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出了当面面谈的请求。
而听完了我要求去他家里和魏坤当面面谈的消息,电话那头的魏夫人似乎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到:“既然是赵医生说的,那我没法拒绝。相信我老公也会同意,那您晚上可以过来一下。我老公今天恰好在家。”
我心头一阵狂喜,保持冷静地说到:“那好,非常感谢魏夫人。我今天晚上会过来的。”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既然她答应了面谈,那至少我也可以知道一些线索。心情有些激动,赶紧把这个消息用短信告诉了王队长。
很快他回复了一条信息:“需要让瘦猴小甘或者大壮跟你一起去么?”
“不用了,就是去一个正常的病人家里。没什么大碍,放心。等我的好消息。”
下班之后,我出门打了辆车,按照那病人病历上的家庭住址过去了。
这是虹口区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里面的住宅形态比较多,安保也挺严格。我一边让魏夫人给门口保安打电话,一边写完访客登记才被放了进去。然后我七拐八拐地终于找到了一处小洋楼聚集的区域。都是那种低层的大平层。就是一栋楼五六层,每层就一户人家,面积基本都在三百平米以上。这种大平层在在别墅用地进一步限制之后在一二线城市挺火的。
终于找到了病历上的地址,我轻轻地按响了门铃。
没多久之后,我听到有人来开门了。咔哒一声门开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出现在门后。看上去非常的儒雅而有风度,带着金丝眼镜,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虽然和当时躺在病床的是造型差距实在有些巨大,但是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就是当初后背长出病变眼睛的病人。
“你好,是魏坤先生么?我是赵无双。”
那男人看到我的时候眼神还有些疑惑,待到我报出名字,他似乎想起来了,恍然大悟到:“赵医生,欢迎欢迎。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一边说着一边把我迎进了屋。屋里的装修非常的有味道,不愧是收藏家,看样子也应该是属于有文化的世家,不是那种普通的暴发户。真正的收藏这玩意儿,自己懂行的话,恐怕是需要从小到大的历练。家境必须要好。
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魏坤很是热情,文质彬彬的样子非常有亲和力。他的夫人,应该也就是下午接我电话的那个女人,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
“赵医生,听内人说,你下午打电话过来,说是晚上想过来和我聊一聊我上次的怪病?”魏坤微笑着说。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豁达的人,对于上次的怪病似乎并没有太过于纠结和惨痛的回忆。
我点点头,继续搬出之前就准备好的那一套说辞:“因为上次魏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几乎没有先例。所以我们医院想要对这一类病例的成因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所以我才有些冒昧地过来拜访你,还请魏先生不要见怪。”跟文化人聊天自然就要把话说得客气和文艺一些,这点儿社交能力我还是有的。
魏坤微笑了一下说赵医生不必如此客气,你是我的恩人,这么客气是折煞我了。不过,上次的事情,如果赵医生想要当做一个特殊的医学病例来研究的话,恐怕会有些失望了。
我心头一动,果然有问题!而且这魏坤似乎还知道一些什么。
心里很是激动,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镇静,脸上露出疑惑的样子询问到:“请问魏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呢?”
魏坤这时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严肃,身子也坐正了一些:“赵医生,我跟你讲,我上次遇到的。并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古老的诅咒。”
诅咒?
我听得大跌眼镜,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两个名词。我本来以为像魏坤这样的一看就是学历很高的精英分子是无神论唯物论者,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那就更方便沟通了啊。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还是一直认为,那应该是一种通过诡秘的手段培养的现代科技还无法发现和研究的神秘病毒或者霉菌,应该和诅咒关系不大。就好像一样老楼地下那一株用人的心脏培养出来的可以延寿的植物一样。
当然这些话我不会好魏坤直接讨论。而是做出非常惊讶的表情:“诅,诅咒?!魏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也许是我表演的实在太好了,所以这魏坤苦笑着摇摇头:“赵医生你不相信是吧?我也不相信,不过我认为这是唯一的解释了。你跟我过来,我带你去看看那个我从私人古董交易会上面拿到的罐子。”
说完他站起身来,往这房子的另一侧走去。我赶紧跟了过去。他打开门走进了一个房间。这里面居然好像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一半!全部都是那种透明的玻璃箱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古董。有铁器,也有陶瓷,有的是完整的,也有一些是破碎的。总而言之,我的确被震撼了。
魏坤带着我走到了这个房间的中间:“来这里看吧,我把导致我被诅咒的那个东西放在这儿了。”他指着这屋子中间一个单独的玻璃柜子说到。
我走到那儿一看,居然看到了一个跟之前我和瘦猴小甘从教学试验楼厕所墙壁里面掏出来的那个陶罐非常的相像的罐子。只不过这个罐子显得比那个要古老沧桑得多,整个都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古老气息。
“就是这个罐子,这个玻璃箱子密封得非常好,里面充满了惰性气体,所以可以保管好。我也不敢碰这个东西了,就这么放在这儿。”
魏坤指着这罐子的一面:“赵医生,你仔细看这个地方。看看能发现些什么东西。”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仔细一看,发现那儿有一个非常的古怪的标记,好像是一只眼睛,又不太像。我最先想到的是有没有是那种古怪的三只眼睛重叠的神秘符号,但是看上去又有一些区别。但总体来说,这应该是一只眼睛的形状。
我说着应该是一只眼睛的形状,对么?
魏坤点点头说没错,这的确是一只眼睛,也正是这一只眼睛。让我确定了这应该是一种诅咒。来源于古越国的诅咒。
我一听就有点儿蒙了。我靠啊!这尼玛还扯到春秋战国去了?这古越国的,会不会还有勾践灭吴什么的?
哪里知道这魏坤接下来就说到:“我对于自己之前的那种可怕症状也有些耿耿于怀。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多少有一些考究的毛病。所有就想从这个陶罐着手,去找找根源。我也是最近翻阅了很多的古书和一些历史线索中发现的。终于让我在勾践灭吴的时代,发现了一些端倪。”
我的心理一阵无语。还真有勾践灭吴啊。
兴许是文化人知识分子啰嗦的毛病犯了,这魏坤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述起古越国的来历了。
当我还是非常仔细地听着魏坤讲述。因为我觉得魏坤这个人一看就是非常有学识而且很睿智的一个人,他是绝对不可能无的放矢,莫名其妙地就认为自己是中了诅咒的。所有我想听听这里面有什么事情。
据说是当年大禹巡行天下之后,回到大越,登上茅山朝见四方诸侯,封有功,爵有德,死后就葬在这里。到了夏王朝的少康时,担心大禹后代香火断绝,于是便封其庶子于越,号曰:“无余”。贺循在《会稽记》中也提到说:“少康,其少子号曰于越,越国之称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