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开始传授泡妞心得,方振东喋喋不休地说着,时不时地比划一下,语重心长。
诸葛林听得频频点头,满脸的佩服和敬仰,眼冒精光。
很久,方振东说累了,端起茶水灌了几口,脸色红润道:“追女人就和做生意一样,得走心,更得往里面钻。”
“钻研她的性格,她的需求,她的爱好。”
“对付不同出身的女人就得准备不同的手段,不能一概而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诸葛林恨不得拿笔记下,眉开眼笑。
方振东挥手道:“去吧,拿不下这个女人别来见我。”
诸葛林瞬间垮脸,有气无力道:“我试试。”
老爷子讥讽道:“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我又怎么放心把方家交给你?你知道的,四海根本靠不住,而你到底是我心腹。”
“你不是总说需要考验嘛,行,这个虞娴就是我给你的考验。”
“拿下她,我立马退位让贤。”
诸葛林着急道:“主子,一码归一码,哪有这样的考验。”
“你怕了?”方振东故意激将,满脸不屑道:“怕了就说,我是你主子,不会笑话你的。”
诸葛林当即起身,转身就走。
方振东嘿嘿笑道:“等你的好消息。”
“姚雅绑住了秦道陵,你若是能绑住虞娴,宫苏格想和我们方家撇清关系都撇不掉了。”
“相互合作终究没有坦诚相见来的痛快。”
“他提防我,我提防他,累得慌。”
诸葛林目光明亮,坚定道:“为了方家,我会尽力而为。”
方振东满意道:“四海年纪不小了,该给他取个媳妇成家立业了。”
“你这个当师傅的总要为他费点心不是?”
诸葛林面有难色道:“这件事恐怕轮不到我做主。”
“四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别说他本就怨恨咱们。就是正常情况下,他也绝不会同意所谓的师傅之命媒妁之言。”
“我劝服不了他,他也不会听我的。”
想了想,诸葛林又补充道:“我先去探探四海的口风,成与不成晚些时候给你答复。”
方振东打断道:“直接告诉四海,这是我的意思。”
“这……”诸葛林欲言又止。
方振东将擦拭干净的老花镜摆在一边,语气凌厉道:“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要是乖乖听话,我还能认他这个儿子。”
“他要是仍然冥顽不灵,那就随他去吧。”
“我没时间再陪他硬耗,也等不起了。”
方振东冷眼道:“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天天想着怎么弄死自己的师傅和父亲,天底下有这样的血肉至亲吗?”
“我可以留他一条生路,看在他曾经姓方的份上。”
“但方家断不能留他,以免因他生出灭顶之灾。”
说罢,方振东从蒲团上站起,带着浓郁的自嘲之色说道:“天赋异禀的灵心,忍辱负重的四海,我方家还真是人才辈出。”
“只可惜因果已种,再难回头。”
“只希望兄妹俩永远不要成为方家的敌人,让我死后有愧列祖列宗。”
……
京都,玄门总部。
破尘将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天了,不曾离开半步。
不吃不喝不睡,面无表情,浑噩呆滞。
他躺在床上,神情木讷地望着天花板,望着那盏吊灯,久久不愿移开视线。
若雨死了,死在了昆仑弟子手上。
破尘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牵连一个无辜的女孩。
就因为他是凌霄子的徒弟吗?
就因为他将代表玄门参与百年一次的气运之争吗?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是的,从年初下山,半年的时间,破尘活得很潇洒。
他本就是心软忠厚的性格,不愿与人为难,不愿和人结仇。他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安安稳稳,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他自问自答,像疯子般胡言乱语。
然后他哭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手腕上,那串若雨送他的银链子微微作响,银光闪烁。
“都在逼我,为什么要逼我。”破尘眼泪模糊,脸孔却变得狰狞。
他轻柔地抚摸左手,抚摸那串银链,感受着女孩最后的温度。
“昆仑,呵……”
他抹了把脸,仇恨凝于眼底,又慢慢的消散。
“小年,给我昆仑这阵子的动静资料。”破尘打开了房门,憔悴不堪,但又罕见的认真。
“我要全部的。”
“灵心,星雨,谷欣可,对,尤其是京都的昆仑弟子。”
……
京都通灵街。
卓航烦闷地抽着香烟,一根接一根的烟雾缭绕,熏得正在斗地主的丁长友咳嗽不断。
“爸,接下来怎么办?”卓航抠着头皮烦躁道:“就差最后一步啊,那婊子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她一死,破尘那算是彻底没戏,你说这事闹的。”
卓航恨得牙痒痒道:“昆仑弟子出手,灵心大师玩的哪一出?”
“这到底是帮我还是坑我,怎么就看不懂呐。”
“爸,我的亲爸哟,你倒是问问情况呀。”
卓航强硬的关闭电脑,拖着卓父催促道:“给我们指路的是她,毁我们希望的也是她,这件事总得有个交代。”
“交代什么?”卓航重启电脑,打开窗户透气道:“明显的栽赃嫁祸你看不出来?”
卓航茫然道:“都经玄门弟子确定了,这还有假?”
“猪脑子。”卓父喝骂道:“凌霄子洞悉了灵心大师的指点,将计就计。”
卓航错愕道:“不能吧,就不怕破尘对玄门心生芥蒂?”
“啪。”
卓父一巴掌拍在卓航的脑门上,那叫一个响亮。
后者委屈的抱头,嚷嚷道:“我说的是事实。”
卓父咧嘴笑道:“老子打你一巴掌,你记仇不?”
卓航腆着道:“您是我爸,父子俩哪来的仇。”
卓航懒散地靠在躺椅上,摊手道:“这不就结了,破尘是凌霄子唯一的徒弟,亲如父子,更无芥蒂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