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跟门神似的,立那儿的三位,就是这样的男银。他们长的很胖,光头,胳膊上纹了不少的小动物,脖子还吊了大粗金链子。下身是大短裤,小布鞋,从头到脚,通体都透着青皮混混的本质。
青皮混混可不是一般人,古时候,尤其京城一带的混混非常有名儿。有名到什么地步?就是,真敢把手往油锅里放,并且,就算油把手炸的外酥里嫩,他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古时,青皮混混,玩的就是一个狠字!
所以说,那个多少还有点真东西。可到了现今,你瞅瞅这三位,大肿眼泡,黑眼袋,大肚腩,整个一混吃等死的货。
但虽说如此,人家有这副身子骨摆在面前,有个气势,所以,拿出来唬人,效果还是非常不错地。
当然,唬人并非此举真正目地,真实意图,是想借这几个猛汉让我产生一丝轻敌的思想。
对此,我表示无所谓,道家说了,遇事要心如止水。
不生一念,一欲,心如止水而行事。
转眼,到门口,家政服务人员,很自然地点头朝我笑了两笑,接着一拧身,到院子里忙活去了。
三大汉,为首一个在胳膊上纹了小长虫的人,虎脸走过来了。
上下打量我一番,他张口:“你,叫啥来着。”
我淡然:“姓雷。”
“嗯,那什么,东西放门口,你进去吧。”
说了话,另一大汉上前来,把我手拎的一兜子水果给抢了。
我微笑。
拾阶,走到正门前,伸手握了白钢门的把手轻轻一旋,厚重橡木门秒开,又一推,迎面,就扑来一股子香气。
很正的藏香气。
里面没掺什么乱七八糟,引人致幻的东西,就是标准藏香。
抬头,眼前是一影壁。
影壁上雕的是一团‘花开富贵’的牡丹图案。
绕过这道影壁,眼前豁然开朗。
一间足有一百多平的大厅儿,映到视线里。
真是够有钱的了,这屋子,叫一件家俱都出来,不是红木,就是紫檀。摆设,古董,瓷器什么的更是随便放,随便摆。
另外还一堵高大的订制鱼缸,里面养的鱼,随便一条就够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土豪!标准大土豪!
就这屋子,冷不丁瞅上去,竟比李仁厚的宅子还要奢侈浪费。
没办法,土豪标准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浪费!
打量了一圈屋里摆设,我立在门口,微笑面对,一圈儿正用冷漠残酷眼神儿凝视我的汉子们。
汉子有十多条。
个顶个的,基本全是练家子。且是真正国术练家子,非普通搏击玩家。除外,领头的还有一中年人。中年人看上去很传统老练的样子,独坐一张红木大椅上,极幽雅地跷了二郎腿,手里端了一个盖碗,正轻轻地,拿碗盖去划茶汤表面浮的茶叶。
除了这些练家子,再就是今晚主角,梅仁军,梅先生了。
梅先生与中年人隔桌而坐,目光冷然,一副牛X闪电的审死官样子。
我不同声色,走到梅仁军面前,微笑说:“梅先生,学校对梅强的事儿,感到很抱歉,所以,特意让我过来,表示一点意思。”
梅仁军哼了一声,把上半身往椅背上一靠,伸手拿过茶碗对我说:“这么着,姓雷的,我也不兜圈子了。今儿晚上,我叫你到这里来,你要干什么事儿呢,第一,你把我儿子给治好,第二,治好以后,你跪我儿子面前,磕三个头赔不是。第三,你得在这起血誓,同时把你的大名和八字留了。做完这三件事,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姓梅的再找你不是,我是你孙子。你要是不给我干,今儿我他妈就搁这屋儿,把你给办了!”
话音一落。
梅仁军挥手,砰!将装了茶水的盖碗扔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与此同时,嗖嗖嗖,从他背后三个角落,猛地就遁出三小青年。并且,这三个小青年,人手一只枪!
那应该是真正的枪,不是打钢珠什么的仿真汽枪。
我相信,对方要是砰的一下子过后,就算十个冰容过来,也很难把我再救活。
但就眼么前,要说扳回形势,倒也不是不可能。躲子弹,我没基努里维斯的身手,不过,要说利用局面,扳回局面,那个倒也还差不到哪儿去。
但我不能这么干,因为这事儿不对劲儿!
首先,梅强的小女朋友呢?怎么,我没看着她人呢?这是其一,其二,梅仁军扔出的这些话,听上去让人莫名其妙,就好像我真的把他家公子怎么着了似的。此外,还不仅怎么着了,好像我跟他之间,还有着没完没了的仇恨一样!
妥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跟我过招的高手,玩的就是这个。
梅仁军背后应该有个,让他非常信任的高人。而现在,这个高人,告诉梅仁军,我就是一直跟他做对,且还害过他家公子的死敌。
而真正的死敌是谁呢?
当然就是梅先生非常信任的高人喽!
梅仁军对高人的话,深信不疑,接着就摆出这么个阵势出来,直接拿我问罪。
而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