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向前,因为唯有如此,才能离刚刚那些场景远一点。
又走了一阵,他的眼前豁然开阔,原来已经到了一段悬崖之上。这悬崖的宽约二十米,崖边悬着七条绳,绳一直向悬崖下延伸。
林轩探出身去看,绳以四十五角的方向伸出去,进入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白雾中。
绳的每一扣都是由金丝与麻绳细细编成的,约一尺长,一环扣一环,如同一件‘精’致的艺术。
林轩伸手触‘摸’,才知道那看上去像“麻绳”的东西竟然是某种动物的筋络,韧‘性’十足,结实无比。
更为奇特的是,筋络上还刻着字笔画。
林轩仔细辨认,七条绳中只有一条刻着的是中古体汉字,其笔画特点跟甲骨近似。另外六条绳上,全都近乎“天书”,以林轩的识竟然连一个字都认不出。
他在七条绳边走了两个来回,猛省过来:“七条绳一模一样,上面刻的字虽然形式不同,但应该是用七种语言讲述了同样一件事。全阅读()我只要认出中,其它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于是,他转而回去研究那条刻着汉字的绳。
甲骨又称契龟甲或龟甲兽骨,是一种很重要的古汉字资料。在甲骨中,“华”这个字具有非常崇高的地位。
林轩在字中看到多处出现“华”字,正是因为这个字,他才明白通篇都是甲骨铭刻的。
迄今为止,中国共拥有10余万片有字甲骨,含有4千多不同的字图形,其中已经识别的约有2500多字。
甲骨中形声字约占27%,可见甲骨已是相当成熟的字系统。从殷商的甲骨看来,当时的汉字已经发展成为能够完整记载汉语的字体系,出现的单字数量已达4000左右,其中既有大量指事字象形字会意字,也有很多形声字。这些字和如今使用的字在外形上有巨大的区别,但从构字方法来看,二者基本上是一致的。
林轩看到,这篇甲骨中频繁地提到“羌”这个字,该字在甲骨中的通常含义为“奴隶”。
从字体的数量和结构方式来看,甲骨已经是发展到了有较严密系统的字了。汉字的“六书”原则,在甲骨中都有所体现,但是原始图画字的痕迹还是比较明显。
甲骨的主要特点是:在字的构造方面,有些象形字只注重突出实物的特征,而笔画多少正反向背却不统一;有些字有没有“口”意思是一样的;一些会意字,只要求偏旁会合起来含义明确,而不要求固定,因此异体字非常多;甲骨的形体,往往是以所表示实物的繁简决定大小,有的一个字可以占上几个字的位置;字是用刀刻在较硬的兽骨上,所以笔画较细,方笔居多。
在考古家发现的甲骨中,字是用刀刻成的,而刀有锐有钝,骨质有细有粗,有硬有软,所以刻出的笔画粗细不一。有的纤细如发,笔画的连接处又有剥落,浑厚粗重。字结构上,长短大小均无一定,或是疏疏落落,参差错综;或是密密层层十分严整庄重,故能显出古朴多姿的无限情趣。
甲骨已具有对称稳定的格局,所以有人认为,中国的书法,严格讲是由甲骨开始,因为甲骨已备书法的个要素,即用笔结字章法。
林轩在古代中国汉字方面有很深的造诣,所以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能大略明白字的含义。不过,他阅读到的都是离悬崖五米以内的字,即眼睛能够看清的最大范围。再向深处去,字就模糊不清了。
他试着撼动绳,试探它的结实程,思忖着是否能沿着绳到浓雾中去。
顾名思义,甲骨应该是刻在龟甲上,但这些字却是刻在动物筋络上的,在已经发掘的古代墓‘穴’中,这样的刻字方式从未有过。
以龟甲来占卜是古代的一种大事,王室贵族上自国家大事,下至‘私’人生活,如祭祀气候收成征伐田猎病患生育出‘门’等等,无不求神问卜,以得知吉凶祸福决定行止。于是,占卜成了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朝廷设置了专‘门’的机构和卜官。有刻辞的甲骨,都作为国家档案保存起来,堆存在窖‘穴’之中。因此甲骨上的卜辞成为研究商代历史的第一手材料,它反映了从公元前1300年到公元前1000年的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礼记?表记》载: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
由此可知,殷商时期,国王在处理大小事务之前,都要用甲骨进行占卜,祈问鬼神,事后将所问之事契刻于甲骨上。商亡之后,占卜在周代逐渐绝迹,其字也逐渐不为人知。
商代统治者非常‘迷’信,例如十天之内会不会有灾祸,天会不会下雨,农作物是不是有好收成,打仗能不能胜利,应该对哪些鬼神进行哪些祭祀,以至于生育疾病做梦等等事情都要进行占卜,以了解鬼神的意志和事情的吉凶。占卜所用的材料主要是乌龟的腹甲背甲和牛的肩胛骨。通常先在准备用来占卜的甲骨的背面挖出或钻出一些小坑,这种小坑甲骨家称之为“钻凿”。占卜的时候就在这些小坑上加热使甲骨表面产生裂痕。这种裂痕叫做“兆”。甲骨里占卜的“卜”字,就像兆的样,从事占卜的人就根据卜兆的各种形状来判断吉凶。
“如果龟甲可以占卜,那么这绳的每一扣是否都可以占卜吉凶?当初在绳上刻下这么多甲骨的前人去了哪里?会不会就在那团浓雾之中?现在,我是否应该追寻着前人的脚步,垂下悬崖攀援绳前进,直至穿过‘迷’雾?”
这一刻,林轩没有丝毫踌躇,只剩一颗不死不休的之心。