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雨的担心不无道理,灵心反复掂量,终于决定明天一起进山。
在这敏感时刻,我们突然迎来一人,他说是方四海派来给灵心的保镖。
经过再三确认,加上方四海的电话,我们选择相信。
灵心虽然还是有些排斥方四海,但现在的确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这个保镖看着就很精干,一身腱子肉。眼神仿佛随时都处警惕之中,的确是个不错的帮手。
唯一缺点,是个老烟鬼。跟我们说不了几句话就得点上支烟。
叫做飞狼。
主意就是灵心和飞狼进寨继续打听独臂蛊王的情况,我们在德朗寨门口等候。
这样表面上我们已经“分道扬镳”,实际上距离很近,如果真有人袭击我们她可以及时带飞狼来救。
讨论完后灵心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飞狼自告奋勇道:“我在外面站岗,一直守到晚上两点再轮流替班。”
“一个人不够安全。”灵心声音低沉道:“两个人一组。互相盯着。”
“飞狼欣可先守四个小时,然后替换我和星雨。”
“至于李木和小彩儿,好好休息吧。”
“灵心姐姐,我也可以守夜的。”小彩儿不想成为负担,主动道:“我能跟着欣可姐姐吗?”
“不行。”灵心断然拒绝:“欣可还有力量自保,但可没能力再保护你。”
“一旦遭到袭击,你可能会连累到她。”
“到时你被对方扣为人质,我们的处境将会越加艰险。”
“听灵心姐姐的。”谷欣可揉了揉小彩儿的头,笑着说:“如果你真的想做什么,帮我们洗衣服也是一样的。”
“嗯,好。”小彩儿爽快地点了点头。
我厚着脸皮说:“我就好好睡一觉,明天给你们做早餐。”
“诶,说好啊,明天不能再吃鸡蛋面了。”谷欣可伸手指道:“每天都吃鸡蛋面,你就不能炒一个菜吗?”
“行吧,你想吃什么?”我问。
“糖醋带鱼、海带汤、黄瓜丝……”谷欣可掰着手指头表情跟个大吃货一样。
我一脸心累道:“小师叔,早餐需要这么丰盛的吗?”
“那你能做什么?”谷欣可放下指头气愤道。
我过去打开冰箱,转过头说:“速冻饺子。汤圆……”
谷欣可咬咬唇道:“做一碗粥,炒碟小咸菜。反正不管怎样我不想看到鸡蛋,不管是煎的还是煮的,都感觉有鸡粪的味道。”
我噗嗤一笑:“行,我决定蒸饺加煎饺,绝不弄鸡蛋面,再配碗稀粥泡菜很好吃。”
“这个可以有。”星雨拍拍手称赞道:“小笼包来一笼。”
“没问题。”我笑着关上冰箱门,拿了一瓶可乐。
“去睡吧。”灵心心疼我道:“肩膀还疼不疼,要不要上点药水揉揉?”
“师姐。你偏心啊!”星雨严重抗议道:“我的背包最重,肩膀都勒肿了,你怎么就不问问我?”
灵心白眼道:“你的皮肤粗糙,肉又厚,一点伤碍不着事。”
“哎哟……”星雨捶胸顿足,故意叫苦不迭。
小彩儿忍不住说:“星雨大哥,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揉一下。”
“呜呜呜,小彩儿。还是你最疼哥哥了。”星雨假装擦擦眼角,抽泣道:“这样,别帮我揉肩了,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帮我洗枕头下面的袜子,好吗?”
小彩儿脸上顿露恐惧。连连摆手倒退。
谷欣可冷笑道:“你的袜子这么臭,都能臭死个人,还跟枕头粘在一起,真的是又臭又恶心,你还好意思让小彩儿洗?”
“我又没让你洗。”星雨瞪眼道:“再说了,只有七八双袜子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呸。”谷欣可把小彩儿带到房间里说:“别帮他洗了,听见没?”
“你上次洗他那些臭袜子时吐多久你忘了?”
“还有刚来这个飞狼的毛巾,他也不讲卫生。他的毛巾跟星雨的袜子有得一拼。”
“猪都比他们两个干净。”
飞狼本在一边取笑星雨,听到谷欣可对小彩儿的细语后立刻黑脸说:“你们几个在这吵吵,扯我干嘛?”
我看得好笑。跟大伙打个哈欠说:“你们继续聊吧,我先睡了。”
我向灵心道声晚安,回到前面的房车里睡觉。
爬了整天的山。说不累那是假的。
我的双腿都酸胀无力,肩膀还被背包擦破了皮,又痛又肿。
我揉上会儿,抹了些外伤药,躺在床头玩着手机。
山深处没有信号,我都不能打电话回家。
幸运的是在路上下载了很多小说电影,消磨时间足够了。
我无意中点开一张照片,是这次回河溪村时拍的。
我妈和灵心的合影,还有我爸、三叔、干爹,在那熟悉的小院子里。
看着我妈脸上灿烂的笑容,父亲羞涩地举起剪刀手,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干爹。
我下意识地笑了笑。发自内心的怀念。
其中张照片是灵心站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我偷偷拍的。
长发及腰,手触桃叶。
桃花虽已凋零,但树下人的绝世美貌依能撩动星辰。
我把这张照片设为主屏幕背景,接着又把她和我妈的照片设为锁屏。
想到灵心是我未来妻子时,我的心跳不由加快。
“师傅。灵心,媳妇,以后到底该叫她什么呢?”我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要不要我帮你想一个?”星雨悄悄推开我的房门,探出脑袋笑着:“灵灵,小灵灵,最漂亮最可爱的灵妹妹,怎么样?”
“走开。”我直接抓起桌上餐巾盒朝他扔去。
星雨伸手接住,嘿嘿笑道:“既然我的这些都不喜欢,那就我帮你问问师姐看看她喜欢什么,怎么样?”
“你有事就说,没事请走。”我被星雨发现心中秘密脸红道:“半夜不睡觉,忘了下半夜还要站岗了?”
“嘿,这不是想着进来关心关心你嘛。”星雨笑着将餐巾纸放回原位,语气正经道:“是这样,师姐让我进来把法尺放你房间,以免妖邪暗中作乱。”
说着,星雨从口袋摸出法尺,端端正正悬挂在我的床头,叮嘱道:“晚上别睡太死,警惕点。”
我心惊道:“对方会在今晚朝我下手?”
“不知道,师姐说以防万一。”星雨倚靠着房门道:“我们几个人中,只有你的面相徒增杀位,你是重点保护对象。”
“我们轮流站岗,对方明着动手可能性不大,怕就怕暗箭难防。”
“那些蛊虫比暗箭更加诡异莫测,小心为妙。”
想了想,星雨又说道:“师姐方才推演了一卦,以你为引,推算杀位由来。”
“然后呢?”我追问道。
星雨不急不缓地点了根烟,惆怅道:“对方是个高人,遮掩自身天机,师姐什么都没推算到。”
“正因为如此,师姐才觉得德朗寨不简单。”
我郁闷道:“为什么都要杀我,我好像没招惹谁啊。”
星雨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运气不好,怪谁呢。”
“我……”我有心反驳,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