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兰安排我们全部站在向上层攀爬的楼梯口处,她扔出手雷之后也快速爬了上来。
“趴下!”
我是动作最慢的一个,袁晓兰直接扑过来把我压倒在地上。
随着一连串音爆和冲灌上来的热浪,整个巨大的古建筑似乎都在摇晃。
大约半分钟之后,袁晓兰从我身上翻下去,我才能大口呼吸。
“兰姐,你该减肥了。”
我随口调侃,袁晓兰没有配合我开玩笑的心思,认真回答了一句:“我身上的准备比较重。”
没有再继续插科打诨,我们从地上起来之后,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被炸伤,就赶紧下去。
最下面这一层的损坏程度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低,只有石门被炸翻了而已,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太大损坏。
我们最担心的就是底层地板被炸穿之后,我们会直接露下去,这种情况也没有发生。
一行人再次来到石门前,现在这扇门往里倾倒,袁晓兰摊开掌心:“炸门之前,我把这块古玉拿回来了。”
袁晓兰把这块玉雕骨收了起来,现在两块玉雕骨,我和她一人保管一枚,雷阳并没有拿到手。
“没想到这石头门还挺硬,比咱们之前炸过的都要结实。”
我随口说道,然后弯腰想捡块碎石头看看是什么材质,用手扒拉了两下,就触碰到了一截干硬的东西,不太像是石头。
“什么玩意儿?”
我让袁望拿手电筒给我照照,灯光打过来之后,我就看到自己正在摸着一只被尸蜡包裹住的手!
“卧槽!”
我已经跟雷阳学会了飙脏话,但这会还是更需要躲到他背后去求保护。
“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袁晓兰没有任何的慌乱,雷阳也冲我鄙视了一番,意思我还跟以前一样,是个菜鸡。
袁望和吴威想帮着袁晓兰把厚重的石门挪开,但这扇门只是底部被炸烂了,上半部分还很完整。
大半截门板压-在这具尸体上,而且是压-在它的背面。
“我们先看看别的,回头再想办法看能不能被尸体拉出来。”
袁晓兰也想放弃了,我们小心翼翼的绕过门板,抬脚跳过去,人家现在都背着这么重一大石头了,我们也不想再不小心踩上一脚。
因为我刚才习惯性的往雷阳背后躲了躲,这会又被落在了后面,最后一个进去。
而且我进门的时候被绊了一下,直直的往前扑倒。
袁望在我前面进去,回头正好一把扶住了我。
“老袁啊,还是你靠谱!”
我用手抚着胸口,袁望则还是直愣愣的看着我身后,沉声道:“小飞,你把那个人的头给踢掉了。”
“啥?”我赶紧回头,刚才确实感觉脚背勾到了东西,但也没往人头这方面想。
老袁真的很靠谱,他从来不开玩笑不撒谎,但我却希望他刚才是吓唬我的。
慢慢转过身之后,我就看到了还在地上滚动的人头,而且还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过来的。
“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这位被压在石门之下的人还在天有灵的话,希望可以听到我的真诚歉意吧。
“这人有几个头啊?”
雷阳过来一把给我拽到一旁,自己捡起了滚过来的人头。
拿在手上看了半天之后,雷阳才疑声道:“这玩意儿真是个球啊,里边是空的,是不是时间太长了,脑子都烂没了?”
我看着被他捏的不断变形的‘人头’,很明显这东西是没有支撑架构的,也就是头骨。
“就算是肉和脑浆子都没了,骨头总不能也化了吧?而且外边儿这层是皮的吧?不可能外边儿的皮肤没事,内部的骨头先腐化消失了。”
雷阳冲我摆手,让我过来看看,我赶紧拒绝,先去了袁晓兰那边。
她此时已经蹲在了石门旁边,拿手电筒照射着尸体的另一颗脑袋,刚才在另外一颗人头被我不小心踢掉之后,尸体的脖颈上还有现在这颗人头。
“死者为女性。”
袁晓兰很有范儿的分析:“我刚才想尝试把她的脖子转过来,但尸体过于僵硬,不过我在尸体的脸上摸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兰姐,能不能先说说,为哈一个死人有两个头啊?”
我看着雷阳拎着另外一颗脑袋回来,袁晓兰还没回答,雷阳就突然把手里拎着的人头朝我扔了过来。
人头砸在了我身上,还没来得及咒骂,雷阳就贱兮兮的看着我:“是个头套而已。”
我感觉着手上的触感,确实只是一层皮革,在手里拿正了之后,看到了这颗只有一只眼睛的头套。
“不过应该是人皮制作的。”
雷阳又补充了一句,我想把头套扔回去,袁晓兰先对我伸出了手,我只好先给她。
袁晓兰观察了一阵,沉声道:“尸体是个正常人,又两只眼睛,不过脸上有刀割的痕迹,就像那个四目神女祭司,不过······刀口开的有点斜了。”
我看不到尸体的正脸,不过也能想象她脸上的两道倾斜的刀口。
“整容手术?然后出了医疗事故?”
我恶趣味的幻想着,袁晓兰却很认真的道:“差不多,如果不是下刀的时候出了意外,她可能就是另一个四目祭祀。”
“真是这样?”
我半信半疑,袁晓兰继续解释:“可能整个独眼人部落都是神化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这种人,而是某一批人为了权力,而神化了自己。”
“果然宗-教是最大的政权骗-局。”
我开始认同了雷阳的说法了,盯着地上的尸体:“这个女人因为‘整容’失败了,是残次品,所以被淘汰了,关在了这个地方?”
“有这个可能,但现在还无法证实。”
袁晓兰也不敢确定,又在尸体上摸索了一阵,也没再有别的收获。
雷阳开始催促我们:“那儿有口棺材!跟壁画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整个密室的空间比我们想象中要大,而且只有一口巨大的石棺,在正中间,四周的墙壁上似乎还有别的暗门,因为有一扇已经打开了。
我们先去看中间的石棺,这口棺椁居然已经被打开了,棺材盖子扔在地上。袁晓兰和雷阳走在最前面用手电筒照射,然后我们看到了一具奇怪的骨架。
这副骨架比一般人都要大,差不多得有两米的长度,在现实中,那些在N--A打球的运动员基本都是这个身高。
除了身高之外,更加吸引我们注意的,还是骨架的头骨,它只在额头和鼻梁之间又一个椭圆形的窟窿,不像常人一样,有两个眼窝。
“难道真的有独眼人?”
几分钟前,我们刚推测这世上并没有这种天生长了一只独眼的人,但现在眼见为实,猜想又被打破了。
袁晓兰探着身子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分析道:“从骨骼来看,除了眉心的独眼,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虽然有差不多两米高,但额还在正常人类的身高范畴之内。”
这些都是我们肉眼可见的,我又琢磨起还被压-在门板底下的女尸。
“刚才那个女的带着独眼人的头套,又有整容失败的痕迹,她又是干嘛的?”
我更加想不清楚女尸的身份了,从顶层的壁画中已经知道,独眼人和正常人类的族群已经融合在一起,但为什么一个长着两只眼睛的正常人,需要伪装成独眼人潜入这里呢?
袁晓兰冷声说出两个字:“间谍!”
我突然顿悟:“这是两个政权!哪怕融合在了一起,也是一样。而且这两个政权的关系可能很复杂,这个独眼人下葬的事情被刻在了壁画上,说明他肯定有着很高的地位,所以那具女尸混入进来,想要看看他到底死没死?”
“死亡肯定是真的,我更偏向于,这一族还有一些秘密,女尸潜入是为了窃取某些机密,这些秘密可能跟独眼人被神化的原因有关。另一个政权是依照独眼人的神异,才开始神化自己,而且这种奇异的地方,肯定还是好和眼睛有关!”
袁晓兰的说法比我更加有说服力,但我打量四周,一览无遗,连件陪葬品都没有。
“那她是怎么潜伏进来的呢?从壁画上来看,当时把棺材里这位封棺入殓的,有好几个独眼人,难道都是女尸的同伴,可为什么只有她被关在了这里面呢?”
我们炸开石门之后,女尸正好被压在下面,所以女尸肯定是死在了门口,而且是倚靠着石门,她想出去,但被困死在了这里。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雷阳突然开口:“她可以藏在这儿!”
我抬头循着雷阳手指抬起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扇已经开启的门扉,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
石棺里除了骨架和已经严重腐烂的衣料之外,也没有其他东西,好像这个时代,或者是这个独眼人部族,还没有产生陪葬的习俗。
我们暂时不再去管石棺,走到了墙壁开启的暗门前,这是一扇暗黄色的金属门。
“这门是黄金的吗?”
我感觉终于见到值钱的东西了,虽然我不是田胖子,但看到点有价值的冥器,总比老是看到女尸王或者铁甲尸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