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听到女人的声音以后多久才来这里查看的?打开房门的时候,嫌疑人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吗?”
之前在阳光小区,我们和那邪祟实际上是碰过面的,只不过在从徐娇娇身体里把它驱逐出来的时候,那邪祟并没有现形,只是以煞气的姿态出现。当时我也没想到这玩意儿会有这么凶。
“大概是十一点钟多一点,那声音隐隐约约的,一开始不太真切,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我确定是这间屋子之后就拿钥匙开门,结果怎么都开不开,最后我都拿家伙把锁头给砸了,可是门依旧打不开。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我打算把事情上报了,结果门就自己开了。”
“这个过程中,牢房里就只有那女人的声音吗?这男的很安静?”
不得不说,这邪祟真的是很放肆了,外面有个吃官饭的在砸门,竟然还在里面折腾了那么长时间。
“那倒也不是,我能听到那男的一直在里面嘀嘀咕咕的好像在和那女的说什么,当时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失足妇女胆大包天偷偷钻到这里来揽生意啥的倒也没太着急。那男的声音一直很低,也没有什么惨叫怒骂之类的,谁能想到……”
看着地上的尸体,老张也是一阵咂舌,我则是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老张,失足妇女进来揽生意,这说法实在是让人……
“陈先生,您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雪晴无比的头大,嫌疑人就这么死在了看守所,先不说这报告怎么写,只要这事情穿出去少不得被人大肆宣扬一番,用来诋毁他们这些警员。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阳光小区那个破风水产生了邪祟,徐来亚一家比较倒霉可能是触犯了那邪祟,所以被一个个杀掉。另一种可能……现在过了十二点了,是十一号了,徐来亚的老婆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四号晚上,或者……也可能是五号凌晨。因为尸体在化粪池里泡了很长时间,被腐蚀的严重,具体时间不是太好判断。”
我掐着手指头算了算,从徐来亚的老婆失踪到现在,刚好是七天。
也就是说今天应该是赖慧头七回魂的日子。
我不确定之前作恶的邪祟是不是赖慧的鬼魂也正是因为这个,通常来讲,人死之后鬼魂会有七天的迷茫期,到头七才会彻底清醒认识到自己死了并且拥有能够害人的法力。
“徐来亚的女儿怎么样了?”
我发现不做厂狗以后,我开始学会了思考,尤其是独自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
胖子曾经给我说过,处理这些灵异事件往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眼前这事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赖慧在死时怨气极重,以至于没到头七就可以作祟,头七更是大开杀戒,杀了害死她的老公。
而从上一次徐娇娇被上身攻击徐来亚的情况来看,不管那邪祟是赖慧还是别的什么,显然是不在乎徐娇娇的性命的,或者徐娇娇根本就是对方的目标之一。
“徐娇娇?现在还在家里。赖慧是二婚,嫁给徐来亚的时候带过来一个女儿叫徐青青,在南广大学念书,平时住学校,徐来亚被抓以后。她回到家里照顾妹妹了。”
“怕什么来什么!打电话让她立刻离开家!”
作为案子的关系人,警方自然有徐青青的电话,可是任凭刘雪晴怎么打,徐青青的电话就是没人接。
不好的预感笼罩在所有人心头,没时间废话。刘雪晴几乎把南广市当成了秋名山,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到了阳光小区。
一踏进徐来亚家那栋楼的大门,我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那种刺骨的阴冷感,就算没有开启天官眼我也知道这座大楼里充满了阴气,这哪里还像是人间?活脱脱就是鬼蜮!
对于现在依旧住在这里的住户,我只能说一句佩服了。
这一次电梯里倒是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就只是冷而已。一身冬季警服的刘雪晴被冻得直哆嗦。
很快,电梯停靠在了十八楼,梯门才打开一半,我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这楼里的阴气量绝不是一个小女孩能承受的住的。
到了房门口,我正要去敲门,却发现钥匙孔上挂着一串钥匙。
这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钥匙,除了挂着一个可爱虎公仔外,还挂着一个心形吊坠。这吊坠是那种有个盖子可以打开的类型,此时盖子正是打开的状态露出了一张同样剪裁成心形放在里面的照片。
原本这时候不应该在意这些细节,可是当我瞄到那张照片的内容后,眉头皱了一下。
照片里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我见过的徐来亚,女的则是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女。徐来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少女则是坐在徐来亚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脸上满是幸福的笑。
十有八九,这串钥匙就是照片里那个少女的。少女应该就是徐青青。可是照片里她那种笑容真的是耐人寻味。
上次看到那种笑容还是在陈小花的脸上,当时陈小花坐在陈金宝的腿上,那笑容就和这女孩一模一样。
捏住钥匙一拧,“咔嚓”一声,锁簧弹开。在房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比楼道里更加阴冷的气流从里面涌了出来。显然,这趟并没来错。
客厅里的吊灯是亮着的,然而灯泡发出的光却不是之前那种温暖的乳白色,而是一种带着森冷之感的淡青色。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吊坠里那个女孩徐青青,而男的……我勒个去的!那男的正是徐来亚!
“你!徐来亚!你为什么在这里!不!你是什么东西!”
看到徐来亚,刘雪晴尖叫一声第一时间抽出了腰间的配枪。
“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
坐在沙发上的徐来亚有些僵硬的扭动了一下脖子,看向了我和刘雪晴。徐来亚本来是有着一副挺温和的男中音的,可是现在他说话的声音却好像是两张砂纸在相互摩擦。
而对于徐来亚的种种变化,坐在他怀中的少女恍若未觉,依旧保持着满脸幸福的笑容用双臂吊着他的脖子。
不过……我很清楚的看到徐来亚脖子被搂着的地方出现了一种不正常的凹陷,就好像皮肤下面并不是实心的,而是被棉花或者羽绒之类的东西填充起来的一般。
“这是你家?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之前看守所里那堆肉,应该就是徐来亚的,这男人也不知道做了多大的孽才被扒皮拆骨。可是现在穿着徐来亚那身皮的究竟是谁?
赖慧吗?
可是这个说话的声音并不像是男的。尤其是他在说话的同时手还在徐青青的身上胡乱的摸着。
徐青青和徐来亚之间十有八九是有事儿的,赖慧如果因此而死,对老公和亲生女儿下手也不是没可能。问题是这个摸的动作怎么看都应该是个男人做出来的。
徐来亚本人刚死,鬼魂根本没能力做出这种事儿,难道说打从一开始就是其他的鬼魂在作祟?
“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享用属于我的女人了。怎么?你也想分一杯羹吗?”
徐来亚做了一个舔嘴唇的动作,看起来恶心至极。
“其实我是不介意让你也尝尝这臭女人的滋味儿的,不过……你得拿你身边那个女警来换。”
“我看我还是让你尝尝花生米的滋味吧!”
听到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竟然敢调戏自己,刘雪晴怒从心头起,拔出手枪指向了徐来亚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