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下腰,拿了手中电筒一晃。
只见三个古篆字就映到了眼中。
钟馗伏……
只有这三个字,并且那个伏字还少了三分之一。
这就足够了。
事实与我推测的内容完全一致。
雪山上师做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如果不是我根据表面呈现的一系列事件,小心分析一番,可能真就要着了道了。
是的,我知道自已毛病,好奇心重。到时,即便祁道长拦着我,搞不好,我也会偷偷到这里来瞅上一眼。
只要我来,那就没跑!
可是现在,又冒出来一问题,那就是雪山上师干嘛不让左原直接把我引来这里呢?
不行!那样做,根本不行!
一旦左原露头,这局,就不成立了。
这一局成功的最基本要素就是,局中关键人物,根本不能露面。露的全是小喽啰,只是这样,才能一步步逗着我,勾着,掉进陷阱。
高明!
“雷先生,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呀。”
这会儿,韩思星又在叫我。
我一晃手电,朝她走过去,到了近处,见她手里拿了一块三角形的铜片。
我接到手里一瞅,这是块残片,应该是爆炸过程中把什么玩意儿给零碎了。
残片上面有字,我拿手电对着一照,结果发现居然是藏文。
彼时,陈教授走过来,他到了我身边,打眼一瞧这块残破铜片,又凑过脑袋,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藏文,完事儿他说:“咦,这不是用藏文写的‘尸天母’三个字吗?”
老三不知何时凑过,跟着问了一句:“尸天母是干啥的?”
陈教授推了下大眼镜说:“我对这个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因为藏传佛教的流派非常多,并且不同流派的修行方式也都有很大的差别,这个涉及宗教信仰了,单说这个尸天母,我记得有本资料讲过,这位尸天母,应该是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人。”
老三猛吸了口空气问:“不死之身,那不是丧尸吗?”
教授:“对,谁说上古时期没丧尸啊。你知道,现在为啥那么多丧尸题材的电影,电视吗?这个呀,就是咱们人类基因里,保留的,有关丧尸的破碎记忆。”
接着陈教授见人都围过来了,于是他又说:“你们想想,小时候,没听过什么丧尸,但是见到死人,都会有种莫名的恐惧对吧。非常害怕死人突然一下子活过来,并且,担心他活过来后,会直接把自已吃掉。”
孟军涛说:“对,小时候也没人告诉这些,脑子里,就会自行联想,就特别的害怕。”
陈教授又问老三:“你呢?”
三爷不好意思是挠挠头说:“这个,俺小时候,俺不懂事儿,还搁一个土堆里踢出过一个人脑瓜骨,完了,拿它当足球踢呢。”
陈教授用一种敬畏语气看了看老三,然后说:“你强,你,你这人,你不是人。”
老三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
接着陈教授又问了温倩,这位姐姐表示,她小时候没看到类似题材的电影,电视前,本能脑海里也会浮现类似的内容。
陈教授微得意地说:“这个就叫基因碎片记忆,这些东西很有趣的,比如婴儿本能喜欢吃甜的,排斥苦的,因为基因的记忆告诉他们,甜的是有益的,苦的大多是毒药。还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像吃奶呀,什么的,没人教,但基因记忆里携带,所以婴儿天生就会。”
温倩恍然说:“原来是这样啊,只是我们的基因记忆来自于哪里呢?难道是灵魂吗?”
我很想告诉温倩,不是天魂,也不是地魂。天魂,地魂只是两道强大的能量体。我们的记忆来自生魂,而生魂的组成,则由这些散布天地之间的微小细微生魂能量所凝聚。
它们,存在于天地之间,一道生魂破碎了,然后再感悟到天地之魂相交,再凝聚,再得新为人。
而在破碎生魂中,就夹带了前世过往的一道又一道记忆。而当不同的记忆融和的时候,就会产生一道人类共知的基因记忆片段,比如,陈教授讲的,婴儿知道,甜的是好吃的,苦的可能是毒药,有害的东西一样。
所以,佛教会讲,善待每一个生命。
因为,你不知道,哪个生命它在死后,会不会成为你身体生魂中的一部份。
思忖至此,温倩仍旧在抓着陈教授一个劲地问着。
我笑了下,这老家伙,这次露了头,可就要没完没了喽。
正感慨呢。突然,老三碰了我一下说:“雷子,好像少俩人耶。”
我一听立马打了个激灵。
接着我拿手电一晃。
果然,少了杨先生,和钱先生,这两位微有城府的中年人。
而之前,我说过的,雪山上师的卧底很可能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现在……
这俩人跑哪儿去了。
我没惊动其它人,而是跟老三一道拿手电细细照过。
随之我发现,就在我们驻足这个地方的后面,有一道不是垂直向下的陡坡,那个坡,目测大概是六十度左右,并且还有几棵大树从上面倒下来,蔓延的树枝正好可以供人拿手抓着,再一点点的爬上去。
我照了照陡坡,正决定是否告诉其它人的进候,我突然听韩思星说了一句:“咦,怪了,杨哥还有钱哥呢?他们俩去哪儿了?”
我一听这话,我知道坏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