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都在棺材里,肯定假不了。
“三年了,这婆娘不知吸了多少男人的精血,尸身不化这是成精了啊。”孙大玄冷叹道。
白素素,三年前已死,这些天和我打交道的女人,很可能不是人。
真相很残忍,但却由不得我不信!
“小陈呀,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你仔细想想吧。”孙大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开始填土。
我问孙大玄,他不是很有法子吗?干嘛不烧掉尸体,为民除害。
孙大玄冷笑了一声说:今儿没带法器,改日再来收拾这婆娘。
离开墓园,一路上我都在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也该有个了结了。
“她到底图啥?”坐在车上,我问正在打盹的老孙头。
孙大玄睁开双眼,高深莫测的看着我笑了起来。
我问他笑什么?
孙大玄道:“你身上有个秘密是她想得到的,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白素素已经盯上你了,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只是白素素,你也想得到对吗?不然,你们为啥平白无故都要靠近我?”我沉声问他,眼中没有一丝的畏惧,既然迟早要死,何不问个明明白白呢?
孙大玄摇头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来帮你的。我说过,我跟你有缘,我想收你为徒。”
我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这答案说出来,连我都不信。
回到别墅,姚芳早已经准备好了夜宵,她也不问我们去哪了,饭菜上桌后径直回房睡了。
我们三人这时候又困又饿,酒足饭饱后,孙大玄道:“小陈,把那枚金戒指给我,你留着是个祸害。”
他三番五次的讨要金戒指,我已经生疑了。但我实在无心再搅合了,我只希望这一切快点了断。
犹豫了几秒种后,我拿出了戒指给了孙大玄:“这枚戒指有特殊之处吗?”
“没什么用,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罢了,你留着没用,我能给你处理掉。”孙大玄很没营养的回了我一句。
我也没多问,爱咋处理是他的事,我现在只想远离他们这些人。
“对了,我琢磨着白素素很可能还会来找你,我上次给你的那张符还留着吧,逮着机会贴在她的身上,就能打散她的鬼体,这样一来你就真正解脱了。”孙大玄提醒我。
我连忙拿出那张符。
符是黑色的,上面是符文是用灰色东西画的,见过朱砂黄符,但这玩意还是头一次见着。
我问他这是什么,孙大玄让我别多问,只说是能对付白素素的打鬼符。
我收了起来,他让刘平送我回出租屋。
下车的时候,刘平一个劲的说着泛酸味的话,说老孙对我这么好,我还不领情,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看了他一眼,他脸上已经爬满了黑色纹路,那些纹路沿着他的脖子正在迅速的弥漫,以至于他浑身气场正在由黑色转为灰色。
按照胖子的说法,黑色是病气,灰色则是寿元将至的之兆。
刘平在歧途上越走越远,再不收手怕是难逃一劫。
“刘平,嫂子是个不错的女人,你应该好好待她。”我并不擅长劝说,偏是我还不能明着说,他不能跟阿兰在一块了。
我要真那样说,他回头告诉阿兰,她岂不就知道我大半夜在跟踪她了?
刘平撇了撇嘴,金丝眼镜下那双小眼透着一股子无情的寒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兄弟,你没见过世面,甭说是个女人,就是一头母猪在你眼里也是个宝。等将来你混出名头有钱了,你就知道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我真想扇他一巴掌,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只能共患难不能享富贵。
我懒的再跟他废话,冷笑了一声道:“成,那你就去找合适的鞋子吧,小心回头穿着不合适,摔跟头啊。”
他拉下了脸,摆出一副官老爷嘴脸在我身后骂道:“真给你脸了是吧,怎么说话的?”
我没心思跟他斗嘴,回到了出租屋。
这一天把我折腾够呛,我脑子里的弦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我像在刀尖上行走,提心吊胆的,身心疲惫到了极致。
躺在床上,我脑海中不断浮现老太婆哭泣的脸,心疼的厉害,她依然在沉浸在失去外孙女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我很纳闷,既然白素素能在大白天见我,为啥不去看自己的姥姥呢?
那么一个可怜的老人,没有任何炊具,没有吃的、喝的,我真不敢相信,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心情烦乱,我一时间也没了睡意,拿出手机打算玩俄罗斯方块,一看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胖子打的,还有一条短信是白素素发给我的,约我明天见面。
我先给胖子回了个电话,一接电话胖子在那头就火了:“陈涛你大爷的,死哪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还想不想好了?”
我问他找我有啥事?
胖子说,今晚要过来一趟,看看李铁柱。
我心下大喜,李铁柱只剩下一口气,再不使点招这条命肯定保不住了。
白素素的短信,回还是不回挺让我头疼的。
从墓地里回来,虽然见着了白素素的尸体,也确定她不是人,但我更多的是凌乱,而不是怕。
我现在只想了断这些事,至于她是人是鬼,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给她回了一个字:好!
躲是躲不过的,她想找我是分分钟的事,正好把事情聊清楚了,她要真是鬼,我就贴她一符,来个一了百了。
怕阿兰再找上门来,我主动去隔壁走了一趟,李铁柱依然在床上挺尸,气若游丝一般。我很纳闷,阿兰干嘛不来点狠的,直接解决他得了,干嘛拖拖拉拉的。
呆了一会儿阿兰紧跟了出来,鼓鼓的胸口贴在我身上娇媚问道:“陈涛,昨晚我等你半宿呢,你去哪了?”
我一副很惋惜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我那该死的大老表,失恋耍酒疯呢,害我陪他喝了一晚上,坏老子的好事。”
阿兰笑道:“正好,现在咱俩有空,我先给你消消火呗。”
这也太主动了吧,真是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头疼啊。
“嫂子,还是别吧。你也知道我这人脸皮薄,铁柱哥还喘着气呢,我,我干不来这事。”我挣开她的缠绕,装作很难为情的样子。
她妙目白了我一眼,妖媚道:“好吧,你这人就好假正经。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
我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脸上却不得不笑开了花一样的点着头。这要不是刘平那孙子给我顶了这雷,我准保逃不出这婆娘的五指山。
回到房间,我调好了闹钟,小睡了一会儿,约莫到了三点多,我听到隔壁又响起开门的声音,知道阿兰出去跟刘平约会了。
我赶紧给胖子打电话,让他麻溜赶过来。
半个小时后门响了,胖子背着个旅行袋出现在门口,那张络腮胡须大胖脸冻的通红。
“奶奶个腿的,还愣着干嘛,给我砸门去,那婆娘贼奸我可不想跟她正面交手。”胖子颇为忌惮的骂咧道。
我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答。
门是锁着的,我这才想起来,李铁柱快嗝屁了,估计没法给我开门了。
我说,坏菜了门打不开。
胖子无语的看着我,在背包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根细长铁丝在锁眼里捣鼓了几下,只听到咯噔一声锁就开了。
我心下一喜,推开门就往里走,却被胖子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