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地问灵心,灵心跟我讲明了一件关于早在三个月前她给玄门下的一道命门。
我听了暗叹灵心高明,表面看似无邪,实则也是背地使坏的高手。
尤其她跟我说的那句出自干爹口中的话,宁愿做个无耻的阴谋小人,也不愿做个受人宰割的光明大使。
真的很有道理。
……
黔省,归属西江县的德朗小寨,我们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个小寨四面环山,地处深山之中,幽静清冥,仿佛与世隔绝。
如果不是灵心花钱从西江县里找到一个当地向导,即使我们手里有地图也找不到具体位置。
因为天色已晚,我们在山脚停下,准备第二天早上进寨。
向导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说着蹩脚的普通话。但看上去很成熟。
他告诉我们德朗寨家家户户都会养蛊,在他们县里颇有名气,也导致此地冠以凶猛之名,不是寨子里的人最好不要擅自闯入,以免一不小心惹上麻烦。
向导的好意提醒我们自然理解。可惜我身中七彩蛇蛊,必须要进寨找到那个独臂蛊王。
灵心说过即使这个蛊王死了,这里也有很多养蛊专户,也许也能有救我命的人。
不管是不是,我都得试试。
“不是吧你们这……怎么就不听我劝呢,我不管了,反正我只答应给你们带路,可没说陪你们进德朗寨。”向导蹲在路边,抽着自带旱烟满口黄牙道:“关乎性命的事,我可不干。”
“真的不干?”星雨拿出一沓1元的钞票。足足2万,他甩着钱笑道:“给我们带路,一万。陪我们走进德朗寨,诺,加倍,两万。”
向导眸光紧紧盯着这两万,露出贪婪之色,但又连忙转过头说:“不,加钱也不行,都说了这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我不能为了钱把命给丢掉。”
“三万。”星雨又提高了价格。
向导转过身子,差点跌倒在地:“兄弟,你……”
“四万。”星雨走到向导跟前,拨动手中钞票继续引诱:“你在你们这个小县城转悠,一年能挣多少钱?陪我们进德朗寨,马上就能拿到四万,加上你给我们带路的一万,就是五万,这不香吗?大哥,你要懂得把握赚钱机会啊,要不是我们不懂这里的方言,你认为我们会需要你吗?”
星雨连蒙带骗道:“再说,我们进寨子只是为找个老朋友,又不会与寨民发生冲突,也不会给你带来危险。”
星雨突然掀开上衣露出一排匀称腹肌:“还有,我曾经可是给人充当过专业保镖的,还拿过华中区搏击大赛冠军,我一个人至少能打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都不成问题,有我在这。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保你安全。”
我们几人听了都是哭笑不得,星雨可真能吹。
不过说实话,看他这身腹肌做到这些也不难,只是未参与罢了。
面对星雨的夸口,这位名叫崔宝的向导面现犹豫。
显然,他一方面对星雨开出的高价真的兴奋,另一方面也担心自己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他把着旱烟大口大口抽着,烟雾袅袅,眼睛不停眨着,半天拿不定主意。
这时,谷欣可道:“崔大哥,我们是城里人,比你更珍惜自己生命,如果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认为我们会随意进寨找麻烦吗?”
崔宝问她:“德朗寨真的有你们朋友吗?你们没骗我吧?”
谷欣可装作一脸无语:“这骗你干嘛,有糖吃吗?”
谷欣可突然叹了一口,随即伸手指向小彩儿,用落寞的语气道:“就她,我的这个小妹妹,她母亲是德朗寨人,但就在去年一场车祸夺走了她的父母,使她成了孤儿。”
“临终前,她母亲托我们把她送到德朗寨的外公外婆那去。”
“这就是我们一路走来的原因,不然就西江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愿意来?”
谷欣可思路清晰地编着故事:“她妈妈结婚后改姓了,所以我们不知道她外公外婆姓什么,也没时间问,只知道她外公是断了一支臂,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九十多岁了。”
小彩儿很聪明。听了谷欣可的故事已经变得“眼泪汪汪”当场大哭。
为什么打双引号?光打雷不下雨啊,就是用手捂着脸,我差点没笑出来。
崔宝却信以为真,眼中的猜疑渐渐消失,他继续抽了几口烟嘴说道:“九十多岁的老人,这么高龄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谷欣可一边安慰假哭的小彩儿一边回道:“不一定,总得进去看看才行,而且就算她外公外婆都走了,她也还有个舅舅在这里,把她交给她舅舅。我们也算解决她母亲临终前对我们的托付了。”
崔宝挪到一处干净地方坐下,望着我们:“好吧,为了这个可怜的小彩姑娘,我带你们进寨。”
“呼,终于搞定你这个家伙了。”星雨长呼口气笑道:“行,你爽快我也爽快,我再给你一万。”
崔宝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兴奋,他把着烟杆一脸紧绷:“别高兴太早了,我有三个条件,你们必须同意。”
“第一,进入寨子后,不要与任何村民有密切接触,一切沟通交由我来。”
“第二,自带矿泉水和干粮,不能吃寨里食物。即便是一口水或是随便一个果子都不行。”
“第三,不要在寨子里接别人唱歌,不管男女老少,你们都当听不到。”
崔宝想了想,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如果明天进寨时找不到小彩姑娘的亲戚,一定要连夜回来,决不在寨里过夜。”
“嗯,放心吧,这些都没问题。”谷欣可当即点头爽快答应。确实这些我们也能接受。
星雨走过去把手上一沓人民币放在崔宝怀里,疑惑问他:“崔大哥,我大概能猜出你头两个条件的原因,但是第三个条件……”
“这是苗族地区的风俗。”灵心说道:“他们婚偶是靠情歌互诉衷肠,双方看对眼就以歌诉情,苗族人士素来以这样的方式决定配偶,所以他们的歌不能瞎接,不然会被缠的。”
星雨挠头道:“可我们也不懂苗语,想接也接不上啊。”
灵心摇摇头道:“歌占一半,人占一半,如果你真接上一个苗族女子的歌声,哪怕是无意中的,而且也是用的普通话,但只要她看上你了,就一定会对你死缠难打,很难摆脱的。再加上他们还手中握蛊,这里又是他们地盘,你要想离开这个地方后果可想而知。”
崔宝附和道:“灵心小姐说得对,苗族男女热情奔放,这就是为什么有情蛊之说。”
崔宝把现金放进挎包。小心地拉上拉链,继续低声解释:“如果只是一厢情愿,那么一方就会在暗中施展情蛊操纵对方思想,让其一直陪伴到老。”
星雨眨巴眨巴眼:“长见识了,只听我师父有说过情蛊,没想到这玩意还真有。”
“在其他地方一定少见,但在苗族地区并不奇怪。”崔宝抱着挎包道。
星雨随后担心地问:“那如果我们不小心被寨子里的男女施展了情蛊,岂不是我们一辈子都得被困在这了?”
“是的,所以我刚才提出的前两个要求你们必须谨慎遵守,下蛊需要一种中介物。吃的,喝的,穿的,以及各类型的亲密接触都会给他们耍把戏的机会,务必小心为上,尤其是……”崔宝话说到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灵心。
灵心心领神会笑道:“我知道,放心吧,明天我会换上男装,再给脸上点几块雀斑,皮肤也给弄黑,对了我还有口罩,也能带上。”
崔宝笑意地点点头:“嗯,这我就放心了,还有谷小姐和小彩姑娘,你们都长得太花了,也要打扮得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