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决定试试。
正如白素素所说,人生有时候需要秘密,这样才能激发进取的欲望。
时间还早,我调好铃声后,从裤兜子里摸出了李铁柱给我的东西。
是几张照片。
照片上拍的是一个女人,大多数是背影。大部分是晚上拍的,拍摄的还算清楚。
但奇怪的是照片中的女人发虚的厉害,有点泛白光看不真切。
如果按照鬼片里的逻辑来分析,我觉的李铁柱拍的不是天使就是魔鬼。
这个女人会是阿兰吗?
我快速的往后翻,终于找到了一张这女人正面照!
这是在一家馆子门口拍的,大门左右各悬挂一盏白色的纸灯笼,在深夜显得很是阴森。
只见那女人面白如纸,朱唇绛紫,黑发披散在脑后一身花绿的襟扣旗袍。
从打扮、身材上来看,绝对是一个媚人的妖精。
但奇怪的是,她左右脸颊上涂着两团鸡蛋大小的腮红,眉心也点着猩红的朱砂!
一个女人这么上妆,无疑毁容啊。
我想到了村里的陈瘸子,他是扎纸人的高手,扎的纸人似乎都这副装扮!
妈呀,这女人不会是纸人吧!
如果她是个纸人,那就可以解释前面那些发虚的“灵异照片”了。
可惜的是,照片看不清楚她的五官与具体轮廓,无法判断她是不是阿兰。
没再多想,我藏好照片先补了一觉,待手机响的时候正好是三点。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耳朵贴在墙上探听隔壁的动静。
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着。
就在我以为错会了李铁柱咳嗽的意思时,我听到隔壁房门吱嘎一声开了,像是有人出来了。
大半夜的,难道是上厕所?
我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快速穿好衣服,直觉告诉我今夜有戏。
我站在房门口耐心等待着,这时候我听到有脚步声从门前经过,一直下了楼梯间,我才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
我先推了推李铁柱的房门,房门被反锁了,窗口又被窗帘遮着。
大晚上的我也不敢乱喊啊,万一出去的是李铁柱,不是阿兰,我岂不是穿帮了。李铁柱用咳血来暗示我,足见他十分畏惧阿兰,不想让她怀疑。
琢磨了一会儿,我决定还是先去跟踪那个出门的家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阿兰身上的气味,应该是她出去了,错不了的。
我加快脚步下了楼,跟了过去。
大半夜的,阿兰穿着一套花花绿绿的裙子,笔直的秀发在夜风中凌乱,她走起路来很快,走上一段距离就会警惕的回头看上一眼。
事出无常必有妖,一个娘们大半夜的偷偷出门,除了偷汉子我再也想不出别的理由。
哎,我暗自叹了口气,原本以为阿兰温柔贤惠,但谁能想到她骨子里竟然会是一个如此放浪的人呢?
到了公路旁,她停了下来,杵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哼,这娘们肯定是在等她的野汉子。
我藏在一旁,拿出山寨机偷偷的拍了几张。
没一会儿,一辆黑色小轿车从马路那头开了过来,这车大晚上的也不开灯,阿兰拉开车门在上车的瞬间,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而我在这个瞬间,正好抓拍了个正着。
轿车很快消失在黑暗中,这大晚上的我光靠两条腿没法追了,只能悻悻的回到了出租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阿兰跟别的男人大晚上的约会,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年头真情如纸,我一直都觉得阿兰贤惠、体贴,哪晓得到头来也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
我暗自庆幸,我老家的对象花儿没来南广打工,否则迟早也得被人给撬走了。
我打开手机查看拍摄的照片,一打开就是阿兰上车回眸的那一张。
这一看就出了大事!
阿兰脸上跟寒山村那些个哭丧的疯女人一样,扑着厚厚粉底的脸上抹着两坨红胭脂,如果不是我一路跟随,大晚上我未必就能认出她来。
我像触电一样,猛地跳了起来,麻利从席子下面摸出李铁柱拍的那些“灵异照片”。
苍了个天的!他拍的可不就是阿兰吗?
原来这货早就在暗中调查阿兰了。
结合李铁柱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我作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阿兰很可能不是人!
如果她是鬼,吸干了李铁柱的阳气导致他成了这副鬼模样,那是完全有可能的。别忘了,聂小倩与她的小伙伴们一夕之欢,就能把男人榨成枯骨。
阿兰是鬼,我吓的浑身打哆嗦。
李铁柱不敢吭声,或许就是怕激怒阿兰要了他的命。但问题是,白素素把这烂摊子交给我了,我又不是燕赤霞咋跟这娘们干啊?
不过,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如果阿兰真是鬼,那野马村的人岂不真是鬼窝了?
那老孙头又算什么?
我头皮一阵发炸不敢再想下去,现在多想无益,我已经掉坑里了。白素素说过,只有解决了李铁柱的事,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我把拍到的照片彩信发给了白素素,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阿兰是不是鬼。
这么晚了,我料想白素素早就躺在某个有钱人的臂弯睡熟了,肯定不会搭理我。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手机响了,白素素竟然给我回短信了。
“陈涛,做的不错,去瞎子街3号摊,有人会替你揭开真相。”白素素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我,不过她能回短信,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此刻我完全没了睡意,索性搬了条马扎靠着门边抽起烟来,我想看看阿兰啥时候回来。
闲着无事,我就想李铁柱也真够牛的了,许仙日过蛇,他居然敢日鬼,还一天好几遍的玩,要不然身体也不至于垮的这么快啊。
万幸我没被这娘们勾引,否则只怕也早就死翘翘了。
想到这,我一阵后怕!
抽完了半盒烟,都快四点了,隔壁依然没动静。
我这时候困的厉害,靠在门上眼一眯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隔壁有开门锁的声音,连忙醒过神来一看手机,五点半了。
阿兰出去了整整两个半钟头,也不知道跟她偷情的倒霉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