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蹲墙是内家拳开腰胯的功夫,这步功夫不到家,尾巴根儿别想打开。而想要练到家,不让自个儿跟傻B似的面对墙蹲个三四年,根本没第二条路可以走。
我记得很清楚,我整整蹲了五年!
开始两只脚分开蹲,每组一百个,每天做十组。接下来,两只脚的距离渐渐贴近,直至并拢。随之,脚尖与墙根的距离,由一开始的三十公分,慢慢减到二十,十公分,五公分,直至最终,脚尖完全贴到墙根。
这是一个过程。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还学会了八卦掌。其实,与其说是八卦掌,倒不如说是绕圈子和双换掌这两项最合适。
没错,跟拉磨的野驴似的,我天天早上起来绕圈子。
绕的时候,腰要拧,肩要正,步子轻,要走趟泥步。走的时候,不要用力,要用身体拧动时,产生的那股子拧裹劲儿。
要借着那个劲儿,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同时,还要提劲儿,把脚底跟地面摩蹭时产生的劲道,一个劲儿地向脑瓜顶上提!
小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又学会了站丹田,奔丹田,还有鸡步桩,六合术。
那是形意拳,山西派的基础练法。
练功很辛苦,但我若记得没错,每次结束时,那个神秘老头子都会从随身拎的瓦罐里,给我盛上一碗奇香四溢的粥。
粥呈碧绿色,气味有别于我吃过的任何东西,非常,非常的好喝。
记忆中,我好像觉得自已会成为一个大侠。可是那个老家伙却说了,这所有一切,只不过是道家基础的筑基功夫罢了。
初中时候,我学会了站三体式。先是双重,然后是四六分,前腿四成负重,后腿六成。然后三七,二八,一九,直至最后,将伸出腿的给站没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腿上不着一点力,全凭心中一缕念在支撑。
初二时候,我已经可以把身体给站没了。
按老头说法儿,基本就是,身无半分力,半分觉。人立在这里,凭的就是一个念!
很奇怪是吧,是的!我记得,当我以单重三体式站立时,老头伸手捏我负重的那条大腿,然后我腿上的肌肉全是松软的。
身体在极度负重的前提下,保持住负重姿势不变,可吃力的肌肉,却又是非常松驰的那么一个状态。
这个现象,估计体能训练专家看了会说我是怪物。
但老头儿却说,我的桩成了,功夫上身了!
初三寒假的一个晚上,老头领我去了一个墓地。
他告诉我,这就是我今后要练功的地方。而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当着大小鬼灵的面前,打五行拳,十二形拳,站三体式。
当然,这期间,我离不开那一碗浓香的粥。
我不害怕鬼!
虽然,初三那年老头儿帮我开了法眼,然后我第一次见到鬼时,有那么一点害怕……
但随后,我就很坦然了。
临上高中的前夕。
老头出了阴身,利用一种魂魄相通的方式,将大量道家知识传授给我。
三天后,我执桃木剑,降伏了一只在城东公路作恶的凶鬼。那里,三年出了六场交通事故,死了八个人!
事故的元凶,就是一条修行了四十多年的厉鬼!
我不知道,那是我的毕业考试。
完成任务后,老头说要帮我修补元气,然后他拿了三排的银针,接下来,他将这些银针,全都扎在了我的身上。
针行了五个小时。
打那儿以后,我所经历的这一切,就在脑海里渐渐消失了……
时到今日,小雷两个字,瞬间又带我回去那段寂寞,枯燥,极其无趣的日子里。
但我知道,我回忆起来的东西还是不完整。就好像做梦,你梦到了某个人,但你却永远看不清他的脸。
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那个老头儿是谁,我亦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只是一个,曾经出现在我身边的人。
我学过心理学,知道老头儿将我封印,是一种非常正确的保护行为。
因为,虽然我学的很多,但我心智,社会阅历,等等的一切都不成熟。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懂什么?
如果他不在我身边,我身上的力量,真的很容易干出一件又一件惊人的恐怖事出来。
比如,初上高中时,校园门口的那场战斗。
我现在想起来了,当时我喝了点酒,然后,我给那群小流氓放倒了。
依稀记得对方还拿刀,但因为我记忆中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我很轻松地将其中几人身上的骨头打断。
另外还有一人,胸口疼的死去活来,到了医院,检查不出病症,后来还是老头儿以我家亲戚的身份,过去给那货胸口轻揉了一下,这才散去憋在那里的一股子拳劲。
而如果不散,老头说了,三五年之内,开始会吐血。接着那人的整个肺,会死掉,也就是说,彻底的废了。
医药费,所有一切的善后,全是那老头儿帮着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