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干不是白吃地。
同样,我相信骆大千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应该是自打遇到‘老神仙’让其洗了头后,三观什么的,就全变了。
世上有两大误人的东西,一个是毒品,一个就是妖论邪说。
这两种东西,前者麻痹人的身体,后者麻痹人的思想。
多好的一个八极拳师啊,活生生让老神仙给坑成这样子了。等着,这笔帐记下了,到时候,非给丫那层神仙皮扒了不可。
想到这儿,我不由心中一动,一个坏坏的主意,就浮在脑海了。
于是我对骆大千说:“骆师父,既然咱们有了独吞的这个心思,等下倒不如,先下手为强,不说找妖女吗?我觉得,这妖女一定是‘老神仙’非常看重的目标。这么重要的目标,岂能让别人抢去?”
骆大千一拍我肩膀:“雷师父,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这样,我知道有几个从香港过来的风水术师,正沿了一条暗道走,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胸有成竹,我们不如跟着杀过去,你觉得怎样?”
我豁然起身:“相当可以呀。”
老三也起身;“那咱们还废话什么,走着呗。”
‘走着!’众弟子一起吆喝。
我们两派人马,就这么合成一派去抢妖女喽!
当下,骆大千让沙哑嗓在前带路,我们从后边跟,就这么又沿他们的来时路,往外走了。
途中,骆大千问老三他的巫门身份是怎么回事儿。
老三回答的很痛快,他其实就是乡下祖传跳大神儿的,巫门是他玄幻小说看多了,硬生生加到身上的东西,且还笑着说::“骆师父啊,你看我这模样儿吧,嘿嘿,其实说巫门真不贴谱,我要说我是猪八戒转世,嘿,人一听一个信。”
岂料一句玩笑话,骆大千却拿出一副当真样子,扭头用手电上下照了老三四五遍,末了用极正式的话说了一句;“我看唐师父身上真有几分天篷元帅的风姿。”
信邪的,就这个德性。见天没事儿,脑子里转悠的全是谁谁是哪个神仙转世,谁谁是哪个佛托生。
一路闲扯,离开这个供了各路泥胎神像的大殿,我们一拐,就又拐上了一条人工修筑的小通道。
四周没什么光线,大家走的很慢。
手电筒也不是长明灯,是以一行人用的很节省,只开了一个打着在前边走。
我怕陈教授半道再跑了,于是没走前边,而是和三爷一起,将老陈头夹在中间,跟在队伍后边行进。
走了十多分钟。
路又变成了一排排向下的台阶。
骆大千见路变了,就小声问沙哑嗓:“孙老二,你别领错了路,是这条路吗?”
孙老二回:“师父,那老港客身上好大一股子狐臭味儿,我这鼻子你不说比狗鼻子还灵吗?我这一路,是闻味跟来的,放心,错不了。咦……”
这刚说到气味儿上,孙老二突然打了个愣,接着我听他抽动下鼻子说:“怎么这么大的血腥气呢?”
吼吼,大家都是习武之银,血腥气怕个逑!
当下,几人嗖了个嗖嗖嗖,蹿上去,到近处,各自将备用手电打亮,再四下里一扫。
五秒后,有一弟子颤声说:“师父,这里。”
我们往前疾行了十多节台阶,到了一个缓台处,正好见到一名弟子哆嗦个手指向地面。
地上,躺了一个人,这人身材魁梧,骨节粗大,看样子也是练家子出身。只是,他的情况不妙,左臂不知怎么,活生生地丢了,只坦露一大片狰狞的鲜红血肉。
孙老二这时凑上去,低头搁对方身上反复闻了闻,接着回头说:“师父,他是那群港客里请的保镖,身上有螳螂拳的功夫。”
骆大千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孙老二:“这人爱抽烟,是个大烟鬼,身上烟味儿特别的重。”
骆大千赞许。
这时,老三蹲下来,推了推丢了胳膊的兄弟说:“喂,兄弟,兄弟,你胳膊怎么丢了?咋弄丢的?”
此人是练螳螂的。
武术界,外家硬功,首推北横练,南螳螂。是以,烟鬼兄虽断了一臂,但生命无碍,只是失血过多,临时性的休克了。
老三反复推几下,又轻轻抽了数次耳光。
烟鬼兄已是醒转。
他睁开眼,失神地望了望我们,待脑子里回过神儿,冷不丁一个激灵,嗖的坐起身,然后嘴里哆嗦着问:“你们,你们是人是妖?”
骆大千江湖范儿十足,将手电递给一弟子,抱拳说:“在下八极门骆大千,敢问朋友,是否为南螳螂门的后人。”
烟鬼兄听了长舒口气,末了喃喃说:“你们谁有烟?”
孙老二拿烟盒。取了一支红梅,递给烟鬼兄,又替对方点了火。
此兄先是深呼一口气,接着拿过烟,狠狠一吸。
那家伙,火苗子都吸出来了,半根烟,眨眼就给烧了个精光。
完事儿之后,又停了十多秒,才见两缕青烟从他鼻孔里徐徐向外冒出。
烟鬼兄过了瘾,又打了个哆嗦后这才无比紧张地对我们说:“妖女,刚才,我遇见妖女,她,她偷袭我,撕掉了我一条手臂,妖女,她,她是真的妖女。”
众人听了这话,彼此对望,一时纷纷不出声。
骆大千老谋深算地原地忖了忖后,他问烟鬼兄:“兄弟,你们那一行人呢?他们怎么独独把你扔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