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炮抱拳回:“贫道,天真道掌教云雷子!俗家则单名一个祁字。”
安小暄噗!扭头笑喷了。
祝老道也是咧嘴止不住地乐:“道友,你哄小孩儿呢?古往今来,只听闻有一个‘大真道教’曾经存在,可道爷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天真道!”
娘炮祁道长,掏小手绢,又小心擦把嘴角的血,然后说:“贫道曾在全真道修行,后出了师门,这天真道,乃贫道自立。”
祝老道厉声问:“山门何在?”
“秦岭深处。”
“观内几人?”
“观内,包括掌教,主事,烧火,扫地,殿堂,童子,均为,均为贫道一人!”
祁道长高呼:“高人!一代宗师。”
“不敢,小有名气而已。”
我当着祁道长不好意思乐,我扭头,偷摸地乐。
乐过。
祝老道说:“道友细细讲来,这处道墟究竟怎么回事?”
祁道长又轻咳一声,末了说:“敢问道友身上是否有医伤的药,在下伤重,再不医,恐又要夺舍去了,只是这一次,怕是要麻烦许多。”
祝老道恍然,伸手掏兜,边掏边念叨:“药,药药……这儿呢,找着了。”
只见祝老道搁身上掏出一个油纸包包,打开,依稀见里面有一颗散发浓郁药味的大药丸子。
祁道长接过,说了个谢字,仰头扔嘴里,吧唧吧唧嚼了,咽下肚。
“谢过道友,容我思忖些许。”说了话,祁道长沉思一会儿,抬头说:“我记起了,当年我是要找一样东西。那东西事关人命,我就以奇门时家起局,推出该物藏在此处方圆数里之地。到了这里,我又用玄空法起局,断出就在此地。”
“我暗夜潜行,到了院中,方知这院子被一番僧霸占。那番僧乃一邪物,我有心除了,却惦记有要事去做,就摸进了这洞府。一路走来,除了那道符镜耗我些许功夫,其余皆无事。”
“但我进那石门内,正欲行,方知陷阵。苦思不得脱困法,行走间,天降大锤,将我砸死。身死天魂遁空,我以师门功夫守了阴命两魂不散,意欲冲出这里,却发现洞口有一炼尸鼎。”
“鼎身恶气冲天,封压我魂,因故不得出。我欣知天命,就在此暗中以全真道上的功法,潜修养魂。昨日,蒙小友出手,我脱出生天,又感知到有大因果之辈藏身城中,因故,我夺了他的肉身。稍作休息,就让那人家丁,遣铁皮车,将我送来此地,后我又震摄此处老板,方才进来。只是,那家丁胆小,不肯与我同行,我只好独行至此。”
一席话听得我们咋舌不已,敢情这老道亦非寻常人呐。
别的不说,能在符镜现身的瞬间,从容过去,这份功夫,就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还有,死了,能在这里耐住寂寞,孤守数百年,这定力,绝对非人了。呃,他那会儿本来就不是人……
我脑子胡乱想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心情不太好,就独自走到墙角一个人坐了。恰好这会儿,冷梅版老三,正悠悠过去给祁道长道谢。
两个前清的人!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却都因为这道墟,现在一个成了孤魂,一个成了夺舍他人身子的野鬼。
哎……
我一时,我发现我感慨都不知怎么感了。
安小暄这时幽幽走过,在我身边找了块石头坐了。
“饿不?”安小暄扭头。
“饿……”我揉了下肚皮。
“喏……”安小暄忽然伸小手递给我一样东西。
我顺手接过,拿在眼前一看,我哭笑不得。
棒棒糖!还是喜洋洋版的!
“补充点糖份吧。”安小暄喃喃,似自语,又似跟我说。
我拼命点了下头,解开包装,放在嘴里,一口口吃起来。
“那个,大……算了,雷先生,你现在,感觉自已能接受看到的一切吗?”安小暄忽然扭头,漂亮的眼睛里,带了一丝戏谑,玩味般跟我说。
☆、第二十六章求的就是一个明白
安小暄的话突然就戳中了我心中的某个部位。
当然,这不是情感,而是一种认知感受。
在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内,我猛地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么多的东西。而且,这里面的东西每一样对我来说,都是玄幻般的存在。我没疯,我感觉自个儿真的挺坚强。
我是心理专业毕业的学生,我经常面对各种各样的变态,我有过硬的心理素质!
OK,想到这些,我先淡定。后又扭头用同样戏谑玩味尚加那么一点点不羁的目光大胆迎上了安小暄。
“你觉得有什么是我不可以接受的吗?”
安小暄一愣。
稍许,她眼神挤出丝小狡猾:“比如,鬼呀,魂呀,还有这个……这个什么老道。转世,重生什么的。你能接受吗?”、
我耸耸肩,脑子倏地闪过一句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无所谓接受不接受,存在即合理。狮子老虎鲨鱼黑曼巴一样可怕,你问我能接受它们吗?这不是接受,存在,即存在。就像你坐在我面前一样,你存在,就是酱子。”
安小暄白我一眼:“讨厌的台湾腔。”
我咬牙:“肚子饿的好不好,大体力消耗,说话力气都没了。”
安小暄想了想:“给你的棒棒糖不够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