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眼！”
这是袁晓兰的定论，甚至还用刀尖在这颗眼珠子上划了划，留下了白色的刻痕。
我看的心惊胆战的，生怕这石头眼珠子是什么毒药毒虫，哪怕只是脱落下来一点点小颗粒也会要了人命。
但就这么看了半天，依旧平静。
而且袁晓兰的行事也越来越大胆，又把随身一套就解剖工具拿了出来，看样子是想给女祭司来个开肠破肚。
“兰姐，你刚不还说可能毁掉她的尸体会引发危险吗？”
袁晓兰很认真的点头：“那是我的猜测，而且我并没有打算毁掉她的尸体，只是想取出眼球而已。”
我心想这不是一回事儿吗？说白了就是在身上戳个小洞跟捅个大窟窿的区别而已。
不过现在袁晓兰和雷阳又‘重归于好’了，他们俩一同认定的事儿，没人劝得动。
我们几个站着看袁晓兰把刀尖插进了眼球旁边，袁望还很有眼力见儿的给她拿手电筒照亮。
但剥出这颗眼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顺利，眼珠子轻易被撬出来，但袁晓兰没能直接把它拿出来，在眼球后面，似乎还牵连着丝线状的黏连。
“这颗眼睛！是真的！”
我脱口而出：“什么真的假的？”
袁晓兰平缓了一下心情，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这颗眼睛真是长在尸体的眼眶里，而不是镶嵌进去的，连着眼睛的组织虽然已经干瘪了，但都还在！”
我明白了袁晓兰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女祭司生前真的长了一双石眼。
“会不会是某种眼部疾病？白内障啥的，这女的因为从小眼珠子就是石头的，所以别人把她当成神！”
我按照袁晓兰惯用的思维去分析，她跟着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死后，眼球才发生了变化，如果是生前就是这样的话，眼球后面的组织无法和一颗石头连接在一起。”
“这颗眼球，可能是她死亡之后发生了钙化。”
袁晓兰说的并不怎么自信，按照我的一点科学素养，也觉得有点牵强。
人或者动物的骨头含有磷钙等物质，深埋底下的骨骼有可能发生钙化的情况，所以才会有很多古代生物的骨化石出土。
但眼睛的话，不就是肉吗？肉怎么可能也变成化石？
我对此持怀疑态度，袁晓兰也没接着去想别的可能性，用一把小巧的手术刀，把连接着眼球的组织小心割断，眼球完全剥离了从出来。
袁晓兰手上戴着橡胶手套，不让我们用皮肤去接触这颗眼球，拿在自己手掌心里让我们看。
“重量很轻，手感有点像干结在一起的石灰，不过密度又有点大，真的很像骨头。”
袁晓兰详细告诉我们对这颗眼球的所有感触，现在看来，又不像石头的，反而像骨头的了。
不过这两种物质从外观特性等方面来看，其实很像。
拿着让我们看了一阵之后，袁晓兰又拿出可以密封的透明塑料袋，小心的把这颗眼珠子放了进去，小心收好。
“这个也可以拿回去研究？”
我不确定是否有用，吴威赶紧补充道：“可以拿回局里，那里有最先进的检测仪器！”
袁晓兰答应了一声，这东西应该就是给他们组织上交差用的，我们这些人拿着也没什么用。
取出这一刻眼球之后，袁晓兰又去翻开另一只眼睛，还是一模一样的眼睛，干脆又给取了出来，跟刚才那颗眼球放在了一起。
“第二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袁晓兰收好了两颗白色的眼球之后，又去研究另外的两只眼睛，但剩下的两只眼睛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被人挖掉了第二双眼？”
我提出疑问，袁晓兰摇了摇头：“下面之后两颗原本该是眼睛位置，翻开之后眼眶背部有些浅了，也没有可以跟眼球连接的组织。
袁晓兰换了个小镊子撑开两张眼皮，入她所说的一样，里面只有皱巴巴的干皮，没有别的东西。
“我觉得这双眼睛一开始就是假的！”袁晓兰有了自己的判断：“这个部族崇拜眼睛，所以长有四只眼睛的人，就可以被奉若神明！”
“可假的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惊醒：“她不是畸形儿，她就是个长着一双眼睛的普通人！刚才那双眼睛是她自己的，底下这两个，根本就就不是眼睛！”
袁晓兰点了点头，把镊子拿回来，用带着手套的手试着抚平下面的两只眼睛。
“这就是个割开皮肉的手术，跟打耳洞一样，穿孔之后戴上其他金属，时间久了，伤口就无法愈合，而形成孔洞。”
我暗暗咋舌：“这女的还真狠，不过在那个时代，要是仅凭这一手就就能混个大祭司这种职位的话，还是赚大了。”
都说古人的智慧值得尊敬，但我觉得每个时代都一样，真正的技术，或者说是最强大的认知能力，只掌握在当时社会最顶尖的一小部分人手里。
“她割开两个伤口，只要再往里面嵌入两颗可以代替眼睛的东西，比如宝石，就可以对外宣称，这是她的第二双眼睛，她也就成了所谓的四目神祭祀！”
袁晓兰做出结论，得到这个结果，我是有些失落的，很想冲着这具干尸吼上一嗓子：“就这？”
但碍于之前她带给我的心里压力，我还是忍住了，怎么着也得对死者保持敬畏，尤其是这位不知道死了几千年的大祭司。
“她的另外一双眼睛呢？”
雷阳终于开口道，他也认同了袁晓兰的猜想，不过我们还缺少最重要的证据，只要找到那双镶嵌进脸皮里的假眼睛，就可以证实猜想了。
不过在雷阳把女祭司身上翻找了一遍之后，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伪装成眼睛的东西。
“难道被她临死的时候吃到肚子里了？”
雷阳也是个狠人，想再干点开创破肚的勾当。
我不想让那么血腥的画面初夏，赶忙阻止他：“你非要找它干嘛？而且说不定这也是某个掌握在统治阶层的秘密，这个女祭司死了，眼睛被她的下一任替代者拿走了呗。”
雷阳在我们的劝阻下放弃了，很是不耐的站起来伸着懒腰，冲袁晓兰道：“刚才下面一层我也看了，就是普通的石头，咱们现在下去吧，我们找到的那个门后头，绝对有东西！”
我们都在等着袁晓兰的抉择，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往上走，也就到了这两层之后才开始看到东西，属实查不出任何的线索和收获。
“按照从外部观察到的高度，我们现在已经很接近建筑的顶端了，不如就再多走几层，道最上面去看看。”
袁晓兰不知道是处出于什么目的，提议还是再往上走。
虽然现在雷阳和吴威已经回归了队伍，但我已经习惯性和袁晓兰站边了，就第一个跳出来赞同道：“我觉得兰姐说的有道理，够爬那么高了，不再上去看看，我会很遗憾！”
“谁特么管你遗不遗憾？”
雷阳怼了我一句，我们俩日常开始吵架斗嘴，不过这次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全都赞同袁晓兰的想法，继续往上。
队伍全员会和，也显得热闹了很多，当然话最多的还是我跟雷阳，他说我一句，我回一句，都不能吃亏不是？
一行人由雷阳带队，我紧跟在他后面，又上去一层，又变成了空荡荡的房间。
再继续往上，还是什么都没有，接连爬了很多层之后，终于发生了变化。
最先发现异常，还是袁晓兰，她开口叫停我们，沉声道：“壁画越来越清晰了！”
我们都早已经忽略了壁画的事情，但袁晓兰却还一直观察着。
“从下往上，每一层壁画的风蚀程度就就要低一点，到了这一层，好像已经可以看清了。”
袁晓兰绕过我和雷阳，走向带有壁画的墙壁，光是远远的望着，就感觉壁画清晰了很多。
我们一行人来到壁画前，但出乎意料的是，离近了之后，还是看不清，并没有太多风蚀痕迹的壁画，被笼罩了一层水雾一样。
袁晓兰用匕首小心的靠近，刀尖触碰到壁画上停住，用手电筒照射刀尖和壁画的连接点。
“有一层像是透明玻璃一样的东西！”
袁晓兰解释道，我也睡废了半天劲，才看到了袁晓兰说的这层‘玻璃’。
“古代居然能有透明度这么高的物质，难道穿越这事儿是真的？真的有现代人穿越回古代烧玻璃去了。”
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但袁晓兰却像是被触动了某根神经一样，很认真的道：“有可能！”
“兰姐，你居然也会开玩笑？”
我不觉得好笑，反而有点别扭，袁晓兰是不苟言笑的人，尤其是袁晓杰去世之后，她露出笑脸的次数屈指可数。
“玻璃的主要构造成分是硅元素，而沙子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在传统的玻璃制作工艺中，沙子就是原材料，利用高温将硅砂和石英砂等原料加热，再层层剔除杂质或者再按照比例加入其它物质，最终的成品就是透明或者有色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