上才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女人的皮肤,看起来比男人要嫩,要柔软细腻许多,身体的曲线也非常自然和圆滑,不像男人那么棱角分明。
然后,数万年的进化历程之下,促使男人们对女人身上的这种优美的曲线,愈发痴迷和醉心,甚至在很多时候,单单看一下女人那鼓鼓的胸脯,以及那圆圆的屁股,就会变得很兴奋,两眼放光谈不上,起码心里是痒痒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的秉性应该都是差不多的,除非像爷爷这样的,年纪太大了,完全没那方面想法,心性也极度沉稳了,可能还会好一点,不然的话,只要是稍微年轻一点的,心里的想法,应该都和我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什么呢?!好好照着亮!
心里胡思乱想,一不小心就分神了,然互被爷爷一通训斥,立时我闹了个大红脸,连忙低头转身照着陈玉脊背上的那个紫红肉包。
你小子啊,没点心性,这要是你和小川成事了,陈玉就是你的丈母娘,你对她要绝对尊重才行,知道么?虽然都是女人,但是有的女人你能看,有的女人你却是绝对不能乱看,哪怕送到你嘴边,也不能碰一下,懂么?年少人,最容易在这方面把不住分寸,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邵奶奶给你算的命,虽是不假,但是,只要你心性到了,倒也不会有太大影响,自古风流出少年,但是,自古风流出英雄,这以后的路怎么走,你可要有点数,不要败坏了我刘家的门楣!
爷爷一通训斥,让我更加汗颜,脸上禁不住就是火辣辣的,连忙低声道:知道了,我都没破身呢,就是好奇而已。
没破身最好,童子阳,烈如火,坚如钢,所以我之前才让你不要随便乱来,都是有道理的,知道么?爷爷对我说道。
知道了,我不会乱来的。我对爷爷说道。
那就好,爷爷说完话,沉下心来,指着陈玉背上那紫红肉包,对我道:这是蛊虫包,实际上,这才是蛊的最初含义,远古的时候,人类不会医术,不知道怎么治疗病症,饱受毒虫侵扰,很多人都会被虫子寄生,表皮上会长疮长包,就跟咱们乡下的牛驴一样,那可是很痛苦的事情,所以直到现在,很多人对虫子还是天生感到恐惧和害怕,那就是因为来自远古时期的惊悚之感,深埋在基因和血脉之中,挥之不去的原因。不过,还是那句话,天地分阴阳,万事有两面,菜刀可以杀人,也可以做菜,不管是什么东西,都看你怎么使用。
听到爷爷的话,我知道他这是借机在给我传授知识,同时也告诉我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不自觉心里暗暗叹服,将他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见到我点头,爷爷这才正式开始切除那蛊虫包。
老人家一手小金刀,一手镊子,先用镊子夹住那紫红肉包的表皮,将它往上拽起,绷得那表皮几乎要裂开了,然后爷爷趁着这个机会,右手的刀尖对着那肉包表皮,轻轻一戳,那表皮立时裂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尔后口子里飞快地溢出了紫黑色的粘稠液体。
这个当口,那肉包里面的蛊虫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栖身之处要遭到破坏,不由是剧烈地扭动了起来,然后陈玉因此痛得几乎是扯着嗓子惨叫着,身体下意识地就想翻转过去。
按住她!
见到这个状况,爷爷对我一生冷喝。
我一惊,连忙去按陈玉的手,结果爷爷见到我的举动,却是再次冷喝一声道:笨蛋,骑到她腰上,不会?!
我一愣,但是随即想到这是在救陈玉的命,心里不应该多想,于是连忙插脚骑坐在了陈玉的腰上,把她压住了,让她翻身不得。
陈玉的腰身不停拧动着,体温很低,有点凉,但是很软绵,我这样骑坐在上面,下身自然是传来一阵异样的触觉,不自觉心中就有些晃荡,但是很快,我想起了爷爷的话,连忙镇定心神,心无旁骛地拿着手电筒,帮爷爷照着亮。
然后,爷爷安慰了一下陈玉,让她忍着点,然后则是手上动作加快,镊子提着那皮层,看着那紫红肉包里面的粘液已经流淌地差不多,将陈玉的脊背都染黑了一大片,然后他则是手里的小刀沿着肉包根部,飞快地划了一圈,立时那肉包的皮层被镊子整个地提了起来,现出了里面隐藏的东西。
此时再一看,我不自觉惊得头皮都有些发麻,那里面赫然是四五条小指粗细,末端尖细,带着白头子的血红色软体肉虫。
肉虫的一端露在外面,拼命扭动着,另外一端则是钻进了陈玉的皮肉之中,四五条集聚在一起,俨然一簇血肉茅草一般。
见到这个状况,爷爷也是一怔道:居然有五条虫子,怪不得这么难对付!
说完话之后,老人家放下镊子和小刀,摸索着从怀里取出了那个装药粉的瓷瓶子,然后对陈玉道:大姐,忍住了。
然后老人家又对我道:手电筒放下,一定要按紧她!
听到这话,我连忙把手电筒放到旁边,让它自己照着陈玉的脊背,然后我哆嗦着双手,不知道放在那里,最后一咬牙,死死地按住了陈玉的两腿。
然后这个当口,爷爷把瓷瓶子打开,倒了一些药粉在那些蛊虫上。
嘶嘶嘶立时,一阵青烟冒起来,那些蛊虫,连同陈玉的皮肉都被灼烧地发白,然后那些蛊虫吃痛之后,立时剧烈地扭动起来,俨然被盐腌的蚯蚓一样,而这个时候,陈玉则是痛苦地整个身体都弓成了一个龙虾,两手按着地面,拼命地想要爬起来,但是却因为我骑坐在她身上,最后只能是无力地扑倒在了地上。
好半天的时间,陈玉脊背上的青烟停下,陈玉也喘息着,甚至口吐白沫,两眼无神地侧首趴在了地上,然后她脊背上的那些蛊虫,露在外面的部分,却已经都是被灼烧成了灰白色的肉条,甚至还发硬打卷了。
然后,这个当口,爷爷先是从箱子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浅口小瓷碗放在了地上,然后则是拿起镊子和小金刀,用镊子夹住一条打卷的肉条,小金刀在将肉条根部的皮层一割,然后用力一拽,一下子把那肉条整个人拽了出来。
此时我再一看那肉条被拽出来的半截,却才发现那剩下的半截依旧是新鲜的血红色,鼓鼓囊囊的,胖胖的,足有拇指粗细,两寸来长,顶端还长着一团细密的触须,触须上面甚至还布满了黑黄相间的斑点,整体看来,既吓人又恶心,而且还散出出一股股刺鼻的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