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相全功中的“提千斤”修炼到极致时,有“隔空取物”之能,叔父没有挨着铜铃收魂使,只凌空一抓,劲力外吐,便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着了那铜铃收魂使的衣领子,把他隔空拎了回来!
那铜铃收魂使向来爱笑,此时此刻却再也笑不出来了,隔空倒飞时,急忙冲叔父晃动铜铃!
“当!”
铜铃响动,异常难听!
我吓了一跳,情知那铜铃厉害,唯恐叔父有事,连忙飞起一钉,“叮”的一声响,击在那铜铃之上!
那铜铃倒也结实,并未碎掉,只是从铜铃收魂使的手中掉落在地上。
几乎是在铜铃收魂使动手的同时,蛇皮袋收魂使也冲三叔张开蛇皮袋,“呼”的一团黑气,裹向三叔,三叔却不躲闪,反而向前,骤然喝道:“咄!”
这一声“咄”,响彻楼宇,整个第四层都为之震颤,那正是六相全功中的龙吟功力!
那团黑气,还没挨着三叔的身子,便被震的形消影散。
蛇皮袋收魂使大惊失色,三叔趁隙欺身向前,劈手一把夺去蛇皮袋,左手又一掌,击在蛇皮袋收魂使胸口,那收魂使“哇”的一声,鲜血狂喷,仰面便倒。
“嗬!”
正在观望三叔这边,猛听见一声闷哼,回头看时,只见两道黄影从空中坠落,跌在尘埃中,却是秦元庆和董神通。
六爷正威风凛凛的收功。
陈汉名、陈汉礼则冲着一干黄袍徒众跃跃欲试,那些人,无一敢上前来。
“我侄子还没有通报姓名,你就要走?想得美!”叔父把铜铃收魂使举在空中,冷笑道:“你给老子记好了!刚才打落你狗铃铛的人,是我侄子,陈弘道!”
这一场变故,起的委实太快,铜铃收魂使骤然抽身而走,根本没有任何征兆,蛇皮袋收魂使几乎与他同步,两人无非是想要去报信,可叔父凌空把铜铃收魂使抓回来,又是一瞬间的事情,三叔又拦住了蛇皮袋收魂使,举手投足之间将其拿下,秦元庆和董神通急出手相助,却被六爷击败,我连六爷如何出手的都没看到,更不用说赌城一干人能否反应过来了。
齐恒看着秦元庆和董神通从地上狼狈爬起来,苦笑道:“麻衣陈家,还真是,咳咳……名下无虚。”
“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慌了吧?”老爹道:“异五行,我是放在眼里的,所以才会带来这么多人来。可是,区区一个土堂,就想把我们留下来,嘿!你也忒看得起自己了!”
“对!”叔父道:“你们这些人,得全部交待在这里!”
铜铃收魂使冲着叔父,喃喃说道:“你,你中了我的散魂鈡功力,你……”
“我呸!”叔父啐了他一脸唾沫,骂道:“就你那狗铃铛,对付功力比你差的人管用,对付我?嘿嘿!老子让你摇一百下!”
铜铃收魂使面如死灰,道:“你,你还有命没赌,你,你出不了赌城。”
“是么!?”叔父狞笑道:“那我就先拉你一个垫背的!”
说着,叔父抬手就朝铜铃收魂使的脑袋拍去。
假明瑶突然叫道:“且慢!”
叔父愣了一下,止住了掌力,瞥了假明瑶一眼,道:“干啥?”
假明瑶道:“你先别杀他,我娘她人还——”
“打住!”叔父打断假明瑶的话,道:“你娘的生死跟我有啥关系,我现在就想弄死他!”
“二弟!”老爹也说道:“先留下他的命,或许还有用处。”
叔父怔了怔,忽的一指戳下,在那铜铃收魂使的背心点中,那铜铃收魂使先是双眼瞪大,紧接着“啊”的一声大叫,五官慢慢都扭曲开来。
叔父“嘿嘿”狞笑着,松开了手,道:“死罪暂免,活罪难逃!”
叔父是以重手点了那铜铃收魂使的要穴,铜铃收魂使在地上反复蠕动扭曲,呻吟不止,嘴角渐渐有白沫溢出来。
众守卫和众黄袍人看见铜铃收魂使这等惨状,各个骇然。
许久,那铜铃收魂使才“呃”的一声,晕死过去。
叔父环顾赌城众人,狞笑道:“不过瘾啊,不过瘾!老子真想对你们大开杀戒!”
赌城众人不敢直视叔父的目光,纷纷低头,个个有退缩之意。
齐恒脸色青黑,面颊抽搐,忽然朝众守卫、众黄袍人喝道:“你们怕什么!?麻衣陈家就算再厉害!难道各个都是以一当百的绝世高手不成!?”
董神通和秦元庆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秦元庆大叫道:“所有人都一起上!畏缩不前者,死!”
守卫们和黄袍人齐声怒吼,一起涌了上来。
“你娘的!”叔父一旋身,早到秦元庆跟前,秦元庆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捏诀,嘴里正要喊咒,叔父一脚由上劈脸而下,秦元庆连哼都没哼出来,只听脖子“咔嚓”裂响,满脸是血的翻着白眼躺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叔父啐了一口,骂道:“最烦有人一惊一乍!”
六爷陈天福也冲了上来,喝道:“老二,留一个大人物给我!”
陈汉名道:“还有我的!”
三叔“呵呵”微笑,闪身上前,道:“六叔、二哥、五弟、七弟,看咱们咱们谁的手快!”
叔父道:“那你们可输定了!”
齐恒和董神通见状,慌忙躲避,藏身在众守卫和黄袍人之后,董神通大喊:“围住他们,他们跑不掉了!”
场中只有老爹和娘没有动手,假明瑶护住小锦,也未动身,看着叔父、三叔、六爷等人豪情万丈,奋勇上前,我也不禁热血上涌!
闪身一个腾挪,我抢上几步,双手捏起十根飞钉,冲着涌上来的人群就撒,“嗤嗤”声中,迎面倒下一排守卫,倒把走在最前面的陈汉名、陈汉礼吓了一跳。
“道儿要抢第一了!”叔父喊道:“老家伙们加把劲儿啊!”忽起一掌,“砰”的一声响,掌力击在一名黄袍人身上,那黄袍人惨呼一声,往后倒飞,又连撞飞四人,方才止住。
叔父“哈哈”大笑:“过瘾!过瘾!真他娘的过瘾!你们快点上来啊!”
“好一记塌山手!”六爷赞道:“老二好功力!瞧瞧我的!”蓦地腾起,悬空一摆,施起“秋风旋斩荷”的腿法来,惨呼声中,又倒下一圈守卫。
三叔拿着蛇皮袋收魂使的蛇皮袋,闪身到众守卫跟前,一张口袋,里面喷将出来一股黑气,十多个守卫立时倒地!
“三弟,你作弊!”叔父嚷道:“那不算!我还有铃铛,都没有用!”
“中,中,不算。”三叔把蛇皮袋口子系上,勒在腰间,啧啧道:“这蛇皮袋倒真厉害!”说罢,又道:“你们的打法忒不雅了。”摇头叹息着,十指却如闪电,只听的空中风声“嗤嗤”乱响,霎时间,数名黄袍人闷哼着,纷纷倒地。
陈汉名叫道:“管他雅不雅的,先怼起来!”或掌或指或腿,真个不管姿势好看不好看,只要是挨近他的,都被他打趴下,那叫打的一个尽兴!
陈汉礼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动手,却又数他打的最狠——手里持着一杆烟枪,头里还冒着烟火,只管朝人身上露肉的地方戳,戳的还都是要穴,反被他戳中的,必定先惨叫一声,然后倒地,而且倒地之后,再不可能起来。
我感觉心中窝火,被压抑了许久,迟迟难以发泄,此番激斗起来,倒是卸了胸中块垒,好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