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为什么程家姐妹不能完全发挥这破力决的原因,我估摸着跟程以二她娘所说的,或许,这破力决,是给身中尸毒的人来修习的,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这破力决,指专门给我准备的?她娘不是说这破力决会激发体内的尸毒蔓延么,那为什么还给我全部的功法?
算了,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想那么许多干什么。
从济南到阴山的过程不赘述,车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现在,我们三个已经到了内蒙境内,确切的说,是在阴山山脉附近。
内蒙的美跟南方的苗疆之美迥异,如果说南方是一副浓墨的山水画,内蒙就像是一张豪放的泼墨画,天上白云飘,地上绿草摇,虽然不见那成群的牛马,但是放眼过去,看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草原,心里会顿时开朗,要是以后心情郁结的时候,可以去内蒙散散心,当然,去包头那里就好,至于阴山,有了这次事情,我感觉,还是少来为妙。
我们三个下了车,买了一些生活必须用品,按照癞皮狗说的,打了车,来到阴山脚下,可是接下来就迷茫了,我们三个谁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孙家到底在哪,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难受,就像是你重重一拳打出去,可是轰在了空气上一般。
而且那无良的司机拉着我们到了大草原就把我们赶了下去,哪里算是阴山脚底,现在连阴山都看不到!
我对癞皮狗道:“咱接下来该去哪,你不是说知道那孙家在哪吗?”癞皮狗尖声道:“我从来都没说知道孙家在哪,我也没来过这里,我是知道他们在阴山附近,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郁闷的挥了挥手,这阴山附近,方圆多少里,想要一一找来,程妞她们肯定会先挂掉的。
癞皮狗突然道:“那个小子得到了胎孩,所经之地一定是发生不少的小孩夭折,我们可以跟着这个线索来追他。"
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们三个不知道究竟来到什么地方,内蒙地大人稀,我们傻乎乎的一头扎到阴山这里,几乎是看不到人烟,走了几个小时后,我看到前面白乎乎,圆滚滚的,顶棚隆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揉了揉眼睛,使劲的打了自己一下,前面那不就是传说中的蒙古包么!这下好了,终于有活人了!他们两个也看到了前面的蒙古包,我们三个像是脱缰野马,撩开蹄子,使劲的朝那边跑去。
跑着跑着,我就感觉不对了,刚才看到那蒙古包,距离我们也就是一千多米的样子,但是现在跑了将近有十多分钟了,再看那蒙古包,还是距离我们一千多米,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点都没有缩近。
我喘着粗气,自言自语的道:“难道这就说传说中的望山跑死马?”癞皮狗疯狂的吐着舌头,在路上,它一个劲的央求我们两个抱着它,但是谁都没有理它。
又继续往前跑了一段路,可是那蒙古包还是遥不可及,这下我们三个全傻了眼,癞皮狗瘫在地上,道:“那不会是传中的海市蜃楼吧?”我道:“海市蜃楼也能跑过去啊,但是现在那蒙古包,明显是逗着我们耍呢!”
话音刚落,那前面的蒙古包就像是自己长了脚一般,嗖嗖的自己动了起来,也就是几个眨眼的时间,那蒙古包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不见。
癞皮狗惊掉了下巴,喃喃道:“靠,这是飞碟吗?”
我心里浮上一朵阴云,这刚到内蒙,就遇到了这种邪门的事情,算不算算是出师不利?
不过,更邪门的事情还在后面。
我和赖皮狗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装死尸的时候,赶尸匠突然站了起来,吸了吸鼻子,然后有些飘忽的道:“有尸气!”
对于他这比癞皮狗还灵敏的鼻子,我早就习以为常,不过,就算是有尸气息怎么了,这草原这么大,难不成,还没有个坟头?
不过癞皮狗听见赶尸匠说有尸气的话后,骨碌一下爬了起来,道:“哪个方位?”赶尸匠手指冲着左前方的地方指去,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再往后看去,好像是有一个黑点。
癞皮狗低声道:“阴山这地方比较邪门,从秦朝时候,这个地方就是胡虏南下的必争之地,所以此地阴气极大,怨气也极大,咱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点头称是,现在,我对那风水,幽冥之事深信不疑,癞皮狗虽然遇到危险经常掉链子,但见识是一流的。
赶尸匠和癞皮狗商量了一下,居然决定要顺着赶尸匠指的地方走过去,这点我很不乐意,我现在想的就是赶紧找到孙家,对什么尸气丝毫不感兴趣。
这次刚走一百多步,翻过一个小小的土坡,就看见了前面的东西,不过看到这东西,我居然有热泪盈眶的感觉。
前面居然有一个身穿蒙古服装的黑脸汉子,一圈一圈的走着。
我现在有些感激赶尸匠了,胡乱一指,居然能指出一个人来!
癞皮狗见到我想冲过去,阴仄仄的道:“你若是想死,那就过去,我跟你说,那可不是人啊!”
不是人?!我抬头观察了一下前面的那个人,黑脸,浓眉,壮实,像是一座铁塔,身上穿的蒙古服,居然有几个破洞,地上影子拉的长长,怎么都像是一个大活人啊!
癞皮狗肯定是想多了,我双手捂成一个喇叭状,对着前面那个黑脸汉子喊道:“喂,大叔,问你个事!”那个黑脸汉子头也不抬,依旧是自顾自的转着圈,我往前走了几步,那汉子还是没有理我。
癞皮狗和赶尸匠在后面,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啾…啾…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吓了我一跳,我抬头一看,一个双翅展开,低空盘旋的大鸟,爪子尖尖如铁钩,那尖喙上是红彤彤,仿佛铁烧红了一般,是只鹰。
那只鹰好像是见到了地下的癞皮狗,盘旋了几下,身子突然俯冲,像是炮弹一般冲着癞皮狗冲去,我心里咯噔一下,喊道:“小心!”
只不过这声小心也从癞皮狗嘴里喊出,我不明所以,但是头顶上一暗,紧接着劲风袭来,一声吱的尖叫差点让我失聪,我抬头一看,那只红嘴大鹰就在我头顶,小小的眼睛通红,邪气凌然,爪子,喙一同朝我招呼过来。
我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团火气,见到这鹰居然是冲着我来的,怪笑一声,也不低头,瞅准机会,在那鹰爪即将抓到我的时候,我出手若闪电,一拳轰在那鹰的胸骨上。
鹰被我一拳打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又扑棱着飞了起来,这让我有些吃惊,受了我这么重的一拳,别说是老鹰了,就算是一只羊,也恐怕当场毙命了。
老鹰逃走,我扭头问道赖皮狗:“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怎么还袭击人啊?它为什么不抓你吃?”
癞皮狗跟赶尸匠都没有理我,他们两人怔怔的看着我的后面,我心里泛起一阵凉意,赶紧回头一看。
那刚才飞走的老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个转圈的汉子抓住,现在那汉子正疯狂的撕咬着那只鹰,吃了一嘴的毛,那鹰身子一抽一抽,爪子胡乱的蹬着,但是就发不出声音。
也就是一分钟的事情,那只鹰身子缩小,变成了一个像是死了很久的干尸,而那个黑脸男子,这时候终于肯抬起头了。
他脸上黢黑,眼睛没有瞳孔,全白,脸上被刚才的鹰蹬掉了一块皮,露出里面黑乎乎的肉,里面有黑色的粘液滴出,嘴巴上,头发上全是鹰毛。
嘴角地方,流着黑红的血液,他吸溜一下,将鹰的肠子吞进嘴巴,使劲的咀嚼着。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我心里还忍不住的泛起了一丝寒意,现在我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个劲的转圈了,因为,在他的脚上,拴着一个麻绳,麻绳的另一头,是一个木头桩子。
我脑子里闪过自己之前看过有关墓葬的习俗,这典型的就是蒙古草原上葬人的一种,由于蒙古族的流动性,所以他们不可能像是我们汉人一般,将挖坑埋起来,立个墓碑,逢年过年还过去祭拜一下,对于这马背上的民族来说,这繁文缛节,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他们对待死尸最有名的一种方式就是天葬,这种方法很多人都听过,还有就是将尸体裹起来,任由战马踩踏,直至血肉模糊,踏入泥土,但是现在这黑脸汉子不是天葬,也不是后来这种,而是另外一种奇特的墓葬方式,这种方式,是专门对付某些尸变的尸体。
尸体尸变之前往往会有一些征兆,比如说尸体上的黑痣突然变大,或者突然睁开眼睛,又或者是尸体上血液直流,这些都是尸变的征兆,对付这种尸体,不能用火烧掉,他们认为火是烧不掉那尸体中恶鬼的,对付这种尸体,只能将他们拴在木桩之上,然后迅速牵走蒙古包。
这种尸体或许以后会尸变,但是由于被困住,加上风吹日晒,身体里面的那口恶气慢慢消失,最后就化成普通的腐尸,被鸟兽吃掉。
当然,若是有人不幸遇到了这尸变的尸体,就会被东西扑上。
这玩意就跟我们中原的僵尸差不多,但是由于内蒙地理位置跟我们不一样,所以尸变后的尸体也不大相同。
所以,以后去了内蒙,一个人晚上出去散步的时候,看见有人不住的绕圈,千万不要好奇过去看,很有可能,你就成了下一个不住转圈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