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阿郎和木泽两父子相拥而泣,多年来压抑的情感宣泄得差不多的时候。赵自大对着这两父子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条件。
居然是想让木泽拜他为师!
阿郎和木泽两父子都是愣住了。
赵自大佯装不悦到:“怎么?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条件,你们不愿意?”
其实这阿郎和木泽两父子哪里是不愿意啊,分明是准备这句话给惊呆了,心中惊喜万分,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敢相信了!
在不久之前,阿郎纵然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会有这等天大的好事,自己和儿子会如此的幸运。这明明只是路过,凑巧过来讨一口水喝的大胡子中年人,居然是一位医术通神的绝顶神医,说是“医仙”也的确不为过。更没想到的是,这位“医仙”使用了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的宝贝费了很大力气治好了自己的儿子,还把那百年老鬼修炼数百年的一些好处给了木泽。最后不但不要报酬,还要收他当徒弟。
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事情啊!
木泽虽然年纪小,但是也知道这拜师的意思。本来他也生的机灵,于是倒头便拜,口中说着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之类的话。
赵自大哈哈大笑,赶紧扶起了木泽:“好,好徒儿啊。为师甚是欣慰。你天生灵觉强大,以后必定会有所成就。”一时之间,师徒二人甚是高兴。一旁的阿郎也非常开心。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之后,赵自大的脸色又变得有些认真和严肃起来。他很是认真地对着木泽和阿郎说到:“阿郎老弟,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这木泽和我有缘,但是却是和你父子缘分浅啊。”
此话一出,本来和谐欢快的气氛顿时有了一些异样。阿郎先是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神医说的话,我是相信的。看来,我和这孩子生来无缘啊。神医的意思我明白了,是要带走木泽修行,对吗?”
赵自大本来还想劝慰几句,然后委婉地表达这个意思,哪里想到这阿郎也是心思聪慧,直接就猜到了他的打算。于是也就点了点头:“嗯,这次我要带着木泽一起走了。回来的时候会再次经过这儿。但是恐怕从那往后,你们两父子应该没有再见面的日子了。唉。”
说到这儿,赵自大似乎也显得有些心情沉重。
这一下木泽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扑过去紧紧抱住了阿郎的腰:“我不要离开阿爹。师傅,就算是跟你一起修行,难道就不能回来看望阿爹么?我舍不得阿爹,木泽走了,他就是一个人了。”
阿郎也抱着木泽,眼圈儿又红了。赵自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声,点点头说好啊木泽,以后每年你可以回来一次看你阿爹。这才让木泽止住了哭泣。
很快,赵自大就带着木泽告别了阿郎,继续赶路了……之后他们办完事情回来的途中,又在阿郎家里住了三天,接下来就彻底离开了心湖苗寨。
年幼的木泽怎么都想不到,这一次告别,就是永别……
吴医生停止了讲述,月光洒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显得静谧而祥和。但是我却看到他眼中有着亮晶晶的闪烁的光芒。
他是……流泪了么?
我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其实,师傅在带着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我阿爹的寿命最多还有半年时间了。所以他才那样说的。不过当时我不知道,后来师傅才告诉我的。”吴医生缓缓说到。
“那,那你口中的医仙,也就是我爷爷赵自大,为什么不治好你父亲的病呢?”我有些不解地问到。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这个吴医生,居然是我爷爷的徒弟。按照他所说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应该也已经出生了,估计他也认识我的父亲。他俩算是师兄弟吧。
这么说起,他应该是我的小叔叔了。
我笑道:“这么说起来,你应该算我的小叔叔了。亏你刚才还叫我赵先生,叫得那么的生疏。呵呵。”
吴医生,或者说我的这个小叔叔突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和家里的关系我也知道一些,我是担心你对你父亲还有爷爷有些意见,所以我才没有一开始就说出这层关系。而且我也担心不相信。”
我眨了眨眼睛:“你的灵觉不是异常强大么?还会催眠术,用一下我不就相信了?”
他先是一愣,然后我俩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我说:“吴叔,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那老头子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医术。不过,我有些不信。如果他有如此医术……”
吴叔摆了摆手:“无双啊,也许你对你爷爷的医术觉得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像我说的那么厉害,同时我也知道有一件事情好像一根你心头的刺一般,让你对中医等等也很是怀疑,所以后来才学了西医。其实,你这么想也没错。现在,已经不可能存在师傅那样的医术了,就算师傅还活着,也做不到这点了。而我这所谓的灵觉强大,现在,用处也不大了。不过就是脑电波比较发达,精神力强,开个心理诊所赚点儿钱罢了。”
我心中一动,听到他这么说起来,似乎是话中有话啊。而且他刚才好像还把“现在”这两个字说的比较的重。也就是说和“以前”区分开来咯?
我的脑海中开始飞快地思索起来这一切,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爷爷徒弟口中的话。我倒是不怀疑他说的话,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莫名其妙地说谎。说明他说的应该是真的,而且现在我这一套古旧的皮夹子里面的医具,应该就是爷爷使用的叫做“天赐”的神奇医具了!
但是我敢百分之百的确定,我爷爷绝对不存在他说的那种神奇医术,至少在我懂事之后我没有见识过。而我小时候也不太注意。那么问题只能是出在“时间点”上面了!
猛然之间,我想到了有几次被提到的时间。小静似乎也说过,那是一九九九年……
这么说起来,我的瞳孔猛然一缩:“一九九九年!”
吴叔叔有些惊讶:“你知道?”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只是偶尔听到一些人提起,说九九年之后,似乎起了一些变化。吴叔叔点点头:“没错,九九年是个分界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陈年旧事,也不用去探究。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不过,能不能先把这一套名为天赐的医具还给我呢?小叔叔,你还说过,要教我怎么使用的呢?还有,既然如此,为什么我爷爷不把这天赐传给你活着我父亲呢?”我眨眨眼睛,有些狡黠地问到。
“这涉及到天赐的一些秘密,以后我再跟你细说吧。我不是赵家人,再加上没有那种天赋,自然是不能使用的。至于你父亲,没有达到要求。其实就你可以使用。”吴叔叔笑呵呵地说到,然后把手中的古旧皮夹子包裹着的“天赐”递给了我。
我赶紧接了过来,这一次,再重新拿到这古旧的皮夹子,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了。现在,透过这表面的一层皮夹子,我仿佛能够感觉到这里面的六件造型奇特的医具好像活物一般,在缓缓地呼吸着,在沉睡着。随时等待我把它们唤醒!!
这一天晚上,我和吴叔叔聊了很多很多,聊我爷爷的事儿,还聊了一些我父亲的事儿。说到很多很多。
最后我问到:“吴叔,这样说起来,为什么我很少听父母和我爷爷提起过你啊?还有我也从小没有见过你。”
这是我心中的最后一个疑问!!
虽然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只有他能够解答了这个问题,我才会真正的信任他。既然他是我爷爷的弟子,也是我父亲的好友,为什么我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他们提起过呢?
听到我问起这个问题,他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显出了一些犹豫的表情。
我心中一动,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是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于是笑道:“怎么了小叔叔,有些不方便的说的事情么?”
他却是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无双,这里面的确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我暂时,还不能够告诉你。”
我心中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点头:“不能说就算了。”
“不过你也别有芥蒂,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秘密,和巫岩村有关,也和一种叫做阎罗眼的东西有关!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来帮助你们。是为了这阎罗眼而来。”
什么?!
和巫岩村以及阎罗眼有关?
他说完这句话,我心中立刻震惊万分。他居然也知道这阎罗眼。而且一路跟着我们过来了。这样看起来,孟红旗孟大兵雷鸣三个人的动向,不仅仅是我们在关注啊。
暗地里,恐怕关心着的人不少啊!
我想到了那暗中监视我们的蛊师,想到了香依父亲听到我们描述之后眼中的古怪神情,还有大蛊苗寨凭什么收留这三个他们一向讨厌的汉人,还有连这吴叔叔也跟着过来了。
这水,似乎有点儿深啊。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