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胶岛火车站的时候,我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没错,火车。
石嘉市只有一趟飞胶岛的航班,当天预计晚点3个小时,无奈之下我只能转乘火车赶往胶岛。等我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如果不是心里有事儿的话,胶岛火车站外的景色绝对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从南广场出来抬眼一望,目光所及之处就是辽阔的大海。
对于我这种山里长大的孩子来说,这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只可惜我现在真没什么心情去海边浪了。
求救短信是昨天晚上发过来的,也不知道现在米可儿怎么样了。
“小伙子,我观你印堂发暗,可是有难处啊?来来来,贫道给你算一卦,或许可以帮你排忧解难,逢凶化吉。”
就在我踟蹰的档口。身边突然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扭头一看,却见旁边的地上,盘膝坐着一个道士打扮的老头,老头面前铺着一块黄布,黄布上乱七八糟的写了一堆周易八卦之类的东西,旁边还摆着一些玉符、黄纸之类的玩意儿。
“哦?梅花易数,铁口直断?道长你师出何门啊?”
我险些被这老道士给气乐了。你这要不要这么晦气啊?堵在火车站外面等着跟人说“你印堂发暗”?胶岛可是一个旅游城市,从车站里出来的人有一半都是过来游玩的,你这是当头给人家一棒,破坏人家好心情啊,也太不厚道了。
而且……老道士有没有本事我看不出来,但是他放在黄布上的玉符和黄纸我却能看出来,有几块玉符上带着些灵气,不过那也只是玉石本身的灵气而已,至于黄纸上则是半点灵气都没有。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乃是崂山太清宫的殿主,此番出来本是采买一些香烛用度,不过贫道在路上掐指一算,此番有位与贫道有缘之人在此应劫,故而在此等候,没想到就等到了施主。此乃天意。”
老道士说着还有模有样的对我打了个稽首。
“那道长,你说说,我有什么劫数。”
好么,刚才还说是我有难处,现在直接成了劫数。
我人是到了胶岛了,可是对于米可儿的行踪我却两眼一抹黑,心里正是烦躁的时候,这老头子给我一通胡说八道,弄得我心中更加浮躁,突然想跟他杠精一把。
“哈哈哈哈……施主,可是不信贫道?贫道观你面相,虽然称不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却是腹有华章神采外溢。胶岛乃是旅游城市,汇聚着天南海北的姑娘,贫道观施主面相,怕是要有桃花啊。至于是运是劫,就得看施主自己把握了。”
“桃花?”
我耸了耸肩。这老爷子可以啊,抓个刚出火车站的人,上来就送个霉头过去,说是有什么劫难,让人心情不好之后,又说是桃花。这是打一小棒子,给个大甜枣吗?
“对,桃花,运与劫只在一念之间,施主,要慎重啊。”
“那这桃花劫能不能化解?直接给转成桃花运?”
对方想玩话术,我就跟着他来好了。
然而这老道士却并没有按套路出牌。看着他那摇头晃脑的样子,我以为他会说什么“化解劫数对自己道行伤害很大,需要施主略表心意”之类的话。可是老道士还真没那么说。他摇晃了几下脑袋以后,很干脆的给我吐出两个字——“不能。”
我了个大去的。我配合你还配合出错来了?
“是运是劫,在天数,在人为,歧视随随便便靠道法可以更改的?你只需谨记,遇到桃花之后三思而后行便可。福生无量天尊。”
老道士再次打了个稽首,这让我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算了,不跟他玩笑了,还是去做正事儿要紧。
不过我虽然不信这老道士说的话,临离开的时候,还是给他留了一百块钱,毕竟都是跑江湖讨生活的,权当是施舍了。
老道士拿了钱之后,乐呵呵的叫住了要走的我,递给我一个灰扑扑的锦囊,告诉我太阳落山之后才能打开。
这老头还挺能卖关子的。
我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拿了锦囊也就走了,只不过在走出站前广场的时候我就把锦囊给拆了。
锦囊之中放着一张小纸条,当我怕看清纸条上那三行小字的时候,顿时就涌起了一种回头去把老道士的摊子砸了的冲动——那纸条上写着: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房事不决问天涯。
去你二大爷的房事不决问天涯!你咋不整个房事不举问中山医院呢!?
算了,算了,不生气,还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做,不生气……
该说不说的,这老骗子虽然可恶,却也给我提了个醒。
俩眼一抹黑的瞎找不是个事儿,我可以到网上去求助,寻找一些线索。最起码得知道那个《万法狂婿》剧组现在在什么地方。米可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剧组那边总是会有些线索的。
于是乎我在本地的贴吧上发了一条消息,希望胶岛的网友大佬们能提供一下《万法狂婿》剧组的所在地,后面备注了“在线等挺急的,有现金酬谢”,我就坐在海边的堤岸上一边看海一边等消息了。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上午。帖子下面跟帖是真不少,可是有用的一个都没有。
那些回复的有的在打听我的目的,有的直接嘲讽我癞蛤蟆就不要想着去蹭天鹅肉了米可儿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还有的干脆发消息说……同求。
从前看他们水楼也不觉得什么,到了这种真有事儿的时候,我真的想拿一把四十米大刀对着这帮子水怪横扫而过啊。
找个剧组而已,竟然会有这么难?
重新拨打了一次米可儿的电话,依旧没有接通,我直接就把电话打到了曹子孝那里,让他通过警方的关系,给我查一下剧组以及米可儿本人的行踪。
曹子孝表示会帮忙,但是需要一些时间,毕竟就算同是警务系统,他冀北省的和山朝省的交流起来也是有些隔阂的.
等待反馈的时间总是特别的难熬。曹子孝说没有消息的话,让我先去胶岛的旅游景点转转,反正等着也是等着,可是我是半点旅游的心情都没有,到马路对面的一家开在西式建筑中的便利店买了两个面包,我就蹲在一根一米多高的海堤栏杆的立柱上啃了起来。
咳咳,好吧,我承认我这姿势跟个猴儿似的,只是小时候在村里习惯了端着碗随便找地方一蹲就开始吃。今天心里烦躁,感觉蹲在这地方吧,海风吹过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很是通透。也就烦的不那么厉害了。
“哎哟!”
第一个面包啃了一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儿的惊叫声,还没等我回头去看,一双手就推在了我的后背上,猝不及防之下,我整个人朝着海堤下面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