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能不能抱我一下，挺，挺凉的。”
在去警署的出租车上，米可儿用身子拱了拱我，好像个求哄的小萝莉似的嘟囔着。
“我说，你大姐还在车上呢，你这样真的好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我还是伸手搂住了米可儿。别误会，这可不是要占她便宜什么的，她刚感染了那种阴邪之气，反应自然要比张雨仙和黄晓霞这样已经逐渐适应了的人来的剧烈，抱着她也只是用我身上的阳气帮她缓解体内的阴寒罢了。
“陈涛，放开她。”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张雨仙看到这一幕，立刻横眉立目的低喝了一声。
“我说美女，妹妹都这么大的人了，人家谈个男朋友，你当姐姐的咋还这么大的意见呢？照我看啊，这小伙子就挺不错的，一脸憨厚模样，肯定不会对妹妹不好的。”
司机师傅同样瞄了一眼后视镜，看到米可儿脸上那舒服的表情，竟然帮着“开导”起张雨仙来。
“就是就是，大姐，你不能这样嘛，你长得那么漂亮，当然不怕找不到男朋友啦，你看我这脸，我找个男人抱抱我，容易吗？略略略……”
米可儿似乎是表演癖上来了，一副被姐姐欺负的调皮小妹的模样，说到后面，竟然还对着后视镜吐起了舌头。
“你……陈涛，你分得清轻重吧。”
张雨仙那个无奈啊。她不让米可儿跟我腻歪在一起，自然不是反对我俩在一起啥的。而是怕我也从米可儿身上沾染了那种阴邪之气。
“放心，我拎得清。可儿其实是跟着我来的，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在她身边的。”
这话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了。虽然是避讳着司机才用这种措辞，但是未免有些过于暧昧。
两个女孩儿在听到这话之后，明显都愣了一下，米可儿笑的更加灿烂了，张雨仙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艳羡。也许经过了这件事，她也会试着去寻找道侣了吧。
出租车停在了石嘉市警署的门口，我和两个女孩儿下车的时候，曹子孝已经在门口恭候了。
该说不说的，这位曹署长还真是会做人。不但对我很重视，在发现张雨仙有些战战兢兢的后，更是开始跟她搭讪，说什么一看到她就觉得很有眼缘，要不是现在认“干女儿”这事儿被丑化了，一定要把她收了，让她不要拘束，喊他曹叔就好了，以后可以经常来往。
然而这并没有打消张雨仙的恐惧，反而让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尽可能的躲在了我的身后。
咳咳，这也不能说张雨仙是没见过世面。在来警署之前，我带着她找到了王校长，并且给刘长天打电话，核实了我和她说的昨晚发生的事情。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是张雨仙现在也觉得头天晚上杀了李小亮的青面獠牙的女人真的可能是自己。一个杀人犯，面对警署署长的热情，让她如何不慌啊。
“陈先生，你们过来了啊。刚才署长打电话把我从家里叫过来，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那位王法医正在法医室的工作台上写着什么，见到我们推门进来，立刻露出一个笑脸迎了上来。
“嗯，过来了，你的情况怎么样？”
我没有太多的客套，直接走到王法医身边，捏住了他的手腕。
“额……我的情况……还，还好吧……这几天听陈先生的，开始喝糯米汁，感觉身上比之前暖和多了，精神也好了。不过，还是想吃带血的。可能是喝药的时间太短吧，效果还没出来。”
王法医自然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很痛快的把情况说了。
“继续喝，对你的身体有好处。那具尸体烧了吗？”
我说的轻描淡写，实际上，情况并不容乐观。
他身上的尸化现象确实有减轻，但是进度比我想象的要慢很多，最要命的是，我用天官灵气对他探查的时候，发现他的体内也存在着那种和米可儿体内相似的阴邪之气，好在他身上的阴邪之气极淡，靠着糯米汁和阳光，也许真能化去。
“啊？这，我不知道啊，我最近都在家自我隔离。每天最多就是去楼顶晒晒太阳。”
王法医求助似的看向了曹子孝。曹子孝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小陈啊，不是我们办事效率不高，主要是这个……你不是说了要用荔枝柴烧吗？咱们北方不产荔枝柴，我这从网上定了一批，今天中午刚到，你要是不来啊，我就打算联系火葬场那边把尸体和荔枝柴拉走了。”
“那挺好的。”
听到曹子孝这么说，我不但没有责怪他办事不力，反而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次我们过来警署，除了看看王法医的情况外最重要的是要确认一下，他们感染的到底是不是尸毒。
之前我用糯米测血土可是没测出来墨清澜的血里有尸毒的，可是她的尸体确实有尸变的迹象。要是尸体已经烧了，那就啥都查不到了。
“刺啦”一声，停尸柜的铁抽屉再次被拉开，脑门上贴着镇尸符的女尸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和上次稍有不同的是，女尸的体表白花花的一片，连面目都给遮住了。
“这是怎么弄得？停尸房里断过电吗？怎么挂了这么多霜啊？不过符纸还在脑门上，应该是这具尸体没错。”
曹署长说着，就要用手去扒拉尸体面部的“霜”。
“别动。”
我和张雨仙几乎异口同声的制止了他，对望了一眼之后，走到尸体前，用旁边工具台上找来的棉签在尸体脸上轻轻的拨拉了几下。
这尸体确实是结了霜，不过结霜的原因并不是冷柜出了问题，而是在尸体上长出了一层约莫一厘米左右的白毛，水汽挂在了白毛上，才让她结了一身的霜花。
“小墨……”
看到昔日室友的尸体，张雨仙的面上露出了几分痛苦之色。
“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了。正经事要紧。曹署长，给我准备一间封闭的房间，荔枝柴就堆在门口，然后再给我准备一些小白鼠，还有解剖室里用得上的器械。”
该说不说的，尸体上这层白毛，让我感觉有点脑仁疼。
僵尸有很多种类，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不化骨，相应的，这些僵尸所带的尸毒也并不相同。
通常来说，被什么僵尸的尸毒感染，就会变成什么僵尸。
但是就像新冠病毒有阿尔法、贝塔、伽马和德尔塔等变异毒株一样，僵尸也会出现变异的现象，蛊尸阿雅就是一个例子。
之前我在行政楼下见到的那位僵尸副官耿钟，显然也是湖心岛尸毒的受害者，它本身就和普通僵尸不同，肢体灵活彷如常人，但是耿钟是会被糯米伤到的，而且身上并没有这种白毛。
糯米的问题，暂且不考虑，毕竟现在中尸毒的几个人还活着，和已经死去的耿钟无法类比，但是墨清澜身上这层白毛却表明，她中的尸毒，要么和耿钟并非同源，要么就是已经变异。
原本我只是打算抽出张雨仙的血液和墨清澜的体液，一起在动物身上做一个类比实验，看看女孩儿们体内的阴邪之气和墨清澜中的尸毒是不是同一种东西，现在看来，就连这尸毒本身的性状，也得一并实验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