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被掌风击散,一部分血蚤的身体与内脏承受不住真气的碰撞,骤然间爆裂,肢离破碎,纷纷散落到了地上。但是还有半数的血蚤穿过掌风的间隙弹跳而入,跳上了老祖半裸的前身。老祖顿感浑身一阵酥麻,低头望着自己黑胖胸脯上扒满的小红点,竟然嘿嘿的傻笑了起来,她已经中了血降头。
众人正在惊愕之间,落在地面上的那些余下来的血蚤弹跳着朝人们无声无息的偷袭了过去,根本无人能够发觉与防范。片刻之间,小溪这边所有人的身上都三三两两的落上了血蚤,就连河童和山猿也未能幸免。
紧接着,众人接二连三嘿嘿嘿的傻笑了起来,戴秉国少尉的远征军们把卡宾枪扔在了地上,望着蒙拉差翁。炳憨憨的笑着,神志不清的等待着血笛的指令。
明月体内的祝由神功觉察到了侵入的外邪,自发的进行了抵制,但是明月从王婆婆那儿继承的只有祝由五式,刚好与血蚤的巫力势均力敌,因此,她的神智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所以一直面呈微笑状态。
河童与山猿并非人类,牠俩只是感觉浑身瘙痒而已,遂坐下来从体毛中捉跳蚤,抓到一只便丢进嘴里咬扁吞落腹中。
卢太官则与众人不同,他是一具血尸,血蚤的尖喙刺入皮肤,那猛烈的血降头提前引发了他每月一次的血崩,顿时双眼、双耳、双鼻孔、嘴巴、肛门和尿道九窍流血不止,随即大叫了一声,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起来。
只有寒生有尸衣护身不为所动,血蚤一近身便是毫光一闪,发出34;噼啵微响,然后一丝青烟升起,血蚤瞬间灰飞烟灭。
眼见众人神智不清,寒生知道他们中了降头,但瞧卢太官浑身鲜血淋淋,甚是可怜。
卢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寒生蹲下身来焦急的问道。
不知怎地,还没到日子,竟然提前来了每月一次的九窍大出血。卢太官痛苦的说道。
那如何是好?寒生说道。
在香港时,每月都是到玛丽医院血库买血来喝的,可是这雨林里哪儿有新鲜的人血呢?卢太官喘息着说道。
需要多少?寒生问,心想为救卢太官性命,宁肯自己捐献点。
一个人的量,大约要喝4000cc才行。卢太官回答道。
寒生吓了一跳,这么多,等于是换掉人体内的全部血液了,蟒蛇的血行么?他问。
动物的血液不行,必须是人血。卢太官摇头道。
血型有关系么?寒生叹息着接着询问道。
没所谓,都可以用的。卢太官边说着,身体各窍孔中又涌出来大量的鲜血,整个地面上汪成了红红的一滩。
寒生抬起头来,朝小溪对面望去……
黑泽站在蒙拉差翁。炳的身边,颇为满意的望着这场由自己挑拨离间而引发的大战,胜负现已明了,于是招了招手,鬼冢和黄建国从望天树后走了出来,那黄建国手中还不放心的握着两枚日军甜瓜手榴弹,而此时,老鬼则心情放松的一只手解开了腰带,34;哗哗的在树下小便。
此刻,寒生叹息一声,把牙一咬,心一横,猛地站起身来,蝇眼骤然发动,身形闪电般的扑向了小溪的对岸……。
一瞬间,寒生已经确定了攻击的目标。
黑泽站在蒙拉差翁。炳这个怪异的降头师身边,不易下手,况且人家是日本国的外交官,惹了会有麻烦的。黄建国也不行,他的手中握着两枚手榴弹,万一炸起来还不得死伤一大片?只剩下老鬼一人了,但此人武功高强,恐怕自己擒拿不住,惟有猝不及防的雷霆一击方可有一线希望。
老鬼站在树下34;哗哗的放着水,丝毫没有提防会有人偷袭,而此刻正值尿到尽处,余下几滴,用唯一的那只手掌掐住**在上下抖动着,甩去上面的水珠……
寒生的身体高速撞在了老鬼的肩膀上,老鬼的身子倒飞了起来,脑袋磕在了坚硬的树干上,34;嗡的一声,顿时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侧身慢慢倒下。寒生趁机一把搂抱住他,迅速的返身再往回跑,转瞬之间便已经越过了小溪回到了卢太官的身旁,遂放下昏迷的老鬼。
马上开始喝血吧。寒生指着老鬼的颈动脉急匆匆的说道。
卢太官闻言更不迟疑,一口咬在了老鬼的脖子上,牙齿用力切断了他脖子右侧的颈动脉,温热而甜腻腻的鲜血汨汨的喷射进了口中……
寒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小溪对岸的蒙拉差翁。炳、黑泽和黄建国等人都没能看清楚,但觉眼睛一花,寒生已经掳走了老鬼,定睛再一瞧,那吴中校已经伏在了老鬼的身上,正在疯狂的吸着鲜血。
黑泽气得直跺脚,明白救援已然不及,鬼冢身子蓦地就要飘起,被黑泽一把拽住,咬牙切齿的悄声说道:来不及了,控制大局要紧。
呜咦……蒙拉差翁。炳吹奏起了血笛,曲调怪异,老祖和戴秉国少尉等人拾起了地上的卡宾枪端在手中,晃晃悠悠的列成了一个圆圈,面无表情的慢慢朝寒生与卢太官以及明月围拢过来。
溪水岸边躺满了鬼蛐蛐和蟒蛇的尸体,那些尚未断气的仍在进行着最后的搏杀,包括那对金花蟒夫妇,34;嘶嘶与34;唧唧声已经明显的微弱了许多,空气中到处都弥散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寒生望着受到控制的老祖和那五个持枪的远征军人正合围而来,心中顿时焦急万分,自己冲出去则没有问题,可卢太官还正在喝血之中,不能中断,于是他把目光望向了明月。
明月此刻脸上时而微笑,时而严肃,她体内的祝由神功正在与血笛的魔音抗衡着,而此时的河童和山猿却仍在一丝不苟的坐在地上捉着身上的血蚤。
黄建国脑筋一转,悄悄的溜过小溪,朝着石洞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