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进宫

陈静,我还以为她是鬼了呢,感情她一直没有离开,原来是钻到我的病床底下,像是一个精神病一般,一声不吭的瞪着眼睛在角落里面瞅着我。

我挠了挠发麻的头皮,拉开了与陈静的距离,声音冰冷的道:“陈静,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我已经明确的知道,陈静跟本没有变成鬼,只是有些精神不正常,但是这比成鬼更怕人。

陈静歪着脑袋,冲我竖起手指头,嘘了一声,然后呼扇着自己的小手,对我轻轻地道:“快过来,快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声音倒是明快,但是脸上还是那僵直的表情。

我抬头看了看床上依旧发抖的浅浅,怕陈静发起疯来伤到她,狠了很心,蹲下身子,小声的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陈静凑到我的耳朵前面,轻轻的道:“小心驼子,他是鬼!”说完这话,她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话一般,开始给给自己疯狂笑了起来,本来女孩声音就尖,陈静现在精神又不正常,那声音听起来跟哭丧没有什么区别。

她口中的驼子应该就是我们在她家里见到那同租的怪人了吧,那人是鬼?陈静现在的话有多少能相信的?

我冲着旁边一直给给怪笑的陈静道:“你为什么经常去三儿照相馆,哪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一提起三儿照相馆,陈静立马闭上了嘴巴,那像是雕塑一般的,然后立马双手捂住脑袋,往床底下缩了回去,嘴里念叨着:“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我伸手想扶住她,可是她张开嘴巴,冲我我的手咬了一口,在床地下翻腾了一会,爬了出来,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床上的浅浅,嘴里的尖叫声更是吓人,整个楼层都应该能听见了。

陈静捂自己的脸往后退了几步,摸到门把手,拽开门,跌跌撞撞的朝着楼下跑去。

我想要追上去,但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瑟瑟发抖的浅浅,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追上去,三儿照相馆跟陈静的家我都知道,尤其是那三儿照相馆,我现在的状态进去后根本出不来。

我摸了摸浅浅的额头,还是冰凉,整个人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就跟死了一般,这是着了寒气还是被脏东西盯上了,我半吊子入殓师,打鬼杀妖还行,但是驱逐这东西,我根本不会。

我看着病床上的浅浅,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浅浅睫毛眨了眨,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找到我的,呻吟了一下,道:“我好冷啊……”说着她颤抖的伸出手,将我的胳膊牢牢的抱在怀里。

我现在感觉到,就连她身上最柔软的胸部,都冻得有些坚硬了,像是石头。

我一动不动,任凭浅浅抱着,或许是因为我身上的热量,浅浅身子颤抖变得轻微起来,再后来,身子居然安稳了下来,不过我的那条胳膊就像是放在冰箱里一般,渐渐的没了知觉,这还不算,本来感觉不困的我,渐渐的感觉到两个眼皮在打架,最后坚持不住,脑袋一外,躺在了床上。

睡梦中,一直感觉自己的手被海底的巨石压着,死沉,冰冷。

第二天我是被东北的那个女护士给打醒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空荡荡的床上,纳闷道:“看见浅浅了吗?她怎么不见了?”

本来东北女护士是想着骂我来着,听见我问她,脸上表情一变,变得有些精彩,到了后来低骂一句:“好好的床不睡,跑地下趴着,真是傻逼。”

我脑门上青筋跳了几下,这女的嘴巴真的是太贱了,要是是个男人,我肯定揍他不下十次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东北女护士头也不回的道:“你身上伤好得差不多了。”

没头没脑留下这么一句,她离开病房,我问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呢,浅浅呢,浅浅怎么找不到了?她现在没事了吧?我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身子,身上关节噼里啪啦,发锈了都。

果真像是那个东北护士说的,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其实现在我一直在怀疑,当初那伤到底有没有这么严重,还有,是伤在身体上的吗?

我从病房里出来,恰好遇见了护士长,我张口道:“护士长,浅浅好了吗?”护士长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看着我,过了好半响才道:“浅浅,她回去了……”我追问道:“没事了吧?”

恰好这时候有人叫护士长,护士长搪塞道:“恩。”然后快步离开。听见浅浅没事,我心里长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昨天不知道怎么了,吓我一跳,起来走的时候也不知道跟我道个别。

既然浅浅没事了,那今天就该去找陈静口中的驼子了,虽然从三儿照相馆里面救出来的女鬼被牛头打烂,但是至少让我知道了,这三儿照相馆跟包冥戚这诅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凭着记忆,来到陈静的家中,敲了一会门,没人开门,但是那大门随着我的敲击,慢慢的往后退去,自己打开了。

我走了进去,院子还是前天晚上的院子,但是里面两个奇怪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我喊了句:“有人吗?”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我走到陈静的房子中,屋子里还是没有人,现在屋子里面有些奇怪,不少的地方长了一些蛛网,甚至桌面上,还有不少的灰尘,昨天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现在这感觉这屋子像是好长时间没有住过的一般。

门口处有一个木牌,我还记得是当时陈静扔过来砸我的,现在是白天,能看见木牌上面的字了“亡人,刘先棍之位。”是灵牌,上次陈静砸我的居然是这刘先棍的灵牌,太晦气了,陈静也太不讲究了。

我将那灵牌拿了起来,放桌上放好,嘴里祷告了几句,然后继续在这里面找起来,看这样子,陈静应该是没有回家,但说不定我自己能在这里面找到什么线索。

不远处有警笛响起,不知道哪里出事了。

我在这个房间里面,越看越心惊,那天晚上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现在看看,这个屋子不是个善地啊,倒不是说此地风水不好,倒是普通风水,不会有大福泽,倒也不会出现是什么大的灾难,让我心里有些吃惊的是,这房间里面的物事。

先不说环境像是十几天不住了,这房间里面,居然没有一件正常的东西,在茶几上有一个黑色的小匣子,那天晚上没看清,现在看看,这瞎匣子虽然精致,但是没人想要,那是一个骨灰盒。

在桌子底下,一些黄色的火纸还有香烛随意的放着,其中那左边橱子脚上,还夹着一张花花绿绿的冥币。

门外面的警笛声更响了,我心里还嘀咕着,不会恰巧来到这里,见我私闯民宅吧,我走到那将房子格成两半的布毡小门前面,心里想着,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看见这么多死人用的东西,这里面的屋子,不会有死人吧!

揭开布毡,里面按,不透光,我摸索里面墙壁上的灯绳,外面那警笛声不就见了,但是多了些脚步声。

说实话,现在我听见警察心里就发毛,这玩意比恶鬼凶尸厉害多了,公职人员么,金贵的很,我下手重,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

啪嗒一声,我摸到了灯上开关,几乎是同一时刻的,我所在这个院子的大门被踹开了,一句俗套的话欧诺个外面响起来,里面的人听着,感觉配合办案,不准抵抗。

我没来的往布毡后面的小屋子里看去,就转过头去看冲进院子的警察来,靠,这真是人民警察啊!还带着手枪的,我透过窗户看见,赶紧屁颠屁颠的的走了出去,对着警察道:“这里没有人,我也是来找陈静的。”

我一边说,一遍自来熟的朝着那些警察赶去,我身子慢慢的停了下来,因为所有的警察,都在看着我,手上黝黑洞口的手枪,同样指着我,我就算是八臂决有成,也不可能是这东西对手啊,我沉下心来,纳闷的道:“警察叔叔,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黑脸警察道:“你是赵寅当?”我点头,他继续道:“你被捕了,这是逮捕证,希望不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我感觉有些好笑,道:“就因为我进到陈静家里,没有经过陈静允许?还是你们以为我是小偷?就算是我偷东西了,也不能拘捕我啊!”

为首的那个黑脸警察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冷冷的道:“我们怀疑你涉嫌故意残伤尸体,现在还要加上一条,跟一起人失踪案有关,所以,我们要逮捕你!”

我好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我残害尸体,我跟人失踪案有关,我他娘的比窦娥还冤啊!看着那一个个黑乎乎的洞口,我最终还是选择妥协,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两件事,跟我一件都没有。

这些警察带着我回到当地警局,一个小时候,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今天那东北护士给了太平间管事的钥匙后,管事的就去太平间巡视尸体(就像是阅兵一样只不过一个是站着,一个是躺着),发现有很多的尸体肚子被划开,内脏不翼而飞,而昨天进太平间的只有我一个,这事情,自然是落在了我的头上。

当时我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撕塑料袋的声音,果然有东西,只是不知道赶尸匠尸体有没有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