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在我的要求之下,强行更换了见面的地点。
就在我妈去跳广场舞的地方,吃完晚饭我就跟着我妈出去就行了。
这样一来,双方都有长辈在场,不可能再让其他人钻了空子。
当然,我又被我老妈鄙视了一番,嫌弃我每个男人该有的样子,相个亲还得妈妈带着。
我无力解释,吃完晚饭后就换上上次买的西装,老老实实的跟在我妈身后。
到了广场上,没想到我还成了抢手货,一群阿姨们围着我们娘俩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但我妈很认真的表示,我已经‘名草有主’了,只能等被刘静拒绝甩了之后,才能再安排我跟她们的女儿侄女外甥女相亲。
我没想到自己还这么有市场,一时间也是心绪万千,有种挑妃选后的感觉。
在我飘飘然快要膨胀的时候,我妈才开始疑惑,说刘静母女俩还没来。
我也才反应过来,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妈的广场舞都跳完好几首《小苹果》了,刘静母女还是没有露面。
对此我妈还怨声载道,埋怨上了我,说肯定是因为我上次放人家鸽子,这次轮到人家打击报复了,非要她在姐妹们面前丢面子才行。
我不止可否,既然人家不来,我就回家呗。
在离开之前,我妈又给刘静的妈妈打了电话,看着她越发凝重的神色,我心里也是一紧。
果然,挂了电话之后,我妈就告诉所有人,刘静母女俩出事了,她们晚上出门的时候,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了。
刘静妈妈还好,但刘静被狠狠的砸了一下,万幸的是只砸在了胳膊上,这会还在医院打石膏呢。
高空抛物,很难避免的灾祸,这事怎么看都像是巧合,但我绝对不信。
为什么这么巧,偏偏刘静母女俩出门就被砸了,而且还只砸中了要和我相亲的刘静。
我正认真思考着这件事情,手机响了,是那个女人打来的视频。
失踪了一个多星期之后,她再次出现了,还是在刘静刚被送到医院之后。
我接通了电话,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意躺在床上,还在状若随意的跟我问好,说这段时间工作忙,没时间和我打电话。
虽然她伪装的很好,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露出的马脚。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在家,但床边的酒店拖鞋已经暴露了她,她在撒谎。
我顺着她的话说,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她也很干脆的回答,说自己是个幼时,但我问她具体在哪个幼儿园上班的时候,她就马上岔开了话题。
或许她也已经起疑了,但还在努力维持自己的伪装,我还想再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但这时候我妈突然出现在我背后。
这黑灯瞎火的,她并没有看清视频中的这张脸,只是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句,这女孩漂亮,比刘静还好看。
视频中的女孩还很热情的跟我妈问好,但她真的很不会撒谎,凭什么这里这么多中年妇女,她一眼就能认出来哪个是我妈?
又跟她聊了几句之后,可能是接不下去我的话了,她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回家的路上,我妈这个只看颜值的‘肤浅女人’也没再数落我,反倒是很乐意于我跟更漂亮的那个交往。
我敷衍说只是普通朋友,人家也看不上我,我妈不信,说大半夜穿那么露的睡衣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对我有意思。
第二天一早,我问了我妈刘静住院地址,想要去探望一下,这次换我妈非要跟着我。
她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担忧,说我爹那么老实一个人,怎么我好的不学,学人家三心二意,还想脚踏两条船。
我依旧保持沉默,和我妈到了医院之后,才算是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刘静。
事实上,她是个不错的女孩,但属实不适合我,准确的说,就是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
她喜欢跟我聊什么郭敬明韩寒,要么就是歌德莫扎特,我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喜欢这些,但我是真的不懂。
唯一能让我觉得可以在文化见闻上和她比拼一下的,还是雷阳教我的那套东西,但我又不能一开口就问人家,你懂风水么?用死人尸体布局,围困尸王的那种。
当然我的本意也不是来讨刘静欢心,而是想查看一下刘静的伤势,只是被花盆砸到的话,还好说,但要是那个长大后的文雅还用了其他的手段,我就要赶紧联系雷阳了。
利用雷阳教我的一点粗浅观相之术,我判断刘静并没有陷得太深,也没有被脏东西缠上的迹象。
当然,这只是我的判断,要真是有有什么事,凭我这半吊子水平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妈就去找自己的老姐妹打牌了,我一个人回到店里,看着门外一辆高档的越野车,几次想过去打开车门看看。
这辆车已经出现了好几天了,比我都勤奋,我每次来它都在,在我们这种小地方,长时间停着一辆这么高档的车是很不合理。
而那个假冒刘静的女人,不止是了解我的背影,似乎还对于我的一切行动时间了如指掌。
我怀疑她在箭矢我,而这辆车,可能就是她躲藏的地方。
但我即便现在把她揪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最多把她定义为一个尾行的痴女,没办法把刘静受伤的事归咎到她身上。
我只能继续装作视若无睹,当做还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再往后几天,我基本上每天白天都要去一趟医院,虽然刘静也已经对我表现出反感,但她妈和我妈关系不错,也不好直接把我赶走。
我也没有想追求刘静的意思,只是想验证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假刘静出现的时间。
这几天她和我用微信交流的次数频繁了起来,但都是在晚上,天黑以后。
我已经认定,这个假刘静就是那个长大后的文雅,她虽然走出了棺山,但似乎无法自如行动。
比如,她好像无法在白天露面,只有晚上才能现身。
几天的‘钓鱼’之后,我再次约她见面,这次我也如她所愿,把见面的地点换成了酒吧。
晚饭后我找了个借口就出门了,等我赶到酒吧的时候,就看到了白天停在我家店铺门口的越野车,她肯定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我刚一走进喧嚣的酒吧,她就从我的视野盲区窜了出来,直接抱住了我,热情程度让我很不适应。
把她从身上扯下来之后,我们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卡座,我点了几杯酒,陪她喝了两口就开门见山。
“你是怎么从山上下来的?”
我觉得已经可以利用她白天无法出现的弱点,也不想再继续陪她玩耍。
这女人还在狡辩,直到我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文雅”,她才收敛起了插科打诨的态度。
沉默了一阵之后,文雅抓弄了几下头发,绑成马尾,开始对我冷笑。
我警告了她,不要妄图伤害别人,尤其是我身边的人。
文雅给了我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就是喜欢伤害你身边的人,只要你身边没人了,我就没法再伤害任何人了。”
我看着这女人撅起的嘴唇,有一瞬间,我觉得她在吃醋。
回想起来,她的出现也只是针对刘静一个人而已。
第一次出现,她搅和了我和刘静的相亲见面。第二次,也是刘静在赶来和我见面的途中被花盆砸到。
我又问她,我身边的人,包不包括我父母,她没正面回答,但说了一句吗,他们都很好。
这下子我得出了一个自己都很难以信服的答案,她的出现,只是为了阻止我和其他女人接触,她不希望我和其他女人走得太近。
虽然这次她没有明说,但我觉得她在这种气氛中,想要表达的,还是当初在棺山上说过的那句话。
当时她问我,愿不愿意娶她?
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回答的问题,但这次她好像又是抱着这个目的走出了棺山,她不想让别的女人做我的女朋友,而是想自己做我的新娘。
说实话,我还有点怕她说出这句话的,我对她的感觉,不止是恐惧,更多的是愧疚。因为我的无心之失,毁了她的一生,甚至硬生生把她掰成了两个人。
“我和刘静不会在一起的,我不喜欢她,她更讨厌我。”
这是我必须说明的话,否则文雅可能还会继续去伤害她。
文雅还是在笑,说她早就看出来了,否则这段时间,刘静早就该死好几回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文雅确实不擅长撒谎,所以她哪怕用再戏虐的语气说出的话,都很可能是真的。
在我想着该怎么劝她离开,甚至是有些残忍的劝她继续回到棺山的时候,她突然探着身子过来,张口吻住了我。
虽然我不确定她到底能不能被称作是一个活人,但此刻她的存在,是真实的。
我是人生中第一次和女孩接吻,还是被强迫的那种,一时间大脑产生空白,连反抗都忘记了。
这是一个时间很长的吻,当我用尽力气推开她之后,再睁开眼,我看到她身后的圆月和干枯的枝桠。
我只是被她强吻了,就莫名其妙又回到了带给我无数梦魇的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