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我实在是不明白叔父和孙淑英有什么关联,难道是我昏厥期间,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故?

而且孙淑英也没有在这里,她怎样了?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耐着性子,答道:“她们孙家是世世代代就隐居在伏牛山中,人迹不至之地的家族。因为和外界联系十分艰难,所以人丁不兴旺,到了孙淑英这一代,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孙淑英还说她的先祖是个女子,是为了一个男子而隐居避世不出的,我当时怀疑孙家先祖与名城远祖有关。”

天佑公喜道:“是么!?我和你爷爷这次去找名城远祖的遗迹,可是毫无收获啊。”

“是我猜的。”我道:“孙淑英并不知道名城远祖是谁。因为她父母家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记不得许多东西。他们家传的本事十分厉害,她的爷爷叫做孙象升,曾经说过五行六极联起手来,也敌不过他。”

这话一说,众人悚然动容。

老二当即喊道:“喷死他吧!”

弘勇也愤愤道:“让她爷爷出来,跟咱们老族长比试比试,我就不信!”

弘智道:“你没听大哥说她家人都去世了么?”

弘勇道:“那就是仗着家人去世,死无对证,吹牛皮的。不信问老族长,您知道孙象升吗?”

爷爷摇了摇头,道:“或是我孤陋寡闻,未曾闻过此名……天佑,你听过么?”

天佑公也摇了摇头,道:“没有。我看这话未必可信。如果那孙象升真那样厉害,嵩山封禅台上玄门大战之时,怎么不见他去?”

“呵呵……”张熙岳失笑道:“肯定是不可能的。五行六极是何等样人,能打平其中一人,就足够笑傲江湖,称雄玄门了,哪有能以一人之力匹敌六人联手的?真有那样的人,也不是人了,是神仙!我看说这话的人要么是大言欺人,要么就是脑子有些问题。”

我道:“我觉得她没有说假话。”

老爹道:“孙淑英用的就是家传的本事?”

我“嗯”了一声,道:“她四五岁的时候学了些,后来家人都去世了,便没有再学。”

老爹惊道:“只是幼冲时候所学的本事,修炼到如今,就那样厉害了?”

我道:“是的。”

爷爷问道:“她的本事何如?”

老爹道:“她的本事是医脉一路,手中有一把银刀,还有些银针,论起高低来,比我稍逊一筹,比之名、礼、雄、隆、达、杰诸弟,要高出一倍有余。”

“啊?!”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老二道:“这,这弄错了吧?”

我不耐烦道:“孙象升究竟有多厉害我不知道,可那个吕布洛这次闭关修炼的就是孙家的本事!吕布洛的本事比青冥子还要高!”

明瑶和天佑公是知道青冥子厉害的,当即都吃惊道:“真的?!”

“弘道这话不错。”老爹道:“当时,是我和汉琪、弘道、孙淑英四人一同对付那吕布洛的,但仍旧处于下风。虽说当时我和汉琪因为互斗许久,功力大打折扣,可是即便是精气全盛的时候,联手也打不过他。”

众人已经瞠目结舌,惊愕难言。

屋子里一片寂静。

我忙又问道:“我大呢?”

爷爷轻轻咳嗽了一声,接过话头,道:“此女多半与名城远祖有极大关联,惜乎未能携归。那吕布洛的修为惊人,应该是得了孙家的修炼法门。”

天佑公道:“汉生,为何没有把她给带回陈家村来?要是能带回来,就能问问究竟了。”

老爹道:“唉,只因为出了一个误会。也是汉杰的性子太急了,做了冲动的事情。当时在跟吕布洛打斗的时候,我们都先后受伤,孙淑英也被吕布洛摔得晕眩了过去。我们险些被无苦等人所害,亏得汉礼、汉杰、汉隆他们及时到了,这才乱斗起来,等汉杰他们把那些邪徒尽数灭掉以后,忽然瞧见了晕在地上的孙淑英。我也不知道汉杰和孙淑英有什么过节,当时汉杰情绪激动,就骂她是妖女,且飞奔过去就动手说是要废她的道行,我喝了他一声,他也不听。但凡事有凑巧,汉杰刚要动手,孙淑英就醒了过来,刚刚醒转的人,脑子都有些糊涂的,猛然瞧见有人要对自己动手,下意识间以为还是吕布洛,当即拼力一击,将汉杰一掌打翻在地。”

天佑公道:“汉杰身受重伤,功力尽废,就是她打的?”

老爹道:“是的。”

我听得惊愕,原不知还有这些经过!

老爹问我道:“汉杰和孙淑英有什么过节,你知道吗?”

我道:“孙淑英是在万木春的宅院里出现的,当时小叔非说她是妖女恶徒,还动了手,但是三次动手都败了,被孙淑英踢了三脚。”

“这就是了。”三叔道:“汉杰是极要面子的人,被一个小姑娘当着侄子的面踢了三脚,心里肯定是恼得很了。”

陈汉杰确实恼怒孙淑英,且又始终不相信孙淑英会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才会执意要废了她吧,但是他想废了孙淑英的道行,到头来却是自己被废了,这又是何苦呢?

爷爷说道:“如此,也怪不得那女子,是汉杰行事孟浪,自作自受。”

老爹道:“父亲说的是。当时,汉礼和汉隆瞧见汉杰被打翻在地,也都勃然大怒,是我厉声喝止了他们,说那孙淑英对咱们有大恩,他们才悻悻作罢。不过,那孙淑英见汉杰倒地不起,又见汉礼、汉隆对她怒目而视,还当是自己把汉杰给打死了,以为自己铸成了大错,她对我说,原本是要跟着弘道出伏牛山的,可现在是不行了,就算出了伏牛山,也一定为麻衣陈家所不容,所以就不跟着弘道走了。唉……我看她也是身世凄苦的人,临走的时候,还抱着弘道哭了许久——哦,明瑶,你别误会,那个孙淑英未经人事,许多礼节都不懂,也不辨是非,她和弘道没有什么。”

明瑶道:“我知道的。”

我这才明白,晕厥忽醒的时候,为什么会听见孙淑英的哭声,原来真是她在哭。

老爹又问道:“孙淑英和那个吕布洛是什么关系?”

我道:“吕布洛来到伏牛山以后,把孙淑英收养了,等孙淑英长大以后,吕布洛又极其宠爱她,想要娶了她,但是孙淑英却不愿意,因此讨厌吕布洛。她还告诉我说,为了不让吕布洛缠着她,她把家传的一些本事说给了吕布洛听,哄得吕布洛闭关修炼。”

老爹道:“难怪她虽然是魔宫的人,却并不服从吕布洛。”

三叔忽然问道:“弘道,这个孙淑英是不是喜欢你?”

我一愣,不由得看了一眼明瑶,明瑶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瞧不出有没有不高兴,我道:“三叔,你问这些闲事干什么?你现在能告诉我我大的消息不能?”

三叔道:“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因为它关系到你大的去向!”

我惊道:“这,这是怎么说的?”

老爹也道:“你三叔说的不错,你要老实告诉我们。”

明瑶道:“你说吧,我又不会生气。”

我嗫嚅道:“她,好像是说过,喜欢我的眼神……”

明瑶道:“说过就说过,没说过就没说过,好像是什么意思?”

我呐呐道:“你别生气,我跟她说起你了……”

明瑶道:“我哪儿生气了?”

我觉得明瑶确实生气了,便嗔怪的看了三叔一眼,道:“然后呢?”

三叔说道:“我猜她也是喜欢你,否则怎么可能跟那吕布洛拼命去维护你?即便她再讨厌吕布洛,毕竟她是在魔宫里长大的,是在吕布洛身边长大的。”

我不高兴道:“你快说我大吧!你是不是也去了魔宫?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你和我爹在说话。”

“不错。我也去了魔宫。”三叔道:“是因为你们去了许久也不回来,你娘和明瑶都担心你们出了事情,而你两位爷爷也都早你们回来了,这就更觉得你们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于是,我带了几个人,前去接应你们。等我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受了不轻的伤,这其中,尤其以你大的伤势最重!”

说到这里,众人的神情都变得十分凝重,三叔也停住了,不再往下说。

我的心开始“砰砰”乱跳起来,想要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竟不敢问出口。

三叔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道:“当时,我检查了你大的伤势,他的经脉已经尽数断了。”

我鼻子一酸,泪水不由得滚滚而下。明瑶忙拿着手绢来给我擦泪,我夺过手绢,遮住了脸。

三叔低声道:“可是,你大很厉害,他没有死,虽然气若游丝,但只要一息尚存,总还是有救治的希望。况且,这种结果,是你爷爷早就预料到的。你可不要忘了开封鬼谷的冥约。”

我呜咽道:“那他,他……”

三叔道:“是你们当年无意中得到的两件宝贝起了大作用,一件是软甲,如果不是软甲,你大他可能就要当场被打死了,那软甲何等坚韧,都被震的稀巴烂,可想而知那掌力有多厉害!至于另一件宝贝,就是那块墨玉了。”

“墨玉?”张熙岳忽然道:“莫不是能蓄气的墨玉?”

“不错。”三叔道:“熙翁不愧是杏林国手,果然见多识广。”

“兄弟过奖啦。”张熙岳道:“对于咱们玄门中人来说,由于多年修行,身体构造已经与常人大不相同。经脉尽断的人,几乎都是不能活的,因为四肢百骸的气不能在经脉中存蓄,气竭元尽神散而人必亡。要是有那传说中的墨玉,含在口中,就可做小丹田用,去提调周身百骸中行将就散的气息!不过,那墨玉是天下至宝,千年都难遇一块!只有些极富大贵之人,机缘巧合得了,会在死了以后,含在嘴里下葬,这样可以保持尸身不腐。”

三叔道:“我二哥和弘道就是在死人嘴里得来的。”

“真是叫人羡慕啊!但是——”张熙岳忽然话锋一转,道:“要是用那墨玉来蓄气,须得是伤者清醒吧?如果是昏厥不醒的状态,怎么配合墨玉提调气息?”

三叔道:“以你老兄的博闻强识,难道也想不出法子来?”

“这……”张熙岳皱眉沉思了片刻,忽然道:“有!我记得传闻中,血金乌之宫有种秘术,配合墨玉的话,即便是将死之人,也能——不过,这种秘术失传了吧?”

“惭愧。”爷爷忽然说道:“老朽恰巧知道。”

张熙岳吃惊道:“您老怎么——”

爷爷道:“昔年,我与西金血玲珑冤仇甚深,交手多次,暗中记了她血金乌之宫的诸多不传之秘。此外,我姻亲天养兄的山术中,也有一项与此术类似,我便将两术整合,传给了汉生。”

张熙岳赞叹道:“真是佩服!”

老爹道:“父亲当初把墨玉给我,又把这秘术传给我,没料想真排上了用场。”

三叔道:“我和大哥配合,用墨玉给二哥施了术,他的命总不至于丢了。但是——”

我紧张道:“但是什么?!”

三叔道:“但是他的人,却丢了。”

我浑身一抖,颤声道:“丢了是什么意思?又为,为什么?你们怎么能把人给丢了?”

三叔环顾众人,道:“当时,我和大哥给二哥施术之后,都精疲力尽,有些昏沉,那个时节,我们还没有完全走出魔宫,毕竟那地方实在是太大了。我和大哥都说先歇息片刻,然后再走。可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魔宫中的哪一处机关又坏了,我们所在的地方竟然又坍塌了,我和大哥起身就要走,这时候,忽然眼前人影一晃,很快就消失了,我当时在昏沉中,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可是往地上一瞧,我二哥已经不见了!”

我失声道:“那肯定是那道人影的问题,你们怎么不追!?”

三叔道:“我们怎会不追?可是,天塌地陷之中,尘土飞扬之时,再加上疲惫不堪,我们哥俩竟追不上那人影!最终,我们瞧着那人影消失了。后来,我们又反复找了三遍,到底是没有找到,只好先行回来。所以,才说二哥他人失踪了。”

我愠怒道:“你们只找了三遍就不找了吗?!你们怎么忍心抛下自己的兄弟,自己回来!?爹,你别忘了,我大是为了救咱们父子,拼死受的伤!”

“弘道!”三叔语气深沉,道:“你不能这么对你爹说话!”

我大声道:“咱们都安全了,都回家了,就任凭我大他失踪不见?!”

三叔道:“你知不知道你爹当时的情形?!那一项秘术,是要折寿命的!你爹为了救你大,是拿自己的命,在给你大续命!陈汉琪是你亲大,也是我和你爹的亲兄弟!你以为我们会丢了他?会不管他?!说些混账话!”

我不禁怔住。

老爹道:“这些不用说。”

三叔道:“必须要说!我当时配合你施展法术,都筋疲力尽,差点站不起来,你是主施术人,且又受了重伤还未痊愈,救了二哥,自己差点死掉,还坚持来回奔波,去寻二哥,这种情义,对得起任何人了!”

我心中一阵刺痛,迅疾又是一阵羞愧,我喃喃道:“都怪我,怪我,怪我不争气,怪我道行未成,功力太浅,挨了一掌就晕死了过去……如果不是我,我大他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爹也不用施展那秘术,耗损自己的寿命,我实在是天底下最不孝的人……”

“何必责怪自己?”老爹道:“没有你,我和你大,还有你那几位叔一个也活不了!吕布洛全力攻你,我和你大其实是占了便宜。”

我挣扎着想起床,张熙岳责道:“你干什么?!”

我道:“我要去找我大!”

“胡闹!”张熙岳瞪眼道:“你现在这样子,别说去伏牛山了,你能在你自家院子里走一圈,我以后不姓张!”

我挣扎了半天,确实浑身疼痛,根本无力,张熙岳把我按下,道:“躺好吧你!”

明瑶在旁边柔声劝慰道:“你先养好自己的伤吧,事情不急在一时。只要知道了咱大没有性命危险,就好了。他是聪明人,即便是失踪了,伤好了以后,也是会回来的。”

我听了这话,心中忽然一凛,道:“可是,那道人影是谁?要是敌人,那我大他——”

三叔道:“那个人是孙淑英啊。”

我吃了一惊:“啊?!你,你们瞧见是她了?”

老爹道:“没有,我们是猜测的。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我道:“为什么猜测是她?”

三叔道:“首先是那道人影娇小,从身段上看,是个女人。”

老爹道:“且衣服像是粉色的。再有,魔宫中的四局五部八幻连同吕布洛,都已经死绝,余下的邪徒要么死,要么伤,要么道行全废,魔宫中再没有什么像样的高手,能在我和你三叔跟前一晃而去的人,本事必定极高,思来想去,综合这一切,那人便只可能是孙淑英了。”

我暗暗点头,觉得老爹推算的并不错,除了孙淑英,确实没有别人更符合上述特点了。

“可是……”我问道:“孙淑英为什么要带走我大?她要干什么?”

三叔笑道:“这就是我们刚才让你说孙淑英情况的原因。也是我刚才问你那个问题的原因。”

我道:“哪个问题?”

三叔道:“孙淑英是不是喜欢你。”

我不禁一怔。

三叔道:“答案是,那就很简单了——孙淑英想帮你做件事,救你的亲人。”

我呐呐道:“这……”

三叔道:“别忘了,孙淑英可是医脉中人,她家传的本事,又那样高深,或许她瞧见你大的伤势太严重,知道以咱们的本事无法救治,所以要把你大带走,亲自来救他。”

我听了这话,默然片刻,觉得三叔说的合情合理,简直无懈可击。

但是……

我抬头看了一眼三叔,又看了一眼老爹,迟疑道:“你,你们没有骗我?”

“骗你?”三叔道:“为什么要骗你?”

我见三叔眼神笃定,神情泰然,倒是真不像在骗人。

忽然又想起来,昏厥中乍然醒来的时候,确实曾听见老爹和三叔谈论用墨玉来为叔父施展秘术的话。

这至少说明,叔父确然没死!

这是我最怕最怕连想想都觉得无法接受的结果——

我忽然欢喜起来,是啊,孙淑英家传的医术必定极高,有她在,叔父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事!

想到叔父应该无事,我心中猛然放松,勉强提起来的气也一下子散尽,我浑身无力,重又躺回床上。

“这就对了。”张熙岳道:“好好躺着养伤才是正经。”

我道:“等我伤势好了,就去接我大回来。”

老爹道:“明瑶不是说了吗,你大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路途,他的伤势好了,自己自然会回来。”

我道:“这么多天了,他也没回来,我放心不下。”

三叔道:“你就是急躁。你这样的伤势,还昏迷了十多天,你大的伤势可比你厉害的多,一时半会儿哪能就好了?即便是养个一年半载也不足为奇。”

我思量着也是这个道理,但心中总是不大舒坦,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我看了老爹和三叔一眼,又看了看爷爷和二爷爷,再看明瑶、弘德等人,从他们的神情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可我还是忍不住说道:“怎么我感觉你们好像并不希望我大快些回来?”

“这说的是什么话!?”三叔责道:“我们原定今天就再去找,不是因为你提前醒了,要给你解释这么多,我们已经走了多时了。”

我“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七叔、八叔、九叔和小叔他们的伤势怎么样了?”

张熙岳道:“汉礼和汉隆差不多已经完全康复了。汉雄和汉杰虽然保住了命,但一身的道行尽数毁掉,从今往后,就是普通人了。可惜啊……”

我心中一震,陈汉雄和陈汉杰都是极好面子也极好事的人,现如今本事全毁,成了废人,这对他们来说何其残酷!那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三叔道:“你八叔和你小叔结伴去了天宝宫。”

我一时没明白三叔的话,道:“他们去找灵源道长了吗?”

天宝宫在禹都、长葛、许昌三地交界之处,曾是老子云游落足之地,自宋、元时期,就是道教第九、第十祖庭所在。

天宝宫中的灵源道长道法高深,与家中许多叔辈都有交情,我还以为陈汉雄、陈汉杰是去找灵源道长寻求灵丹妙符,以还本固元,没想到三叔却说:“他们出家做了道士,不回来了。”

“啊?!”我大为惊愕,道:“他,他们怎么——”

“这未尝不是好事。”爷爷说道:“汉雄莽撞,汉杰刁怪,二人常在村中夸口逞强,一朝成为废人,纵然他人不嘲讽取笑,他们二人又如何自安?天宝宫,清静之地,颐养天年,也无不可。”

我默然无语,心中暗想:“陈汉杰功力被废,虽然说有些咎由自取,但我也负有责任,等伤势好了,我得去天宝宫看望他们。”

二爷爷在旁边说道:“弘道啊,你就在家好好养伤,找汉琪的事情,先交给我和你爷爷。我们俩左右无事,这就动身。”

我应承了,爷爷和二爷爷出马,自然胜过我去找,当即心也安了,也知道想要伤势好的快些,不可急躁,更不可胡思乱想,得清净下来,慢慢调理。

不料我这一次的伤势,确实是自行走江湖以来,所受最重之伤,等到伤势完全好尽的时候,竟又过去了数十天,眼瞧着明瑶的肚子都隆起不小了。

这期间,爷爷和二爷爷回来了一次,但并没有带回叔父的消息,他们二祖说深入了伏牛山腹地,到处寻人不见,或许,孙淑英已经带着叔父离开了伏牛山。

我暗暗忧虑,闷闷不乐,纵然是明瑶、弘德时常开导,也觉难受。

等伤势好了之后,我便立时打点行装,带上了猫王,又带了陈弘智、陈弘勇,三人一猫,去伏牛山寻找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