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公公？”
那个笑话怎么说的来着？现在做鬼真的是太难了，不但要会吓人，还得懂得水电维修以让受害者家里随时断电以及水龙头出血；要懂黑客技术方便随时入侵受害者的手机电脑；还有要会开车开船开飞机，以便受害人在这些交通工具上的时候，把他们带到不该去的地方。
鬼来电这种东西，通常并不是有谁用手机打过来的，而是直接用阴气影响你的手机，从而让电话响起。
这根本没有来源的电话，自然也就不会有号码和备注了。
而这个橘公公，不但有备注，还……多少带着点搞笑，毕竟就算是个鬼太监也不会乐意宣传自己下面没有了这种事儿的。
“嗯……橘公公，就是外面那个该死的人渣！当时他说，我是橙子，那他愿意做一个橘子，我们两个就可以凑一对了。这个该死行瘟的，死了都还要折腾我！”
提起蒋正龙，苏雪橙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那应该不是他给你打的。”
先不说蒋正龙此时是个迷迷糊糊连自己状况都弄不清的新鬼，刚刚我给苏雪橙打电话的时候，蒋正龙已经被我们抓了，怎么可能是他呢？
“陈总，我是有点贪慕虚荣，但是我不傻啊，我当然知道不是他给我打的。那个号不是他现在的号，是他上上个手机号，大约换掉两个月了吧。按照那个人渣刚才说的，应该就是他挂了那个寡妇电话以后的事儿。”
苏雪橙依旧是义愤填膺。
刚刚蒋正龙说过了，沈月如有存他的通讯录，存的肯定也是橘公公那个号时的，看来讨债鬼的身份是跑不了了。现在我觉得……我有必要立刻去找一趟刘雪晴了。
作为蒙圈新鬼，蒋正龙有些话痨，说的东西那叫一个细碎，我让南笙和楚阳翔继续询问蒋正龙，莫格格则是留下来保护他们的安全，然后在房间里又布置了一个防御性的阵法，这才带着苏雪橙离开了酒店，直奔警署。
没错，就是直奔警署。
虽然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但是我知道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刘雪晴肯定还没睡。本来是想打个电话问问她明天有空没有，我过去一趟，结果倒好，手机打不通，办公室的座机也打不通，全都是占线状态。这怕是还在安排工作，没有回家呢。
当出租车停在南广市警署门口的时候，我真的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没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不过我见过午夜十二点的南广市警署。
通常这个时候，警署里面早应该是黑漆漆的一片，就门房外面亮着一盏灯，等照亮门口那一小片的范围。
门房大爷这个时候早就应该脱衣就寝了。
可是今天，警署门口的情景可是大不一样。
一个个野营用的帐篷被搭在了警署门口，一些男男女女们有的缩在帐篷里发呆，有的在外面抽着闷烟，还有的聚在一起嘤嘤的哭泣。
而在警署旁边则拉着一条条白底黑字的横幅，什么“严惩凶手”“打倒刽子手”“不能放过一个恶人”“换我们孩子”之类的，不一而足。
看来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们的主流社会是不认可鬼怪的存在的，哪怕警方已经设立了专门的快速反应部队，但是对外是绝对不可以这么说的。
当天晚上，刘雪晴和她手下的东西兄弟们绝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在那种情况下，只有当机立断的把所有活尸都消灭了，才能保护更多的无辜者。
可是这一次，死伤了那么多学生，该如何向外界解释？
最后，官方只能把责任推给了恐布份子，说是有恐布份子袭击学生宿舍，企图让官方答应他们的某些无理条件，并且胡乱杀害人质，最后在刘队长的英明领导下，将恐布份子全部击毙，解救了幸存的所有学生。
但是，这种官方的解释，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会信。
而且现场有不少的幸存者，除了官方的人有做安抚之外，苏雪橙之前也是做过一些工作的，希望学生们能把那天的真实情况说出来，为警方减轻压力。
可是，学生们发的贴子，大部分都被删除了，只有一些只言片语流传了出来，被人曲解的不像样子。而还有一些当天就很蒙圈的学生，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死去同学哭泣的家长们的责问，他们就只能说出他们看到的——是那些警员开枪打死了他们的孩子。
于是乎……警署似乎成了他们发泄痛苦的对象，估计学校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只不过我们晚上去的是西校区，而没有进血案发生的东校区，不然的话，十有八九也会看到这样的场面吧。
看到有车停在门口，一些比较警惕的人立刻就站了起来，不过当他们发现我们只是两个年轻人，其中的女孩儿看起来还像是个学生之后，大部分人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只有几个警惕性特别重的一边盯着我们，一边堵住了警署的门口。
“对不起，让让，麻烦让让。”
这些人我陪着不是，带着苏雪橙走向警署门口，然而距离警署的侧门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几个堵门的人把我们拦了下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往里走的！”
其中一个带头的男人眉头紧锁，他在我肩膀上推了一把，眼睛不停的在我们两个身上扫量着。
“我们……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盘问我？”
遇到这种情况，本来是应该找一些说辞蒙混一下的。可是话到了嘴边，我却突然不想去蒙混了。
这件事里警方做错了什么吗？并没有。
他们迅速的反应拯救了剩下的所有人，包括我和苏雪橙。
你们没了儿子确实值得同情，可是这不是你们盘问我的理由。更何况，老子现在正在为高清整件事而努力。
“让你说你就说，哪儿那么多废话！”
男人恶狠狠的说道，青筋虬结的拳头已经举了起来。
显然，丧子之痛让他身上充满了戾气，他不敢去真的冲击警署，但是在我身上发泄一些却是敢的。
“你们这些人渣！人渣！”
就在我准备撂几句狠话，如果他不识相就收拾他的时候，苏雪橙突然冲到了我和那男人之间，用一把裁纸刀指向了那男人。
男人显然是没想到我身边这个略有些衣衫不整的女孩儿竟然会亮刀子，虽然没有退后，气势上却是弱了几分。
“你们这些该死的人渣，和那几个是一伙儿的对不对！是他们让你们来这里堵我的对不对！行，行，你们可以啊，敢在警署面前堵我，这世道是没王法了吗？好，好！反正你们是一伙儿的，我也不想活了，来啊！正好让我拉几个上路！”
苏雪橙的面容狰狞扭曲，举起刀子就要扑向那个男人。
见此情景，我急忙从后面冲过去，抱住了她的身子。
“都特娘的给老子滚开！我妹妹被三个人渣给糟蹋了，我们特娘的是来报案的，你们想闹事儿，滚特娘一边闹去！要是让那几个人渣连夜跑了，我特娘的就拉你们垫背！”
那话咋说的来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苏雪橙显然是开始即兴表演了，该说不说的，在她爱慕虚荣的人生里，演戏那是随时都需要的，再加上她刚刚又是被灌童子尿，又是呕吐又是清洗的，弄得整个人非常的狼狈，还真的像是个刚被糟蹋了的女孩儿。
既然她都整了这么一出了，除了配合，我还能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