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的风,打在脸上。
我微眯着眼,细细欣赏这一人工的奇景。
不远处,小暄早已经苏醒,她跟容雪交谈几句,然后俩人就一起奔我走来了。
暄妹子面色苍白,她动了真怒,伤到气血,恐怕还得些日子才能全部恢复。
容雪朝我笑了笑,又撇了眼一边聚在一起的那些古今老道们。她伸手撩起额间吹乱的长发说:“刚才几个年轻人,说已经找到了自我,他们下一站准备去藏地,你打算去吗?”
我知道容雪说的年轻人是谁,他们就是之前跟我一起来到东值村的孟军涛,韩思星,温倩。
他们是沿另一条路,直接去的妖塔底部第一层。
祁道长,还有冰容,以及方同先生一行人,在底层截住了他们,并连同其余人一起,安全带出了东值村。
我知道容雪问我这话的意思,她其实是在变相地问我,雪山上师应该在西藏,你应该去西藏找他。
可是,我的回答却是。
“我就不跟那些渴望冒险的朋友们一起去西藏了!另外,更重要的是,他不在那里。”
容雪微笑:“何以见得?”
我望着蓝天白云说:“中国有几大神秘地点,藏地,天山,罗布泊,神农架,等等。其实,现在我看明白了。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它们足够远,且缺少人烟,缺少了解。正因如此,它们在人的眼中,才会显的无比神秘,才会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故事。实际上,那里一点都不神秘!”
容雪郑重:“难得你有如此的想法,了不起。那你的意思是…?”
我忖了忖,抬头笑说:“我知道,他在哪里,他在一个,很安静,不算热闹,但也不荒凉的地方。那里很平静,且与外部世界的发展保持着平行的速度。正因如此,谁都不会想到,那里埋藏了一个最为惊人的秘密!”
容雪又笑了,然后她说:“小雷,你已经得道了!道,就是这样。越安静,宁和的地方,越是可能隐藏着震惊世界的秘密。而越是人们关注的神秘之地,越是显的一无所有。”
我做了两个扩胸运动,然后长吸口气说:“就好像网络上流传的那一个个的段子,故事,神秘事件。其实,背后隐藏的不过是一件又一件简单至极的事实!”
容雪:“正解!就像前几年,一下子冒出来许多的先知,可是那些东西,没有一件事应验。反过来,没人讨论,没人议论,没人关注的事,却又突然一下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笑了下,扭头对容雪说:“你也上网?”
容雪:“偶尔!”
接着容雪长舒口气说:“我准备给你一样东西,稍后,你去X京,找那个给你九宫格收音机的人,然后,把东西取出来。”
我挑了下眉问:“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之前有个妹子,一直打电话骚扰我。她是谁呀?”
容雪笑了笑,接着她看了眼我的小狐狸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这小东西很有灵性,这段时间,就放在我那儿,让我帮你养着吧。”
“还有,这有个信封,里面的东西是一个女孩儿给你的。”
说了话,容雪将一个牛皮纸信封交到我手上。
我拿起,抖开一看。
信封里没有装信纸,有的只是一缕散了淡淡幽香的长发。
我知道,这是谁给我的。同样,我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当下我对容雪说:“她终于还是出家了。”
容雪:“释门,终归是要有德行的人来主持的,出家,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我点了下头:“好吧,我该走了!”
容雪不无动情地盯着我说:“保重,暄暄她等着你回来!”
我扭身去看暄暄。
妹子正伫立风中,在冰容还有小女巫,黑黑小魔女一行人的陪伴下,含了泪眼凝视我。
我没说什么。
转身,迈腿直接就走!
尽管容雪没有跟我讲太透,但我还是知道。整个大局的关键,现在已经系在了我的身上。我这一行,可以说是,九死零生也差不多。
总而言之,生还的希望极小,极小。
人这种东西,临死前都是有预感的,有的人,在乘坐交通工具之前,如果忽然感到莫名的紧张,害怕,我建议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最好是退票。
因此,我感觉此行,我极有可能挂了。
但不管怎么说,挂了就挂了吧。这个咱不怕,大不了跟祁道长似的,再找副肉身呗。毕竟,咱可是学过,上清大洞真经的拉轰少年!
也正因此行是无比凶险,所以我没有叫老三,祝老道等人跟我一起同行。
我悄没声儿地,拐了个弯儿,撒丫子就跑了。
具体怎么走,我当然知道路了。还记得,之前江家伦对他的保镖说的那几句话吗?我将其从脑子里翻出来,然后调整方向,按江家伦说的,一直走。
接下来,我果然就遇见了一个放羊人。
那是个,七十多岁,身体非常结实的老爷子。我找到他,跟他说,我是江汉先生的朋友。
放羊人没多说话,而是领我进他的帐篷,在里面吃了一顿美味的烤羊肉后。他领着我又步行二十多公里。在一条几乎快荒废的公路上,候了四个小时,等来了一辆手扶式拖拉机。
于是,我刚始了为期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
先是到重庆,然后稍加休整,又坐火车,去了郑州,又坐火车去X京。
到了X京,我找了家酒店,休息了将近一周。后又随便挑了个日子,按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那个位于胡同深处的家电修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