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阳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样子,指着地面很认真的道:“这证明我想的是对的,那口石棺可能只是整个风水局的一小部分,重要的东西还在地下。”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工兵铲,袁望也是一句话不说又开始闷头干活。
“我来吧。”
听到这个神出鬼没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灰皮子已经从我手里把工兵铲拿走了。
然后这个正儿八经的盗墓贼就给我们演示了一把什么叫做专业,袁望已经是个蛮力十足的壮汉了,但在挖坑的速度上,远远比不过看上去瘦得跟干柴火似的灰皮子。
而且灰皮子挖的坑也和袁望不一样,他只挖出了一个大腿粗的圆坑,真的圆到像是机器打出来的一样。
“有东西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灰皮子就完成了这项工程。
袁望还在另一边努力,我们四个人凑到灰皮子挖的土坑旁边,用手机灯光向下照着。
同样的黑色棺角,从目测的情况来看,这是一口跟刚才那个一一模一样的石棺。
我们四个商议了很久之后,另一边模仿灰皮子挖坑的袁望也竣工了,他也偷了把懒,只挖出一个大腿粗的深坑来。
在一旁的灰皮子再次开口:“跟刚才那口棺材一样。”
以他的专业角度都说两口棺材一样了,我们也只能相信,而起他和袁望挖出来的两个坑,正好能看到石棺的两角,看上去也确实和第一口没做差别。
雷阳又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又让我们挖坑,还是灰皮子来动手,很快,我们挖出了第三口石棺。
“难道这地下除了棺材就没点别的东西了?”我不禁起疑。
雷阳蹲在地上认真盘算,沉思道:“石棺!锁魂!聚阴!难道是有人用很多口石棺摆出了一个奇怪的阵法?”
我听雷阳又说出了‘奇怪’两个字,觉得他可能又有了思路。
但还没来得及询问,袁晓兰就抢在我前面对雷阳道:“我们已经从最开始的地方走了这么久,好像并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累呀摸着下巴继续思考,沉声道:“我一开始只是察觉到了渗透地表喷涌出来的阴气,但就算我们不挖出来石棺,直接往前走的话,好像也没任何问题,但不可能有人花费那么大力气做无用功,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自从进入密林以来,我们遇到的多数事情都透露着诡异,但不得不说,这些埋在地下的石棺,对我们而言似乎是最为安全的经历了。
没有让人自杀的幻觉、没有损毁锁魂阵放出亡魂,就连沾到了雷阳手上的黑色虫子,也莫名其妙飞进了密林,没有对我们发动任何攻击。
“难道是因为时代久远,这个风水局失效了?还是我们命硬,对这个风水局免疫?”雷阳的思维也开始往这些方面想。
雷阳表明自己看不透这里的风水局,但既然还没有出现任何危险,我们只好先继续往前走。
还是同样的情况,雷阳在最前面带路,每走几步就要撒下几张符纸,当我们走过大半路程的时候,雷阳无奈的摊了摊手,说带来的符纸都撒完了。
“早知道多带点符纸过来了,如果我能把这里铺满,最起码能看到整个风水局的大致轮廓。”
我四下看了看整片区域,除了正前方的庙宇之外,另外两个方向都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荒地,要真按照雷阳的想法铺满符纸的话,也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雷阳也没有再想这种无法实现的事情,继续往前走,同时提醒我们:“咱们这次可都是踩着地下的棺材走过去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影响。”
我对雷阳的马后炮有些无语,但走都走到这一步,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往前。
距离庙宇越来越近,我越是发现一开始的距离差让我产生了错觉,这座庙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宽度得有个二三十米,虽然只有一层,但却建的很高,庙宇的最高点,差不多有普通住宅三层的高度。
越是靠近庙宇,我心里那份不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我快走几步追上了雷阳,把自己心里的感受告诉了他,再三提醒,这次我是真的有了和在棺山中一样的感觉,甚至更加强烈,让他千万别再冲动。
雷阳很认真的答应了我,这货本身智商不低,他也不会真对自己性命毫不在意。
光是靠近这座庙,就又让我们消耗了大半的体力,主要是路上雷阳老是一惊一乍的,不断提醒我们可能踩中了某个石人的脑袋之类,让我不敢甩开了步子往前走。
真的到了距离庙宇不过几米远的位置,我才感受到了这座庙的宏伟,跟我一开始幻想的山间小庙有太大的出入。
我们很默契的停住了脚步,认真打量起了这座庙,从外表上来看,好像跟普通的寺庙也没太大的差别,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大,这座庙比不上主住人的寺庙,但却比那些只塑佛像的小庙大了太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奇怪的地府,就是整座庙的给我一种厚重感。
我不是道门中人,所以这份厚重感的来源绝不是来自于宗教信仰,而是建筑本身。
“这座庙保存的太过于完好了,除了屋檐棱角,门窗好像没有一点腐朽的迹象。”袁晓兰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雷阳也没敢轻易靠近,继续打量了一阵,沉声道:“这庙门虽然关着,但上面也没有锁,以前的苗寨巫师来这里的时候,肯定经常进去。”
我低头看着地面,想要找到一些巫师留下的痕迹,但门口跟别的地方一样平坦,连个土坑都没有。
这座庙门窗紧闭,观察了一阵之后,也看不到任何里面的情况,我们还是要凑上前查看。
雷阳让我们先躲开正对庙门的地方,只带了袁望,还特意让他把枪拿出来,两个人才小心靠近。
登上门口的几层台阶之后,雷阳和袁望一左一右站在了两扇大门下。
雷阳给袁望比了个手势,两人才一起发力,想要推开庙宇的大门。
我们四个人在原地看着,雷阳和袁望仿佛黏在了大门上一样,一起咬牙努力了半天,但庙宇大门没有任何被推开的迹象。
“难道里边儿有人?”我开始紧张起来,庙门上明明连把锁都没有,但雷阳和袁望两个大男人却一点也推不动。
这时候雷阳对我们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道:“铁的。”
袁晓兰第一个走上前去,她一个女人都没有表现半点惧意,我和田胖子对视一眼,也只好跟着走了过去。
一群人围在了庙宇的大门前,雷阳用手背敲了敲大门,发出金属的铮鸣声。
“门上的红色是刷了油漆,但这门确实是金属的。”雷阳又试了一下,还是不能撼动大门分毫。
袁晓兰没再研究大门,走到旁边的窗户前往里看,但窗户内部漆黑一片,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拉上了一层黑色的窗帘。
“窗户也是铁的。”袁晓兰想推开窗户,又发现了窗户的材质跟大门一样。
我对于庙宇的恐惧渐渐被疑惑替代,疑声道:“该不会整座庙都是铁的吧?铁庙,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雷阳沉思了一阵,也说从来没听说过用全金属打造的冒庙宇。
不过在我们认真检查之后,也发现这座庙的材质不光是金属,墙体梁架还是土木搭建的,不过墙体很厚实,雷阳用力踹了两脚,没有半点被撼动的迹象。
田胖子突然挠着后脑勺道:“我咋觉得这东西不像个庙,而是像个铁牢呢?”
这一说法立马被雷阳反驳,说不可能有人会把监牢建造成寺庙的形状,无论古代还是现在,这都是不被允许的。
就算是宗教信仰不同的异教徒,也不可能多花费这么大的工程建出来一座其他宗教的建筑,因为从外表上来看,这座庙还是下了大功夫的。
四下转了转,我们商议之后,还是觉得想要进去的话,大门才是最简单的途径。
雷阳和袁望两个人没能推开大门,不代表我们六个人加在一起也做不到。
庙门之所以难开,全是因为金属的重量,我们没再去选择同时开两扇门,六个人全部挤在了左边的这扇门上,一起用力之下,大门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当左边这道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之后,雷阳眼疾手快,先把工兵铲插进了缝隙,防止大门再退回去。
但因为他这一个动作卸了力,工兵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挤变形了。
好在在我们六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大门终于被缓缓打开。
为了照顾我和田胖子,我们俩被安排再最靠内的位置,也就是最左边的地方。
当大门被推到已经能够容纳一个人挤进去的时候,我再怎么用力都推不动了,一扭头才发现,最右边的雷阳和袁望已经双手离开了大门,只剩下我们几个用力,自然是无法推动了。
我刚想斥责雷阳松手也不说一声,但看到他们倆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尤其是袁望,已经默默的把枪举了起来,对准了已经打开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