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关切我们的伤势。
袁晓兰给我们认真讲检查伤口,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除了老灰之外,我和査小天都还只能躺在地上。
“兰姐,我的脸还能看不?”
我忍着疼痛问出这句话,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袁晓兰很认真的回答了我:“有部分烫伤,不过应该不至于毁容。”
袁晓兰从背包里拿出治疗外伤的药膏,很自信的道:“不会留疤,我上次被你砍到脸不也没事儿吧?”
“额·····对不起,我那是误伤。”
袁晓兰说的是第一次去老狗岭的时候,我们杀人面蛾子的时候,感觉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
在得到袁晓兰的答复之后,我才放下心来,虽然我也不是特别在意颜值的人,但总不能不要脸吧?
另一边査小天也慢慢放开了自己的腿,雷阳带着欣赏的笑容看他:“练过?”
査小天有点意识不清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在家里传下来的书上看过,那招叫魁星踢斗。”
说完之后,査小天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想笑,但因为面部疼痛,还是放弃了,雷阳还不忘嘲讽我一句:“这孩子比你这废物强多了,这么好的苗子,要是我们青莲门的该有多好?”
冲雷阳翻了个白眼之后没再搭理他,袁晓兰很小心的帮我包扎了伤口,整个脑袋都给我用绷带缠上了,就露俩眼睛看路俩鼻孔出气儿。
虽然没照镜子,我也能知道自己这会肯定跟木乃伊似的,尤其是田胖子一直偷偷瞄我,还一副努力忍笑的样子。
“哈慈你要是上了,老子给你打个福逮结。”
我威胁了他一句,但显然这死胖子没听懂我的话,我的嘴被绷带缠着,还能发出声音来就不错了。
在地上躺了一会之后,我也被老袁扶了起来,看着血腥的场面,又是一阵作呕。
粽子的碎肉被炸得遍地都是,只剩下半身还算完整,袁晓兰还帮我分析:“局里给的手雷不如老田买的那种威力大,不然你们仨就不止是受点轻伤那么简单了。”
现在粽子也炸了,留给后人的隐患解除,我们也没必要再留下来了,准备打道回府。
我让田胖子去帮我把苗刀捡回来,这货看着刀柄上那只粽子的断手直摇头。
最终还是袁晓兰骨过去了,不止是把刀拿回来了,还搜集了很多碎石块放进包里,说要拿回去和柔然王尸进行比对。
她连就解剖都自学了,对于这种行为,我们也是见怪不怪。
除了我们部分人受伤之外,唯一的损失就就是雷阳的剑被炸成了碎片,拼都拼不起来了,让他心疼不已。
对此我表示无视,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们想找个地方歇息,但绝不是这种地方,就准备先往回走走。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未踏上石梯,老灰突然开口:“不是说回头路就是死路吗?咱们现在可以原路返回吗?”
所有人停下脚步,雷阳也开始犹豫:“虽然墓主人已经被炸了,但傀阵还在,死局应该也在。”
“那些头发不都烧了吗?”
我捂着脸小心的是说道,雷阳反问我:“烧的是什么?”
“头发啊?那些女傀的本体!”
我不想多说话,雷阳也没再问我,而是自己怅然道:“烧掉的是唯一生上的女傀,也就是说,现在剩下七个方位,就只剩下死路了!”
这下我们又陷入了困局,不过马上雷阳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走另一条路,刚才不还有个倒霉蛋从水里爬出来了吗?”
雷阳开着很过分的玩笑,苏婉情绪崩溃:“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看到是他!也没想到他不会开枪!”
刘雯雯也开始怒视雷阳,这次我们也不能再站在雷阳这边了,虽然知道朱平阳即便再死了也只会消失之后从别的地方出现,但苏小伟毕竟是误杀了他。
我们和苏婉也不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等着她自己调整好情绪。
看她这样子,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了,我们干脆先回到墓道之中,坐下来吃喝补充体力。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我们才再次回到墓室,雷阳带我们走到水渠边上,我们一下子就看到了躺在水面上的朱平阳。
苏婉再次承受打击,又要哭出来。
“不对,他这次怎么没消失?”
雷阳疑声道,这确实是个意外的情况。
盯着朱平阳看了好半天,袁晓兰急声道:“他的胸口还有起伏,他没死!”
老灰甩出探阴爪,赶紧把朱平阳勾了上来,在我们拉他上岸的过程中,朱平阳身旁的血水浸染在水渠里,已经形成了一些红色的晶体颗粒。
“这和沙漠中的玉液一样,会包裹住血液形成结晶!”
袁晓兰发现了这一现象,这时候我们已经把朱平阳抬了上来,苏婉是医生,背包里各种药瓶和手术工具比袁晓兰带的还要全面的多。
当然,袁晓兰身上也有能给人开肠破肚的就家伙什,不是有套解剖用的刀具吗?
苏婉用手术刀割开朱平阳胸口的衣服,想要先帮他取出子弹,发现这颗子弹居然只是嵌入了皮肉,并没有打进身体。
在从他作战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只严重变形的弹夹之后,我们知道了这个家伙这次能够大难不死的原因。
子弹没有打进身体,伤口处理起来就简单的多了,苏婉给他取出子弹,然后认真的消毒包扎。
“谢谢。”
我们几个都在关注着水面上的红色就结晶,朱平阳突然开口说话,把苏婉和刘雯雯吓了一跳。
“你醒了?”
苏婉表情扭曲,不知道是在哭还是笑。
朱平阳挣扎着坐起来:“我一直醒着,所以你没给我打麻药,很疼!”
“对不起,我以为你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苏婉和我们初见时铁血女战士的形象截然不同,我感觉她和朱平阳之间终于要擦出火花了,这也是朱平阳‘上辈子’的遗愿。
“血确实流的不少。”雷阳很冷漠的打断了他们俩,直接问朱平阳:“说说吧,那天晚上你是怎么消失的?”
朱平阳还是那个暴躁的愣头青,冲我们冷笑:“那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你们当时莫名其妙离开了,我不跑还留在原地等你们吗?”
我忍不住插嘴道:“我们什么时候要杀你了?你是被一个狙击手爆头的。”
“哼!”朱平阳摆出一副很傲娇的样子,但雷阳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眼看着就要上手教训他。
苏婉挡在朱平阳身前:“我知道!他一定经历了和我们一样的情况,记忆出了问题!”
“是吗?可我们当时是眼睁睁看看着······”
雷阳还没说完,就被袁晓兰打断了:“先让他说下去。”
苏婉把自己和刘雯雯的就经历告诉朱平阳,然后笃定他也一定是出现了错误的记忆。
朱平阳将信将疑,田胖子适时的补充:“我们跟你有啥仇非要杀你?而且刚才那一枪,是你媳妇儿打的,关我们什么关系?”
苏婉羞怯的低下了头,朱平阳被田胖子骂了两句,居然还笑了出来:“可能真是这样吧,谢谢你们照顾苏婉了。”
雷阳清了清喉咙,让朱平阳先回答自己的问题。
朱平阳按照自己的记忆讲述:“那天晚上我从你们手里逃出来之后,就一个人在草原上游荡,路上我跟很多人火拼,好像还受过几次枪伤,但每次醒来之后,身上的伤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跟这回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打我的是苏婉吧。”
“别扯这回的事情。”雷阳绝对是棒打鸳鸯的好手,不让他有任何撒狗粮的机会。
朱平阳就继续讲述:“我也不记得昏迷了多少次,反正每次醒来都会离雪山更近了一点。最后一次,我是在雪地里醒来的,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扔在了大雪天儿里。”
“然后我就想往回走,结果掉进一个坑里,那条坑底下有个石头雕像。我就干脆从那条道儿一直往前走,然后走到一个非常大的深坑前边,那里有座桥,我再往前走,就是一个歌剧院一样的就建筑。”
我们从朱平阳的讲述中得到了两条信息:第一是他这一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完全是一路躺尸过来的。
第二点就是,这货运气不错,正好掉进了古惊尘为我们指引的道路上。
“然后你就进来了?”
雷阳接着询问,但朱平阳却摇头:“这个半球一样的就建筑连个门都没有,我找了半天也没地方进来,就干脆炸了个洞进来。”
我差点给他竖大拇指,这货干了我没能干成的事情。
“进来之后,我就到了一个很大的地方,里边儿有一群红衣服女人在跳舞,我走的深了,也找不到炸开的地方了,只能跟着这群女人走。她们分开来往不同的方向跑,我就随便跟了一队。”
雷阳露出惊容:“然后你就找到了唯一的生路?”
我也开始觉得命运不公,怎么这些人一个个跟运气开了挂一样,随便走走就都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