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一切,老三兴奋在舔了下他的大厚嘴唇子:“哈哈,又有鬼喽!”
我无语,这货,估计是让鬼上身,上成瘾了。
打量完局势,我一招手。
嗖,祝老道拉着祁道长,二位道长身先士卒,第一个摸进了院子。
随后,暄妹子,冰容妹,两妞儿手拉手,齐齐迈步进院儿。
我跟老三断后,等大伙儿都进去了,反手,砰,将大门给关了,又哗啦一下,将铁门给栓上。
小暄扭头问:“干嘛锁门。”
我低沉回:“闭门捉鬼。”
冰容:“嗯,言之有理。”
简短对了两句话,我们撒开阵势,开始挨个屋儿地翻,一边翻,暄小妹一边小声说:“陈教授,我来了,我是安小暄呐,陈教授,陈……”
我听小暄不说话了:“怎么了?”
小暄怔怔:“地上,好多的陈皮呀。”
老三一怔:“怎么回事儿,啥情况,教授让人扒皮晒干儿了吗?”
我没搭理老三,朝前一凑头,这才借了依稀星光看清楚,屋里地板上,有个罐子打碎了,洒出来一地的橘子皮。
祝老道跟着进来,蹲地下,麻利捡了块橘子皮,先是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又吭哧一口,咬嘴里一块儿,大力嚼动,且赞不绝口地说:“嗯,好味!够劲,起码有五十年陈期了。好东西啊,好东西……”
正赞呐,突然!
院子里哗啦一声响,接着就听到有人,啊……
一声苍劲的嘶吼,就传到我们耳朵里了。
祁道长猛扭头,急转身,借星光打量,随之伸手一指:“呔!那树妖!你怎生现身此地?”
树妖?
我嗖,蹿到门口,抻脖子一瞅。
好家伙,院子里一棵小树活了,正搁手里提拎了一件大兵器,啊啊狂叫着奔我们杀来。
脑门子上有树?树妖,不对呀,这不可能一下子连个过场儿都没有,咱就集体穿到西游里边去了。
不行,再看。我定了定神,瞪眼珠子再一细瞅,这次我终于看清了。
那不是树妖,那是一个人类。
但此人类,脑门顶了棵五十多公分高的小树,另外此人嘴边还挂了一个潜水员用的呼吸面罩,并且跑动起来,浑身直掉碴。我再一打量这货的身后,借晚上月光,依稀看到,靠近门口小墙根儿那地方的一大片花池里,有个很明显的大坑。
脑子把眼睛看到的稍加分析,我就非常同情冲我们哇哇大叫的这位前辈了。
可以想像,他是下了怎样决心,才决定将自已伪装成一株小树的呀!
先挖坑,再给自个儿埋了,完事儿戴上呼吸面罩,留个孔供呼吸,最终,噗,给脑门子上插棵树!
这……这太强大了。
正感慨,呼!一道大影,夹风声就奔我肩膀劈来了。
我想都没想,脚底下本能一发劲,嗖的冲上去,肩膀一扛,将一根棍状物抗住,伸左手,以云手功夫向上一撩,抓住棍状物,同时脚底发力,再一冲,探右手,化掌对准这名人类的胸口,用内家放人的功夫,往外一放劲。
嗖,扑通!
树先生倒退了三四步,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我左手拿起缴获的凶器,打眼一瞅,好嘛原本是杆唱戏用的春秋大刀!
好兵器啊!
刚赞过了刀,树先生伸手一把将头顶上的树拔下来,哇哇叫着:“老夫,老夫跟你这帮贼人拼了!啊……”
吼着,又冲上来了。
我手中有刀,不好阻挡,刚好小暄遁过来,伸手掌,一下就抵住对方脑门,随之说:“陈教授,你看我是谁?”
树先生一抬头:‘啊,仙姑!仙姑驾到,小的有失远迎,在此请受一拜。’
说了话,树先生转身,就要跪下。
安小暄无语:“行了,别跪了。我不是什么仙姑,我就是个普通人。”
尽管安小暄一再推托,她不是什么仙姑大神儿,可陈教授仍旧不管不顾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之又砰砰砰,对着小暄磕了三个响头。
对此,我理解。
现实生活中,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轨迹几乎跟道术都不搭边。几乎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接触过真正修道人,更不要提,遇见那些匪夷所思的所谓道术了。
道术,不是数术,不是物理。
数术,又叫做术数,它是依天干地支变化规律,推测人间万类事项的那么一门学问。
做好了,开个八字风水命理运程馆,给人测前程,问吉凶,准确性虽不说百分百,但只要能占个六七十,基本养家,买房,购车都不是问题。
道术却不同了,道术的世界里,除了对物理世界的认知外,它更大程度上囊括了精神世界。
鬼,神,对目前这一时空的我们而言,都只是精神世界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