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从来没见过黑色的灯火,没有燃料,没有灯芯,就这么扎根在厂房门口的水泥地上。
随着运宗四位长老的手法牵引,十二盏黑灯从地上飘了起来。
我看得毛骨悚然道:“等什么呢,赶紧动手啊,没看到他们在针对你?”
“别急,让他们把该做的做完。”天重满是兴趣的回道:“我记得运宗的拘魂灯有十八盏,你看啊,三魂七魄分去了十盏,体运一盏,灵火一盏,气血一盏,体魄一盏,这就已经十四盏了。”
“剩下生气一盏,命数一盏,七情一盏,六欲一盏。照这么算,他们的拘魂灯完全不够用。”
“乱七八糟,这都什么跟什么哟。”
天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道:“当年的运宗老混蛋跟我打了几次架,虽说打不赢我,但那一手拘魂灯玩的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
“怎么传到后辈弟子手中弄成现在的样子?连从前三分之一的威力都没有。”
天重连连叹气道:“佛门如此,运宗亦如此,龙门一脉不会……”
“不是不会,是肯定一样。”我接着话道:“你也说了,这都过去了一千九百多年,传承中断或是发生改变实属正常。”
“好像是这个道理。”天重罕见的赞同我道:“对了,你刚才说现今的龙门宫主是个瞎子,这怎么回事?”
“啊?我有说过吗?”我当即否认道:“我没说过,真的,是你听错了。”
事关谷琦剑的陈年风流烂账,我可不敢叨咕给天重听。
这家伙是曾经的龙门老祖,对龙门一脉极其关心,要是被他知道伊红烟自毁双目的真正缘由,我怕他会立马走人任由灵心自生自灭,权当为龙门后人讨个公道。
“你不说我早晚会知道。”天重不在意道:“记得欠我一份情。”
我装聋作哑充耳不闻。
另一边,十二盏黑灯越升越高,直至停留在九阳胸前。
盘膝坐地的四位运宗长老突然起身,分别以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向天重围拢。
他们的手中多了三根细如毛发的红线,分别系在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拇指上。
所对应的是三盏黑灯,四人十二根红线,牵连十二盏灯。
“拘三魂一魄。”站在东边位置的运宗长老一声令下,四人齐齐扯动无名指上的红线。
“轰。”
四盏黑灯砰然炸裂,化作浓郁黑雾包裹天重的脑袋。
“灭灵火。”南边位置的运宗长老向后移动,其中指红线骤然紧绷。
“凝气血。”西边位置的运宗长老紧随其后,小指红线波动如水。
“崩崩。”
又是两盏黑灯炸开,黑雾钻进天重的头顶与胸膛消失不见。
我被这恐怖离奇的一幕震慑的胆战心惊,失声惊呼道:“你再不还手就没机会了。”
“这才哪跟哪啊,当年的运宗老太监都不是我的对手,就凭他们几盏残缺的拘魂灯也想困住我?”天重面露嘲讽,风轻云淡道:“瞧好了,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全面碾压。”
话音落,立于原地的天重向前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天重跨的很慢,伸出的右脚迟迟不曾落地。
“锢体魄。”北面的运宗长老瞳孔放大,系在小拇指上的红线以极快的速度燃烧成灰。
“崩。”
第六盏黑灯应声而碎,喷涌出的黑雾演变成一张巨大黑网包裹住天重的双腿。
“收。”对方双手掐诀,惊喝如雷。
天重停留在半空的右脚在黑网的束缚下似要回归原位。
但下一刻,黑网破了。
剩余的六盏黑灯被天重握于掌心。
“呲呲呲。”
渗入天重体内的黑雾从他的左臂挥发,与掌心的六盏黑灯相互融合,又很快尽数熄灭。
“哇。”
操控拘魂灯的四位运宗长老口吐鲜血,气息萎靡。
“你,你竟然无魂无魄……”个子最高的运宗长老难以置信的咆哮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有三魂七魄。”
“本座连十八盏拘魂灯都不放在眼里,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天重落地的右脚轻轻一踩。
当他再次出现时,问话的运宗长老被他掐住了脖子。
“你个子最高,那你就先死吧。”天重随手一抛,脸色涨红的运宗长老当场毙命。
其眉心中央,一团火红的光芒悄无声息的钻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远方。
“人都死了,元神留着有什么用呢?”天重打了个响指。
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团逃走的光芒从空中坠落,竟然是个迷你小人。
“嗖嗖嗖。”
小人落地的瞬间,迎风消散无影无踪。
“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天重微笑着抬头。
“走。”三位运宗长老相视一望,毫不犹豫的往后爆退。
四位重伤的佛门高僧见大势所趋,连落在地上的佛门至宝金刚身都不敢捡了,扭头就走。
天重高高在上,不紧不慢地追赶逃走的七人。
半个小时后,三位运宗长老,四位佛门高僧,全部被天重解决。
包括他们的元神都没留下,轮回无路。
再次回到废弃的厂门前,天重将佛门的护命丹揉碎打入李静霜体内。
十指飞舞,以古怪的手势不断在李静霜后背轻点。
其掌心紫气环绕,若隐若现。
“龙涎露给她喂下,从今天起,你必须每天一次为她疏通心脉。”天重沉声对灵心说道:“她断裂的心脉我已强行续上,但毕竟有所堵塞,需要后期的疏通才能慢慢恢复。”
说罢,天重将手里从佛门四位长老身上得到的龙涎露丢给灵心,转身即走。
“前辈……”灵心恭敬喊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说了受人所托,没什么好谢的。”天重脚步轻盈,很快消失在灵心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