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祝老道说:“那货,只有在附身和离身的一刹那,能稍微显一点形出来。我看过,那是个道行很强的东西。是以,我们现在得低调行事了。不然,恐会伤及无辜啊。”

我咬了下牙:“忍吗?”

祝老道:“不忍怎么办?它手里,现在可是攥着全村人的性命啊!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过。哼,刚建国那会儿,江西就出过这么一档子的事儿,砸庙,砸来砸去,死了上百号人……行了,不多说了,咱们忍字为先,见机行事吧!”

最后,祝老道告诉我,妖灵擅长的是迷惑人心,并且这妖灵极可能会随时,随地,依附不同人的身上,以此来扰乱我们的正常判断。而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出妖灵这么干的真正目地,以及,掩藏在大仙儿村的秘密!

现在,分工,目标,敌人情况都明确。下一步,先忍,再静观其变。

结束跟老道对话,我们返回小营地,就近找了些大石头,然后,将石头拿火烤热了,分发给几个人,将把石头修理平整垫在身子底下,对付睡一晚。

这个,就是野外求生的法子,祝老道起了个名儿,叫怀石而眠。并且这石头放置也有门道,就是将石烤热后,找两个平整光滑的,垫在后腰,怀里搂的一个,放在肚脐子上边。

这两个地方一热,全身就暖烘烘的,山上寒气根本就侵不进来。

就这么着,一晚上都没事儿。

第二天,凌晨四点多钟,我们刚醒。村子里就有人上山放牛了。

放牛的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他扫了眼我们说:“仙姑奶奶今天早上发号了,你们几个外地银能进屯儿,但你们得老实点儿,别他妈没事跟个耗子似的瞎蹿腾。”

陈教授一脸恭敬:“我们懂,我们懂,这个懂。对了,老乡,我多问一嘴,屯子里的刘大埋汰,他在吗?”

“在,就搁屯里呢,咋地,你们认识?”

陈教授:“认得,认得,这没熟人,怎么能进屯呢,他还在原来那个屋子住?”

“他不搁那儿住,他上哪儿啊,上坟圈子住啊,次奥,你这银说话,真没意思。”老头嘀咕两句,一拧身,自顾放牛去了。

陈教授长舒口气,然后对白大刮一个冷笑:“走吧,先进屯,找到刘大埋汰,先安顿下来再说。”

听说要走了,我过去摇醒搂石头睡的谢雪峰和郑海伦,问他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两人表示,虽然死活不想再进村子里了,可往回走一来没人带路,二来,走到地方也没车钥匙,开不了车。不如,就跟我们一起进村,先安顿下来再说。

商量妥了,我们动身。

昨晚,白大刮一阵收拾,将箱子里的可疑物品埋了一部份。然后他跟肥杨化整为零,两人分背剩下的东西。

即便如此,那玩意儿也是死沉,死沉。两人背在身上走路,累的真是呼哧带喘,差不多是走十步,就得靠棵树上歇两气儿。

凌晨四点半出发。

走了三个多小时,快八点了,这才进屯儿。

这个屯儿怎么说呢。

冷不丁一瞅,绿意葱葱,家家房子都掩在一排排丛生的大树里头,很自然,很美,很漂亮。但若细品,就会感觉一股子非常不一样的冷森之气。

邪性啊!

我在心里嘀咕一句,跟在队伍后头,踏上进屯儿的小路。

进屯后,没见着什么人影,并且,狗都不叫一声儿。

陈教授轻车熟路,领我们在里头拐了两个弯儿,就来到一处土坏屋前。

现在农村很少见这样的土坏房了,大多是砖瓦房,是以这屋子搁村里,就显的特别扎眼。

陈教授到了房子的院门前,他没进屋儿,而是先吼了一嗓子:“刘大埋汰,刘大埋汰,我来了,我是老陈呐!刘大埋汰,人呢?”

“人死了!”

屋里回了一嗓子。

陈教授:“死了还能说话?”

“诈尸啦!”

陈教授:“次奥,还是那德性,走!几位道长,来,我们进来吧。”

一行人推门进院儿。

而当破木板子钉成的院儿门一打开。

哎哟,那股子味儿呀,能给人熏一个大跟头出来。

我立门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再一细瞅。这一打眼,就给我惊到了有没有。

这,这地方,是人类居住的地方吗?
☆、第一百零一章老道说,这是个死人

埋汰是北方土话,讲的意思是一个人不修边幅,非常的脏。

刘大埋汰,单听这名儿,估计大家也能猜出对方是个什么主儿了。

可即便心里有准备,我还是让现实惊了一下。

院子里是什么样呢?

别的不说,先说屋子。

咱们在外边瞅,搁土墙围的这个小院里有个土坯房的屋顶,可推开门实际一看。

那土坏房还能叫房吗?

朝阳面的大半个墙全塌了,只有零星几根柱子搁那支撑着。东边墙也塌半片儿,至于后边儿,也塌了许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