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才被走出最后一个洞口的兴奋劲儿影响了,忘记了观察洞口上方的情形。
在洞口上方,也是高耸的峭壁,一张白皙的女人面庞贴服在峭壁上,抬首可观而不可触及。
“这东西是怎么上去的?离洞口得有十几米了吧?”
雷阳从地上站起来,我们几个也是疑惑。
我怀着惊奇与恐惧,注视着这张女人脸,虽然只剩下一张脸了,但她并不是死物,它有着丰富的表情,一会哭一会笑的,除了发不出声音,绝对算得上是惟妙惟肖。
“这还不是闹鬼了?”
我扭头看向雷阳,质疑他一再说没有感觉到鬼魂的存在。
“既然下不起,我们就往上,也比走回头路要强!”
雷阳不喜欢原地等待,单手试了试想从峭壁爬上去,靠近上方那张人脸。
但向来勇猛的他这次也折了面子,一只手根本爬不上去。
“咱们还不知道那张脸到底什么来路,就直接去抓她,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看到袁晓兰和袁望已经在帮雷阳想办法了,就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雷阳只有一只手能用,袁望背上还帮着文雅,只能我和袁晓兰来帮助雷阳。
我们这次带了很多的绳索,将一根绳子从所有人腰带上穿过去,袁望打头阵,雷阳第二,袁晓兰殿后。
这样一来,能帮雷阳减小不少的阻力。
我们像是爬山的蜈蚣一样,攀岩直上,上方那女人脸虽然一直变换着表情,但也没动地方,似乎任由我们靠近。
都是爬过无数悬崖峭壁的人了,这十几米的高度不在话下,很快我们就到了距离人脸不到两米的位置。
袁晓兰在最下方,一下子拽进了绳子:“先等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再说。”
雷阳还想冒进,但最上头的袁望已经停了下来,她也无法寸进。
我从腰间摸出手电,打开之后直接朝着人脸照射过去。
“别用强光!”
袁晓兰大喊了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把光柱直接对到了女人脸上。
“兰姐你怎么不早说?”
我赶紧把光移开,但那张一直停留原地的女人脸终于动了起来,依然是从中间对折,两边脸像是翅膀一样,忽闪了几下,看样子真的是想要飞走。
我听到了身下一连串机括开启和弓弦绷紧的声音,一支黑箭从我身边疾射而出。
女人脸起飞的速度也不慢,这一箭射中了她最靠近面面颊边缘的位置,让他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但还是向上方飞走了。
“你你们几个闪开!”
袁晓兰对着我们吼了一声,但我们这是在悬崖峭壁上,哪有那么容易移动。
我回头看了一眼,袁晓兰两只脚踩着一块凸起的岩石,本身就站不稳,居然还射出去一箭。
“兰姐你别乱来,我们仨都正对着你那箭头呢。”
我慌忙缩了缩身子,这会那张女人脸正好和我们在一条直线,袁晓兰的箭是射不出去了,只能作罢。
“那张脸居然会飞?”
头顶上的雷阳疑声说了一句,然后就拉扯绳子:“上面好像能爬上去,那张脸破相了,咱们去找找。”
我们继续向上攀爬,这会再看底下,已经是一片漆黑,我突然想到我们在洞口前看到的深渊,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情形,底下会不会也有一个洞口和延伸出去的平台?
“这不像是人皮啊。”
袁望又停了下来,他找回了刚才袁晓兰射出的第一箭,这支箭的箭头闪着寒光,比袁晓兰曾经用过的箭更为锋利,她肯定是加强替换过箭头了,所以这箭才能扎进坚实的石壁里。
雷阳从袁望手里接过来那支箭,在箭头尖儿上,有一小块白色的纸状物,就是刚才那张女人脸缺失的一部分,正好留在了袁晓兰的箭上。
“透明的?”
雷阳直接把那一小块白色的组织摘下来拿在手里,用手电光照着,我侧着身子从斜下方看过去,才发现这块白色的纸状物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
除了女人脸缺失的那部分,在边缘处,还有一大片透明的东西。
雷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就弯腰递给我,让我拿给袁晓兰看看。
我只敢用两只指甲捏着,小心翼翼的传递给袁晓兰、
她拿过之后,让我用手电筒帮她照着,没多大会,她就有了定论。
“这是某种飞蛾的翅膀!边缘处的透明组织下有脉络,但更靠近背脊中间的位置,就是那张人脸,但还不确定是天生就长了一张人脸一样的花纹,还是后来被人画上去的。”
我虽然在湘西长大,但从小我就恐惧这些昆虫类的东西,现在倒是不对那张女人脸多害怕了,但又觉得恶心。
“那就是说,刚才飞走的,不是一张人脸,只是一只背上有人脸图案的蛾子?”
袁晓兰轻轻点头,还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塑料袋,把这一小块翅膀放了进去收藏起来。
“兰姐你还有收集这东西的爱好?”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袁晓兰很镇定的道:“我们几个人的见闻有限,出去后可以找田胖子或者是生物学方面的专家询问一下这种飞蛾的信息。”
“兰姐高明。”
我随口称赞一句,这时候雷阳见袁晓兰已经把‘标本’放回了包里,就催我们继续往上爬。
“不管是什么幺蛾子,反正我不信它生下来就长这样,肯定有猫腻。”
雷阳越来越没有沉稳高人的风范了,现在变得跟个没脑子的莽汉似的。
我们继续向上攀爬,又上升了有近三十米的距离终于,终于看到了头顶上的悬崖,只要爬上去就行了。
“这里会不会不止横着是重复的洞窟通道,直着也是一模一样的空间?”
我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他们,但也没人能告诉我答案。
雷阳很干脆的道:“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袁望是第一个伸手扒住悬崖边缘的,只把脑袋探出去了一下,就马上缩了回来,压低了声音:“上面有很多人脸!”
我跟着紧张起来:“或多人脸?那就是说有很多蛾子了?咱们爬进虫子老巢了?”
虽然对虫蛾之类的东西感到膈应,但我还是硬着头皮爬了上去。
四个人并排趴在悬崖边缘,看着上面的空间。
这上面并不平整,怪石嶙峋,跟我们之前走过的那个溶柱石林倒是有点像,而数不尽的人脸贴附在各个地方,看得人头皮发麻。
“上下的空间并不是一样的。”
这对于我来说可能是唯一的好事了,倒不是害怕接连出现一模一样的地方,而是不想等到出去的时候,还要再往上爬连续九个相同的高度,爬悬崖峭壁可比在笔直的洞窟里行走要累多了。
“两点钟发现有只巨大的飞蛾!”
袁晓兰最先找见了特殊的那一只,跟着看过去之后,果然瞅见了一只得有磨盘大小的女人脸。
“别的个头都一样,这只看上去是个祖宗!”
雷阳嘀咕了一句,就想爬上去,我拉了他一下:“一只蛾子就把咱们吓够呛了,这么大一群,不得把咱们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我正忙着规劝,袁晓兰又不嫌事儿大的说了一句:“飞蛾类生物一般没有牙齿,也只以植物汁液为食。”
雷阳还是爬了上去,随意笑道:“就算咱们原路返回,也得上来歇歇吧,底下有几十米呢。”
我们只能全部上去了,然后雷阳就开始认真观察这些石柱,过了半晌才开口:“还好,这里的柱子没什么规律,也没有奇门遁甲的门道。”
“这能说明什么?”
我紧跟着询问,雷阳笑的很气人:“说明它们并不是被困在了石林里,随时都能飞出来。”
“神经病!”
我开口骂了一句,雷阳也不理我了,转头对袁晓兰道:“我觉得那个大的有问题。”
雷阳这话一说我就知道他又起了心思,但袁晓兰这次也附和了他,沉声道:“族群中的个体变异,有可能是外界因素影响,比如辐射或者药物刺激。那只巨大的飞蛾体型过大,目测已经没有了飞行的能力,它身上可能有引起变异的东西。”
我赶紧打断它们俩的对话:“变异就变异,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咱们是来找古墓的,不是来做科学调研的。”
袁晓兰只是看了我一眼,还是再和雷阳说话。
“古人以奇异之物为珍宝,越是年代久远的古墓,陪葬陨石、地下奇物的几几缕就越大,所以引发飞蛾变异的东西,可能不是本地天成,而是从古墓中-出现的。”
袁晓兰已经把古墓搬出来了,我也没理由再反驳了。
我们没有怕在石林中走散,也就没解开身上的绳子,所以还是由袁望打头阵。
靠近石林之后,我们尽量把脚步放倒到最轻,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背上有人脸的蛾子也没动弹,好像压根也不打算理会我们一样。
不过我在近距离观察了几只趴着不动的蛾子之后,也发现了一件不知道算不算奇怪的事情。
“你们注意到了吗?这些蛾子,好像背上的脸长的都一样,最多就死有的胖点有的瘦点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