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不说话,我不吃饭,娇娇病恹恹的,这顿饭吃得有多怪,可想而知。
到了最后,大师兄实在是忍不住了,问师傅:“师傅,你和老三刚才在烧什么?”
“咋了?”师傅说:“随便烧点东西。”
“随便烧点东西?”大师兄不相信的摇了摇头,说:“明明是一股怪味,我闻了半天,好像是有什么血的味道!”
我和师傅都是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觑,这大师兄连这味道都能闻到!
师傅说:“你的鼻子倒是尖!”
大师兄“嘻嘻”一笑,说:“师傅,您就跟我说实话吧,您和老三到底烧的是啥?是不是厌胜术用的啥镇物?”
“不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怕说了之后,你吃不下去饭。”师傅摇摇头。
大师兄看了我一眼,说:“木郎吃不下去饭,就是因为这个吧?”
师傅点点头,说:“对,他刚才已经吐了好几回了。”
“没事儿,我能忍。”大师兄挺挺肚子,说:“我不怕恶心!师傅,你快说说。”
师傅说:“茅房里弄出来的东西!饭桌上说,合适吗?”
大师兄左右瞅瞅,说:“娇娇已经吃好饭了,木郎不吃,我看师傅您也差不多了,我又不在乎。”
我忍不住说道:“大师兄,你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感兴趣?你学了之后到底想干啥?”
“艺多不压身啊。”大师兄说:“我也不想干啥,就是想着别被人使阴招给害了,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
我说:“你以前不学,不也照样过了这么多年?”
大师兄说:“那你都知道了,为啥我不能知道?”
这话说的我一愣,还真是没法接。大师兄又央求师傅:“师傅,您不能只偏心老三啊,他是您的女婿,我是您的徒弟,都一样亲,对不?您就说说吧。是不是厌胜的镇物?”
“是!”师傅被纠缠的没法,只好说。
大师兄又问:“真的带血?”
师傅又只好说:“是!”闻都闻出来了,能说不是吗?
“师傅以前教的法子里面,很少有带血的。”大师兄的双目炯炯有神,像是发现了藏宝库,又把笔记本给掏出来了——他倒是随身都带着——他说:“师傅,快说说吧,到底是啥东西,咋会带血,又咋会在茅房里被发现?”
师傅看了娇娇一眼,说:“娇娇,你回屋里去。”
“我不困。”娇娇说:“我还想吃点东西。”
“想吃东西,端到里屋去吃!”师傅瞪了眼睛。
娇娇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子,嘟囔道:“老是躲着我。”
我也站起了身子,说:“咱俩一起回去。”
我怕师傅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不过看师傅的神情,又不像是要说那事儿,估计是别的厌胜术,我也不想听了,这种事情,越听越好奇,听多了就瞎捉摸,捉摸来捉摸去,结果都没什么好事。
我和娇娇进了里屋,把门关上以后,娇娇却蹑手蹑脚的又站在了门后面,把耳朵贴了上去,我连连给她使眼色,不让她偷听,她都不理我,我也懒得再说了。
娇娇趴在那里听了一会儿,脸上忽然红一阵,白一阵的,我正奇怪她怎么了,却看见她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到床上,在地上啐了一口,说:“呸!爸爸也老不正经!跟大师兄说的都是什么呀!”
我没好气的说:“不正经你还听!”
娇娇回过头来,说:“你想不想听?”
我说:“我可没那兴趣。”
娇娇说:“我给你讲讲吧。”
我摇摇头:“别讲,我真的没兴趣。”
“也是,你都知道。”娇娇说:“你和爸爸一起去挖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师傅不会说实话了吧?
娇娇突然说:“怪不到我最近老是想和你那个,原来是被人下厌了!万建魁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师傅真的说实话了啊!
不过看娇娇的脸色,好像没多大异样。只是这时候,我也不好再问了。
娇娇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不行,不说出来,我憋得慌。”
“什么毛病。”我心里想,女人果然都是藏不住事儿的。
娇娇说:“刚才爸爸跟大师兄讲,你们在茅房里挖出来的是月水布缠着的木鱼?”
“啥?”我愣了一下:“月水布?缠木鱼?”
月水布是什么东西?还缠着木鱼?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不过由此看来,师傅并没有把死灵咒的事情对大师兄说出来,我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舒坦多了。
娇娇却又啐了一口说:“你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么个说法儿。爸爸说那个东西叫‘淫秃驴’,呸!什么下流名字!”
“淫秃驴?”我怔了怔,说:“这名字是够下流的,秃驴不是和尚吗?淫人家和尚干什么?”
“谁说不是呢!”娇娇说了一句,又看我:“爸爸没告诉你这名字?”
我摇摇头说:“我没问,爸也没说。那月水布到底是什么东西?”
娇娇说:“月水布就是月经带,以前人用的月经带,现在不都不用了,改用卫生巾了。也不知道万建魁那死不要脸的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